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
葛洪,字稚川,自號抱撲子,是丹陽句容(今江蘇省句容縣)人。他的父親曾在東吳做官,擔任會稽太守。東吳被晉消滅之後,他又作了晉朝的郡陵太守。祖父葛雲,也曾做過東吳的大官,以煉丹著名,人稱葛仙公。葛仙公的弟子是鄭隱,葛洪就是從鄭隱處學習了煉丹術。後來葛洪又從師鮑玄,鮑玄見他年輕有為又聰慧上進,就把他女兒嫁給了他,就是著名的女灸法家鮑姑。
葛洪自幼十分好學,13歲時,父親去世了,家境敗落,十分貧苦,他靠上山砍柴換取文具,用來學習。他經常寫字,常抄書直到深夜。也從不與別人嬉戲,沉著穩重,又十分好學。經過不懈的努力,他終於成為了中國歷史上很有名的醫學家、道家、煉丹家和藥物學家。
他的醫學著作《肘後備急方》,書名的意思是可以常常備在肘後(帶在身邊)的應急書,是應當隨身常備的實用書籍。書中收集了大量救急用的方子,這都是他在行醫、遊歷的過程中收集和篩選出來的,他特地挑選了一些比較容易弄到的藥物,即使必須花錢買也很便宜,改變了以前的救急藥方不易懂、藥物難找、價錢昂貴的弊病。他尤其強調灸法的使用,用淺顯易懂的語言,清晰明確的註名了各種灸的使用方法,只要弄清灸的分寸,不懂得針灸的人也能使用。
《肘後備急方》中收載了多種疾病,其中有很多是珍貴的醫學資料。這部書上描寫的天花症狀,以及其中對於天花的危險性、傳染性的描述,都是世界上最早的記載,而且描述得十分精確。書中還提到了結核病的主要症狀,並提出了結核病“死後復傳及旁人”的特性,還涉及到了腸結核、骨關節結核等多種疾病,可以說其論述的完備性並不亞於現代醫學。書中還記載了被瘋狗咬過後用瘋狗的腦子塗在傷口上治療的方法,該方法比狂犬疫苗的使用更快捷,而且有效,從道理上講,也是驚人的相似。另外,對於流行病、傳染病,書中更是提出了“癘氣”的概念,認為這絕不是所謂的鬼神作祟,這種科學的認識方法在當今來講,也是十分有見地的。書中對於恙蟲病、疥蟲病之類的寄生蟲病的描述,也是世界醫學史上出現時間最早,敘述最準確的。
葛洪在中年時,晉元帝及晉鹹帝都曾賜召他高官厚爵,都被他拒絕了。後來,他厭於在家中總被人催請做官,又聽說了交趾(今越南北部)一帶有煉丹的原料,就主動要求到那裡去做縣令。皇帝以為這很辱沒他的才能,但他並非為了高官厚祿,而是為了方便取得煉丹的原料。上任時,在他經過廣州的時候,刺史鄧兵留住了他,提供給他煉丹的原料,於是他就隱居在羅浮山,從事煉丹術。
舉凡名醫,必有一段艱難的求學歷程,以其超人的毅力去探索和學習。葛洪的一生可謂精彩,而且頗具傳奇色彩,他的聰慧睿智幫助他開拓了醫學上的新領域,在臨床急症醫學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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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
“不學而求知,猶願魚而無網焉;心雖勤而無獲矣”。這是晉代科學家葛洪在治學上的一句名言。
葛洪,字稚川,號抱朴子,人稱“葛仙翁”,丹陽句容縣(今江蘇省句容縣)人。約生於晉太康四年(公元二八三年),卒於東晉興寧元年(公元三六三年)。晚年,他隱居在廣東羅浮山中,既煉丹、採藥,又從事著述,直至去世。對他的一生,明代陳嘉謨在《本草蒙筌》中引用了《歷代名醫像贊》的一首詩來概括:“陷居羅浮,優遊養導,世號仙翁,方傳肘後”。但這隻說出了他煉丹採藥,隱逸求仙的一面。而他另外的一面卻被忽略了。其實,他是古代一位鼎鼎有名科學家,在醫學和製藥化學上有許多重要的發現和創造,在文學上也有許多卓越的見解。他的著作,約有五百三十卷。不過,大多已經散佚,流傳至今的,主要有《抱朴子》和《肘後救卒方》。《抱朴子》是一部綜合性的著作,分內篇二十卷,外篇五十卷。內篇說的是神仙方藥,鬼怪變化,養生延年,禳邪卻病等事,屬於道教的著作。但其中《金丹》、《仙藥》、《黃白》等部分是總結我國古代煉丹術的名篇;外篇說的是人間得失,世道好壞等事。其中《鈞世》、《尚博》、《辭義》等篇,是著名的文論著作。《肘後救卒方》簡稱《肘後方》,是他在廣東編著的一部簡便切用的方書。收錄的方藥大部分行之有效,採藥容易,價錢便宜。而且,篇帙不大,可掛在肘後隨行(即今天所說的袖珍本),即使在缺醫少藥的山村、旅途,也可隨時用來救急。所以,受到歷代群眾的歡迎。葛洪的醫學著作,據史籍記載,尚有《金匱藥方》一百卷,《神仙服食方》十卷,《服食方》四卷,《玉函煎方》五卷。
葛洪治學嚴謹,幾十年如一日,自經史百家到短雜文章,共讀了近萬卷。就以他編寫《玉函方》(後縮短摘要寫成《肘後方》)來說,就閱讀了張仲景、華佗等醫書和百家雜方近千卷,“收拾奇異,捃拾遺逸選而集之”(《肘後方》自序)。他對苦讀常常流露出得意之情。他說:“孜孜而勤之,夙夜以勉之,命盡日中而不釋,飢寒危困而不廢,豈以有求於世哉,誠樂之自然也”(《抱朴子外篇·勖學》)。
