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尋靈魂——月亮與六便士

很有名的一本書,但卻一直沒有讀,最近抽閒翻開了,也慶幸自己是在這個稍微懂點人情世故,體驗了人生幾十態(不敢說百態)的年紀讀它。書中各種人物更加鮮活,因為每個人似乎都是我們現實中接觸過的。

斯特洛夫。就是我們現在說的“舔狗”,妻子挑明出軌,且出軌對象就是自己求著請來家裡的,此種情況下為了不讓妻子受苦,自己主動離開家,甘願做備胎,痴痴等待妻子回頭,最終妻子為情自殺,陷入巨大的痛苦中而歸隱老家。但就是這樣一個另所有的人都鄙夷的人,卻也是最具慧眼的人,最早認定斯特里克蘭(主角)是天才的人。即使在最生氣,最瘋狂的狀態下,也不會去破壞一件藝術品的人。我認為他的靈魂是豁達、且執拗的,月亮如此高潔,即使冷到令人發寒,他也不願它沾上人間煙火,他不忍褻瀆,只能一次次試著去接納它。

布蘭奇。一個我沒怎麼讀懂的人,剛登場時的賢妻良母形象,以及她毫不掩飾自己對斯特里克蘭的厭惡,最後背叛斯特洛夫選擇斯特里克蘭時的理直氣壯,讓我驚掉下巴。雖然作者一直在暗示她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但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有理智的一個女人。書中沒有細寫她對斯特里克蘭感情的轉變,我想可能是人類的本能吧。縱使冷靜超然如斯特里克蘭,也完全逃不脫人類本能的慾望。何況更加感性的女人呢。她最終的結局讓人唏噓,但也正如斯特里克蘭評價那樣:布蘭奇的自殺,並不是因為我離開她,而是因為她太蠢,精神有些錯亂。

尼爾克斯船長。一個處於斯特里克蘭過渡期的人物。在他身上我看到人性的矛盾複雜。愛貪小便宜但是卻重情重義,沒有他斯特里克蘭可能也去不了他最終的歸處塔希提島。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沒有事業,喜歡誇誇其談,喜歡拼關係,但也重義氣。不能說這種人有多可惡,只能說是他的生存環境中,塑造的大多數人都如此。

阿塔。一個淳樸忠誠的讓人心疼的姑娘。斯特里克蘭晚年的伴侶,在她的陪伴下,斯特里克蘭度過了最平靜、最安穩的一段時光。我想阿塔給斯特里克蘭提供了通往靈魂歸處的入口,讓他不用再世俗中徘徊。對於斯特里克蘭來說,晚年得一阿塔這樣的伴侶,可能是上天對天才最大的眷顧。阿塔善良、忠厚、簡單,似乎集齊了人類所有最原始的美好品質。雖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但是卻給人的感覺卻像是非洲草原上的大象,穩重、踏實。庇護著她所認定的人。

斯特里克蘭。本書的主角兒,讓我震撼的一個人。評價他的話,我只能想起一個詞,超然。為了自己的理想,尋求靈魂的歸處,斷然放棄了自己優渥的生活。若再早個幾年讀這本書,我想我的反映應該跟斯特里克蘭夫人的姐姐、姐夫一樣,不會把這種斷然放棄跟虛空的理想掛鉤,期待著小說往狗血的情感糾葛或者戲劇化的反轉方向進行。因為在外人看來斯特里克蘭的裡克蘭的離開幾乎是毫無預兆,毫無因果的。家庭符合世俗意義上的幸福和睦,人生也沒有大的挫折打擊,一切都非常安穩平和。可是讀下去才發現,這安穩平和才是作者埋下的伏筆,對後面斯克蘭一些放蕩不羈、超脫世俗言行的鋪墊,也預示著斯特里克蘭只為理想的堅決。有勇氣放下自己擁有的一切,離開家人,遠走他鄉,又有什麼還能阻擋他的腳步呢。

有人說只求現世安穩,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可是我相信我們大多數人在獨處時都體會到空虛感,還有想要去填滿什麼的無力感,我們彷徨,我們不安,於是我們尋求刺激以掩蓋那種空白感,然而等待浪潮退卻,那種無邊無際的茫然感從四處侵來。雖不想承認,但是我們大多數都是俗人,走不了斯特里克蘭那樣極端路,我們能做的是在心中為自己闢一片淨土,培植我們的心靈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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