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受中國評論家稱道的畫派領軍人物中,馬遠和夏圭必定要名列其中。這兩位大師都生活在12 世紀末13 世紀初。他們的風格可以得到準確的描述, 因為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其門徒,都有原作保存下來。在這些作品中,他們的繪畫特色得到充分顯現。
馬遠被歸入繪畫的南宗是由於他在用色方面的剋制、構思的巧妙和對形狀的技術處理。但他賦予其作品一種硬朗風格,這種風格明顯受到北宗的影響。他用粗線條的筆觸和嫻熟的手法,使其作品位於所有中國繪畫的前列。他的山嶽背景強勁高聳。他畫的枝幹被老藤纏繞的古松,就足以詮釋其風格,在表現植物的生命力和老樹的傲然反抗時是如此隨心所欲。他熱愛山間的隱居生活,給予後者一種新的意象。這種意象如此權威且完美,所以形成了一個畫派。
馬遠的影響,可以在他的哥哥和他的兒子馬麟那裡感覺到。儘管馬麟死於元朝,他卻是宋代藝術的代表人物之一。前輩大師的旺盛活力在馬麟那裡被一種更加憂鬱和溫文爾雅的品質所取代。用筆同樣顯得剋制,用色同樣有所保留,但馬麟筆下的山水伸展得很深遠,構成夢幻般的遠景,具有無法形容的詩意。秋天的憂傷、暮色中群鳥盤旋飛行的悲情、與世隔絕感和靜穆感,這個富有詩意的心靈在這樣的事物中找到了興奮點。他是前輩大師真正的繼承人。所不同的是,馬遠的才華表現在大自然的野性方面。
馬遠畫派主宰了後面的整個時期,他的影響一直延伸到朝鮮, 其痕跡直到15 世紀還能找到。
本文節選自《西方視野裡的中國畫家》, (法) 拉斐爾·佩初茲著,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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