永远的军哥

2020年春节,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使整个中国停摆,全国人民上下一心,共同抵抗病毒瘟疫,都宅在家里,互不接触,无论外面是阳光明媚还是阴雨绵绵,都是一个字"宅"!

尽管亲人朋友、兄弟姐妹不能聚集,但有手机呀!想谁了就发一条信息、打个电话、或来个视频,国家虽然蒙难,但百姓也挺好的呀!

我就不一样了,二月二十三号的上午,跟往常一样宅在家中,突然华兄打电话过来说:"军哥在市中医院重症监护室,等下我来接你一起去,我刚在开会,钢哥打电话过来,叫我把你带过去。"我心中一紧一惊,便问:"怎么了?",华兄说:"应该没事吧!你快下来,我马上来接你。"

我很忐忑,做好基本防护,下楼到小区唯一可出去的门口,华兄已到了,在那等我,我跟门卫值班打完招呼,配合工作完后赶紧出去上车,我就问华兄:"老大怎么了?怎么到重症监护室去了?感染了?"华兄说:"不会的,可能什么交通意外之类的。"我说:"不会呀!老大车买了有几年了,而且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外面没什么车呀!会不会跟谁打架了,老大又不是这样的人呀!"华兄说:"应该没事!"

我是经历过灾难与伤痛的人,既然到了重症监护室,知道事情一定不小,一路上很不安,到了医院,我们还是很小心,疫情如此严重,医院人很少,我们把车停好后,直奔重症监护室,钢哥看到我们了,就过来,我立马问:"老大呢?",我看到钢哥眼圈红了,知道问题很严重,钢哥把我们带进重症监护室房间,老大的女儿在里面,见到我们进来,向我双手合十,才上高二,老大躺在那里,棉絮盖着,我大声叫了一声"老大",钢哥说:"人没了,走了!",我说:"什么?",我望着钢哥,钢哥说:"我赶到时就没了。"我说:"为什么呀!大年初一晚上还跟他说了半个小时了!",钢哥说:"不知道。",我掀开被子,老大的脸被纱布遮着,手上都是擦破的痕迹,我叫钢哥往旁边站着,我给老大磕了三个头,然后出来,绻缩在一个角落,默默地哭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但我在寻找着老大的老婆,钢哥来了,我就问:"美婷呢?"其实我当时叫的是张美婷,我如今这样写,觉得她不配姓张,我为她姓张都感到耻辱,羞愧!钢哥说:"回去给老大拿衣服去了。"

2008年她罹患淋巴癌,军哥不离不弃,背负着巨大的经济压力和社会人情压力,在我们当地主动募捐,跪在北京街头求人,硬是把她从死神那里抢回来,如今……哎!人心太可怕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啊!

军哥,在生活中,每当我困难失落、心情不好时,无论什么事,找到他,都会帮助我、劝我、安慰我……他也很少在我面前有什么低落的情绪流露,在其它兄弟那也是这样,走出去给人感觉很大气、很仗义、很开朗的一个人,就是这么一个人走了,走地那么倔犟、那么无情……如同那一片轻轻飘下的落叶,无人在意……永远回不来了。

兄长老魏忙前忙后,开完死亡证明回来,殡仪馆的车子来了,我看到别人给老大就如同打包行李一样拉上拉链,我心都碎了,嚎啕大哭……

我跟华兄一起来殡仪馆,在那里等,老魏、钢哥他们也来了,还有老大的两个亲弟弟以及几个亲人陆续也来了,把火葬的事情处理好,老大被安排在25号火化,23号晚上我和华兄回来了,老魏和钢哥把做好的像框送过去晚上一点钟左右也回了,因为疫情严重,第一个晚上就老大自己单位留了几个人,24号晚上老魏、钢哥去了殡仪馆守夜,华兄因为是我校领导,疫情很严重,他要起一个带头人的作用,就发信息跟我讲了下,我就考虑了这个原因,跟钢哥打了2次电话,最后决定也不去了,如果我去了,华兄就处于二难境地了,如果我也去了会置他于不义。

华兄25号来接我一起到殡仪馆去送老大一程,我们赶到的时侯,老大已在火化中,我们在接骨灰处等,没多久,侄女把老大骨灰盒抱出来了,我心都碎了……

老大走的那天天气很好,下葬公墓那天天气也很好,我们几个兄弟和老大的几个亲人一起送老大上山,很简单,很孤零,简单是因为疫情期间没几个人,打开公墓事先没选好的墓穴洞,可能还没有一平米,把骨灰盒放进去,盖上盖子,打上结构胶,放上将来刻字的墓碑,一切结束了……孤零是因为他老家公墓刚建,暂时还很少有安葬在此的

一切都结束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活着

我依然还沉浸于悲痛中,想起这事就不是滋味,原来人世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假,愿我的悲痛能给老大一丝安宁……

《红楼梦》告诉了世人"富贵一时,欢乐一瞬!",普希金讲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军哥,老大,我永远敬您,爱您!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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