葛洪不但重視學習書本知識,而且重視學習群眾的實踐經驗。他樂於拜有知識的人做老師。他的從祖葛玄,在吳之時,煉丹學道,有一套本事,曾授給弟子鄭隱。葛洪知道後,就去拜鄭隱為師,把那套本事學了過來。後來,到了廣東,他又拜南海太守鮑靚為師。鮑靚精於醫藥和煉丹的技術,見葛洪虛心好學,年青有為,就不但把技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並且把精於灸術的女兒鮑姑也嫁給了他。
葛洪在向書本和群眾學習的同時,還特別注意對客觀事物作深入細緻的觀察。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這是他在學術上有所發現的重要條件之一。《肘後方》記載了他對各種病症長期觀察的結果,其中有許多是醫學文獻中最早的記錄。從中可以找到他臨證細看的生動事例。例如,對沙蝨病的記載:“山水間多有沙蝨,甚細,略不可見。人入水浴,及以水澡浴,此蟲在水中著人身,及陰天雨行草中,亦著人,便鑽入皮裡。其診法:初得之皮上正赤,如小豆黍米粟粒,以手摩赤上,痛如刺。三日之後,令百節強,疼痛寒熱,赤上發瘡。此蟲漸入至骨,則殺人。”這種病,是由一種形似小紅蜘蛛的恙蟲的幼蟲(恙蟎)做媒介而散播的一種急性傳染病,流行於東南亞一帶、我國的臺灣省和東南沿海各省。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國外才逐漸發現了恙蟲病的病原是一種比細菌小得多的“立克次氏體”,並弄清了攜帶病原的小紅蜘蛛的生活史。而他早在一千六百年以前,在沒有顯微鏡的情況下,就把它的病原、病狀、發病的地點、感染的途徑、預後和預防,弄得較為清楚,還指出此病見於嶺南,與今天臨床所見竟無二致,這不能不說是了不起的事。
書中還記載了一種叫瘈犬咬人引起的病症,病人非常痛苦,只要受到一點刺激,聽到一點聲音,就會抽搐痙攣,甚至聽到倒水的響聲也會抽風,因此,有人把這種病叫做“恐水病”。葛洪首創地應用狂犬的腦敷貼在被咬傷的創口上,以治療狂犬病的方法。狂犬腦中含有抗狂犬病物質,到十九世紀法國巴斯德才作了證明。書中對天花(天行斑瘡)症狀、結核病(屍注、鬼注)等的記載,都是醫學文獻中最早的記錄。他不僅明確記載了病狀和發病過程,而且還明確無誤地指出它們的傳染性。所以,稱他為“傳染病學專家”,一點也不過分。葛洪治學除了重視讀、問、看外,還十分重視實驗。這充分表現在他對煉丹術的研究上。葛洪在這方面,繼承和發展了前人的成果,把煉丹術具體化、系統化了。他在羅浮山、日夜廝守丹爐,進行了許多實驗。反映出他孜孜不倦地進行實驗的精神。
在《抱朴子·內篇》裡,我們可以發現,葛洪曾做過汞與丹砂還原變化的實驗。他在書中說:“丹砂燒之成水銀,積變又還成丹砂”。丹砂,又叫硃砂,就是紅色的硫化東,將它加熱後,分解出汞(水銀);汞再與硫化合,又生成紅色硫化汞。這可能是人類最早用化學合成法制成的產品之一,是煉丹術在化學上的一大成就。葛洪還在實驗中發現了多種有醫療價值的化合物或礦物藥。至今,中醫外科普遍使用的“升丹”、“降丹”,正是葛洪在化學實驗中得來的藥物。葛洪的煉丹術,後來傳到了西歐,也成了製藥化學發展的基石。
葛洪、鮑姑夫妻名醫
晉代名醫兼養生專家葛洪,號抱朴子,丹陽句容人氏。現存醫著《肘後備急方》,是從卷帙浩繁的《金匱藥方》中集成,後來由陶弘景增補成《肘後一百方》,金代楊用道增補為《附廣肘後備急方》。葛洪在行醫江湖時,發現民間疾病多因醫家用藥昂貴而無力支付醫費,結果病人非亡即殘。所以他在選錄方劑時,多選錄“率多易得方藥”。葛洪在臨床實踐的基礎上,對傳染病有突出的研究,如做了世界上最早的關於天花的記錄。在《肘後備急方》中,記載了一種叫“屍注”的病,這種病極具傳染性,常常造成全家人的死亡,其實就是結核病。葛洪是我國最早觀察和記載結核病的醫學家。
道教源於東漢,西晉流行,葛洪對道教養生術頗有研究,留下眾多養生保健的經驗。他認為:“善攝生者,常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行此十二少者,養生之都契也。多思則神殆,多念則志散,多欲則志昏,多事則形勞,多語則氣乏,多笑則髒傷,多愁則心攝,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妄錯昏亂,多怒則百脈不定,多好則專迷不醒,多惡則憔悴無歡。凡此十二多不除,則營衛失度,血氣妄行,喪生之本也。”葛洪如此的闡述,反映了道家“清靜無為”的思想。其凡事有度的養生之道,至今仍有其積極意義。
鮑姑,是葛洪的髮妻,在臨床灸治方面有突出成就。夫妻二人,同操醫術,救死扶傷,是歷史上著名的志同道合的伴侶。鮑姑傳授過幾名徒弟,在針灸法療頑症方面有獨到之處,是有史以來第一名載於史書的女針灸醫生。後世為頌揚鮑姑,在廣州越秀山麓的三元宮裡,設鮑姑殿,塑其金身,用以紀念這位女醫生。(葉水泉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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