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壓海棠

十八新娘八十郎

蒼蒼白髮對紅妝

鴛鴦被裡成雙夜

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首耳熟能詳的詩詞就是北宋年間大詩人蘇軾的作品,寫給詩社好友張先納妾時的一首《一樹梨花壓海棠》的詩。當時的張先時年八十高齡,娶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妾。這個愛情故事流傳千古。有人說在當時的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無愛情可言!只是反應舊社會女人就是一個犧牲品而已。非也!小妾為張先先後生下兩男兩女,張先死後,小妾悲痛欲絕,不久後憂鬱而死。

歷史證明年齡不是問題,愛情才重要。

今天講述的就是古為今用,“十八新娘八十郎”的李伯和小芳的愛情故事........

故事發生在某縣城的一個菜市場,菜市場西邊的一角落裡有一個小門店,小門店沒有店名名稱,也沒有門牌號碼。只有店主李伯,李伯大概70好幾歲,由於上了年紀的人,通常別人都不會喊名字,所以熟悉他的人都親切的稱呼他李伯。

早年李伯是從“供銷社”退休的,所以開了這間自已熟悉大半輩子的“乾貨”店,由於在公銷社時熟悉的供應商,自已需要採購什麼商品,只需一個電話,他們就會送過來,做回老本行這樣輕車熟路。

乾貨店裡賣的都是那些幹竹筍,幹腐皮,幹木耳,海帶,花椒胡椒八角,黃豆綠豆之類的乾貨,他開這間店,是因為老伴走了之後,他失去了伴。膝下又無兒無女,另外親戚也不多,都個忙各的,一年半載沒一個人來竄過門。那時候一個人的孤獨,空虛,寂寞。好像整個世界都給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似的,那種活著的日子同他在不在這個世上一樣,人是活著,就如同一個活死人。只有經歷過單身老人的人才感受得到和體會得到那種孤獨中的痛苦,寂寞中的淒涼,李伯想死的心都有。

所以後來李伯才開了這間乾貨店,主要是為了打發寂寞的時間,人活著才有了與人相處和交流,才有了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像一個人本來應該有的正常的生活和規律,賺錢不賺錢沒多大關係。李伯要的是讓別人知道還有他這麼一個人和大家一起生活著。

世上的事往往岀人預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開店不為賺錢營生的李伯,生意是門庭若市,客人是絡繹不絕,大大的超乎他的想像。也讓李伯感覺到了自己的價值和人生的意義,整天有的忙,但他高興看到來來往往的客人才認識到原來自已還是很重要的。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在單位上班時的情景。

李伯的乾貨店是不為賺錢為目的,商品必然是貨真價實,足斤足兩,沒有那種追逐利益帶來的誤會和欺詐,所以客人是開心而來滿意而歸。

李伯就這樣!這麼多年來為了這個店那是起早貪黑,就算病了只要能下床他也得整天守在店裡,生怕客人來了買不到東西。

李伯他需為人所需,急為人所急的服務態度,本著賺錢多少無所謂的宗旨李伯就這樣一幌幹了整整十個年頭,期間和客人們建立了良好的人脈關係和買與賣的供求需要。

這一年的冬天,天氣十分寒冷,李伯和往常一樣每天早上一開門就是先打開成件的腐竹呀海帶呀擺放在頭天賣空了的貨架上,準備今天的貨。然後把費棄的紙皮放在門口的地上。忙碌中李伯發現有一個女的站在店門口,他放下手中的貨問到:“需要買點什麼"?李伯以為是來買東西的。“大伯你的紙皮還要嗎"?原來是個撿垃圾的,李伯仔細看著眼前這個女的,心裡判斷不出她的實際年齡,你說是女孩子嘛?面容憔悴而又顯蒼感,穿著一件薄薄的紅色外套,在寒冷的風中,顯得十分單薄。你說是女人嘛?一雙大大的眼睛又閃爍著孩子般的稚氣。

“不要你拿走吧”李伯也沒多想回答到,看見她一塊一塊的把紙皮箱疊起來,用一條繩子捆起來揹走了。其實李伯每天拆了的紙皮會整理打捆放到一個地方堆放起來,隔三差五的會有人來收。雖然賣不了幾個錢,但也可以費物利用,也不至於滿地都是,即不衛生也影響環境。

就這樣李伯每天拆箱擺貨,女的天天來撿紙皮,有時候李伯搬著比較重的貨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女的也會幫把手。一來二往兩個人熟悉起來,交談中李伯才知道她叫小芳,只有十八歲,通常十八歲的女孩子在家人的眼裡還都是個孩子,一般還在學校學習文化和求知的過程,但她小芳可沒這麼好的命,她是命運多舛,同樣的女孩子同樣的年齡小芳受過的傷那是一言難盡......

