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溯源用了13年,新冠病毒將用多久?崔天凱:讓科學家來回答吧

3月11日,美國眾議院監督委員會開會討論了有關新冠病毒的應對措施,會上有人問到,是否有"一些美國人看似死於流感,其實可能死於新冠肺炎"的情況,美國疾控中心主任羅伯特·雷德菲爾德回答說:"在美國,確實以這種方式診斷出一些病例"。而2月21日,日本朝日新聞報道了"美國1.4萬名因流感致死的人中,部分可能死於新冠肺炎"的消息,這一說法在國內掀起軒然大波,當時美國疾控中心對此的回應是,沒有證據支持日媒的相關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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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羅伯特·雷德菲爾德的一番發言,看起來就是將之前美國疾控中心的回應一把推翻,自己打了自己的臉。要知道,美國的流感病人數量可比新冠病人數量要多得多,根據美國疾控中心2月底發佈的報告,今冬流感季美國估計已有至少3200萬流感病例,其中1.8萬人死於流感相關疾病,而截至目前,全球確診的新冠肺炎患者也只有143226例,兩者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別。

美國的這場流感開始於去年9月29日,遠遠早於新冠肺炎在武漢暴發的時間,如果其中的確有新冠肺炎的病例,那是否意味著美國才是這次疫情的源頭?如果美國提早發現了這次疫情,是否就意味著它根本不會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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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從發生疫情以來,美國屢屢指責中國的防控措施不得力,認為正是因為中國在疫情早期掩蓋了事實,才導致國際社會花兩個月才作出反應,並且中國武漢"封城"的措施,也被美媒認為是給"人民生活和個人自由"帶來了巨大損失。美國之外,也有國家認為,是中國的醫療衛生水平不夠高,才造成了疫情的大暴發。有些外媒甚至將新冠肺炎直接稱為"武漢肺炎",暗指中國應當對這次席捲全球的疫情負責。

這一指責的直接結果就是,中國人在海外的日子變得異常難過。2月24日,有兩名意大利青年在超市裡辱罵一位中國老人,"中國佬快滾!是你帶來了病毒!"幸好,當時在場的有一位正義的意大利歌手,出面阻止了這一切。3月3日,兩名中國女留學生在法國乘坐公交車時,司機多次對她們說"Corona(意為冠狀病毒)",並在兩人試圖下車時惡意關閉車門。不止是中國人,某些情況下就連亞洲面孔的日本、韓國、新加坡人,只要出現在公共場合,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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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3月12日晚,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連發5條推文怒懟美國,他寫道:"美國疾控中心主任被抓了個現行。零號病人是什麼時候在美國出現的?有多少人被感染?醫院的名字是什麼?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美國要透明!要公開數據!美國欠我們一個解釋!"一連3個問句,3個感嘆句,足以看出趙立堅的憤怒。

其實,新冠病毒到底源自於哪裡,最早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目前並沒有定論,還需要科學家做進一步的研究與調查,現在透露出的所有信息,也沒有連成完整的邏輯鏈,所以還不應該妄下斷論。

羅伯特·雷德菲爾德所說的在流感病人中發現了新冠肺炎的病例,只能證明新冠病毒的存在或許早於武漢,如果拿不出流行病學上的證據,就不能證明疫情是從美國傳來的。而趙立堅所說的"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由現在所知的信息來看,也只能停留在"可能"。因為雖然去年10月18日-27日武漢召開了軍運會,期間有5名外籍運動員因身患傳染病被送至金銀潭醫院,但是金銀潭醫院院長張定宇早已給出明確答覆,這5名運動員所患的傳染病都是瘧疾,與新冠肺炎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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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南山院士說過的,"疫情首先出現在中國,但不一定是發源在中國",也被人誤解為"新冠肺炎並非起源於中國"。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鍾院士的話實際上給出了疫情起源的兩個可能性,一是起源於中國,二是起源於國外,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兩種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又因為疫情是在中國出現,所以起源於中國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對此,上海市新冠病毒肺炎臨床組組長張文宏的觀點非常值得一讀,他表示,如果新冠病毒是從國外傳播到中國,那應該是幾個城市同時發病,而不是陸續出現發病情況。在新冠病毒從武漢向外傳播時,我們也能看到,國內各個城市的發病時間幾乎是一致的。對於新冠病毒的來源問題,張文宏只相信"零號病人"的證據,他認為,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不應該隨意發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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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的起源地——華南海鮮市場已經被消殺多次,可能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殆盡,已知的武漢首位患者不但沒有華南海鮮市場的暴露史,家人也沒有出現發熱和呼吸道的症狀,和之後出現的病例也沒有流行病學上的聯繫。這"一號病人"是否就是"零號病人",如果不是,又該到哪裡去找線索?普通人顯然無法給出答案。

追蹤"零號病人",並沒有那麼容易,就和尋找病毒宿主一樣,它要求科研人員付出時間和精力去溯源。2003年中國出現了非典,可直到13年後的2016年,研究院石正麗才能確認雲南山洞裡的菊頭蝠是傳染的根源。追尋病毒的動物宿主,尚且需要花費十餘年,查人更不容易,最難的則是找出病例之間的流行病學聯繫,以串成完整的邏輯閉環。病毒可能來源於任何地方,也可能被任何人所攜帶,但這並不是地方或者攜帶者的錯,因為他們並沒有主觀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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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病毒貼汙名化標籤的原因就在於此,當病毒已經出現在人類社會中並造成重大影響的時候,互相"甩鍋"、追責是最沒有用的事,世界各國應該做的是加強國際合作,拒絕歧視和偏見。當病毒找上門的時候,它可不看你是哪個國家,是男是女,是人還是動物。正因為如此,世界衛生組織才將新冠肺炎正式命名為"COVID-19",單從名字來看,你不會知道這是在中國武漢暴發的,也不會知道這種病毒的源頭在蝙蝠。就像駐美大使崔天凱說的那樣,到底新冠病毒是從哪裡起源的,還是讓科學家來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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