小芳的家在一個大山裡,那裡沒有跑汽車的公路,也沒有人行的小道,只有懸崖峭壁,當地人稱為天梯,就是用木樁打進石崖壁上,人抓住木樁往上攀爬才能走出大山,就算走出大山還要翻山越嶺,才能見到山那邊的小鎮。想想生活在那樣的地理環境下,人類是扛不住大自然的,也是改變不了大自然的,所以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改變不了的大山,只能依存於大山,這就是山裡人的命。

還記得小芳5歲那年她的媽媽晚上突發急病,她父親揹著她媽媽,打著火把翻山越嶺的送去鎮上的醫院,等到他父親第二天下午趕到醫院,她媽媽的身體都涼了。對於生活在大山裡的人來說,人的生命就這麼脆弱。

小芳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12歲才上小學,因為12歲她才有力氣爬上山梯。在那簡陋的教室裡她才開始識字,瞭解了山外面的事,所有的事對她來說及神奇又嚮往......

16歲那年父親把她許配給了山對面的一戶陳姓人家,陳家有三兄弟,大的三十好幾歲了,個個都到婚齡卻討不了媳婦,陳家答應花多些彩禮,也同意等她父親老了以後接到家養老送終,其實在那個山裡,男方開出的條件還是很可以的,但小芳心裡不認同,也不認命,她要書本上說的大城市裡的生活,要走出大山,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改變自己的命運。

就在訂好日子的第二天男方要上門接親的當天晚上,小芳偷偷的跑出了大山......

人世間好人還是多,張阿姨就是一個,張阿姨收留了她,張阿姨把自家堆雜物的一間小屋讓給了她,姑娘家家的起碼有個住的地方。沒吃的張阿姨也會送一些過來,人也總是要吃喝拉撒的,又接近年關,很多地方都不招工了,她只好一邊找工作一邊撿垃圾度日。

李伯看到小芳心裡總有一種濃濃的親切感,早年因為老伴身體的原因,李伯一生無兒無女,想到姑娘生活中的困難,哪個孩子不是媽生的,想起她站在寒冷的寒風中,寒風颳穿她單薄的衣裳和瘦小的身軀陣陣發抖.....又舉目無親!想著想著悲從中來,禁不住老淚縱橫,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經過幾天的思考李伯終於下定了決心,自已年紀也大了,手腳呆板,那些一包包的糧食也扛不動了,自已也需要一個人來幫忙,所以他決定幫助一下姑娘,讓姑娘有一個固定的工作,讓姑娘來自已店裡上班。

早上小芳準時來到李伯店裡撿紙皮,見面後李伯對小芳說:“小芳啊,我店裡要招一個工人,如果你有心就來我這裡上班吧"!小芳一聽有人找她上班,高興得像只小鳥歡呼雀躍,滿口答應,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工作有了著落自然生活也有了保障,小芳一直懸在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就這樣小芳有了正式的一份工作,情不自禁,心情無比歡暢,沒幾天就熟悉了店裡的所有商品,因為她從小生活在農村,對各種糧食太熟悉不過了,小芳從工作的第一天起,每天都是精神飽滿神采飛揚,店裡有了小芳之後李伯也輕鬆多了,除了算帳收錢,別的活小芳總是搶著幹,小芳又對店裡進行了合理的調整,把雜亂無章的架子啊,箱子啊該調整的調整,該撤走的撒走經過幾天的辛苦排序整理,小店已煥然一新,當李伯看到小芳總是忙迭不停,現在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店裡的佈局和貨架上陳列的商品,給了李伯耳目一新的感覺,店裡擺放整齊,陳列有序,一目瞭然。

自從店裡有了小芳,客人上門是服務周到,店裡乾淨衛生了。

自從店裡有了小芳,李伯一日三餐有了保障,面容紅潤了。

自從店裡有了小芳,時常人聲鼎沸,店裡的笑聲也多了。

時間過得很快,雖然李伯開店不是為了賺多少錢,但生意明顯好多了,過去一週進一次貨,現在三天就賣空了,雖然利潤溥,但量一起來,積少成多,到月底一累積收入也是相當可觀,原本打算一個月給2000元工資,由於賺錢多第一個月李伯就給了小芳4000元,小芳覺得太多了,說啥也不要,李伯說:“小芳啊店雖然是我的,但賺的錢是你的辛苦付出,再說了我無兒無女,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著也沒啥用,那我幫你保管著"。!小芳天真的回應到:“李伯你老了我陪你我養你"!話中驚醒夢中人,李伯一聽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安慰,李伯一生無兒無女,從未有人說為他養老送終,聽了這樣的話心裡很是幸福。想到小芳聰明伶俐,及單純又善良,李伯陷入了沉思.......“小芳啊要不你認我做乾爹吧”?“好啊乾爹”!小芳不加思索的回答到。這麼大的事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就把認乾爹的事給確認了下來,緣分!緣分啊!

從這以後小芳還真就把李伯當成了親爹,由於確認了這樣的關係,倆個人的相處少了陌生感,也少了男女之別,多了親情和關愛,沒有了僱傭關係,店裡的事,家裡的事小芳是裡裡外外一把手,撐起了這個店也撐起了這個家。李伯也有了女兒的那種幸福感!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店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時間很快又到了年底,但李伯心裡明白小芳心裡一直牽掛著山裡的父親,這天李伯對小芳說:"女兒啊你抽空回老家看一下你父親吧!你那一走肯定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你也好告訴他這裡的情況,免得他牽掛,好讓他放心"!小芳聽到李伯這麼一說,禁不住眼淚掉下來.....

臨走時李伯買了些好酒和一些禮品又拿出5萬塊錢元給小芳帶回家。

小芳回到家見到父親蒼老了許多,抱著父親放聲大哭。還好山裡人就是純樸和善良,小芳雖然逃婚但陳家並沒有為難她父親,還說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也講究過緣分,沒有緣分該幫忙還得幫,因此農忙時節陳家還來人為小芳家幫幫工!多麼和諧的社會,多麼友善的鄉親啊!

和父親一年沒見面,原本想陪父親一段時間,但小芳又牽掛著乾爹,他上了年紀,如今生意又好,一個人行動不便可能連飯都顧不上吃,想想也急,她把乾爹的事告訴了父親,父親也催促小芳快回城好好照顧乾爹,並告訴小芳不要牽掛自己,現在政策好了,聽說由政府出資在鎮上蓋了好多安置房,把所有的山裡人都搬遷去鎮上住。

小芳在老家只待了三天就匆匆忙忙的回到城裡,這幾天可把李伯累壞了,小芳很是心痛乾爹,李伯也是這幾天小芳不在卻很不習慣,總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一年的相處已經溶入到全部的生活中,李伯感覺到了沒有小芳在的這幾天店裡是忙得不可開交,心裡卻很孤獨,店裡少不得小芳,自已的心裡也少不得小芳。

自從小芳回到店裡後,他的心理也產生了一些變化,因為在老家這幾天,她想店裡更想李伯,放心不下,而那種想念變成了思念,那種思念及有父女那種感情也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朦朦朧朧的東西,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沒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其實小芳心裡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因為兩個人不僅沒有血緣關係,而且又是男人和女人,相處久了從親情變成愛情也是人之常情,再說了一個未婚一個未嫁,即不失倫理也不違法。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日久生情!小芳對李伯的那種男女之間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終於有一天小芳對李伯說:"我不叫你乾爹了",“為什麼"李伯吃驚的問到?“我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給你生孩子"小芳大膽的對著李伯說,李伯沉默了.....

李伯是過來人當然知道,小芳對他說的是心裡話,也是報恩!並僅年齡小,涉世未深,只是一時心直口快,想什麼就說什麼,口無遮攔的。人生八十古來稀,後面都是倒計時,這個歲數的人了,說走就走了,小芳年紀青青日子還長,這不害了人家?再說人言可謂,別人怎麼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是趁人之危。小姑娘不懂事,你一把年紀不知道?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英雄好色納之以理”,你納的什麼理?何理之有?李伯心裡越想越覺得不能同意這件事。

可小芳的心裡就不這麼想,李伯年紀大了,膝下無兒無女,需要一個人照顧,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我要為他養老送終!再說了心裡也確實有李伯。真是懷春的少女心更善懷春的少女人更美!

店裡人頭攢動,生意及其火爆,忙碌一天的小芳很晚了才關好店門,這幾天她知道不是李伯不喜歡她,而是李伯怕人說閒話,所以關閉了感情的閘門,及然自已愛他就應該主動讓他打消思想上的顧忌和包袱,所以小芳大大方方的推開了李伯的門,脫去了衣服上了李伯的床.......

生米做成了熟飯,木已成舟,李伯享受著愛情的柔情,對小芳疼愛有加,也是愛不釋手。小芳對李伯的生活起居也是無微不至,細心照顧。老夫少妻過得是幸福美滿,沒有年齡的距離。

情是愛的基礎,愛是性的生命!愛情像杯酒使人陶醉!愛情像杯蜜甜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愛情這東西你越愛對方,對方越是依偎你,如膠似漆......

日出日落,月圓又缺,時間一天天過去,李伯和小芳沒有轟轟烈烈婚禮,也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兩個人的世界裡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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