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蓋茨對此次全球蔓延的疫情下的定義,讓我們恍然大悟


這兩天,大家都在談論英國政府針對“新冠疫情”提出的“群體免疫”措施。

許多人義憤填膺。你個殺千刀的萬惡的資本主義,還是老牌的資本主義的大不列顛英國,還是現代公共衛生的發祥地的英國,就NND出了這個餿主意,要故意感染超過一半的本國國民?

如此殘忍,“物競天擇 適者生存”這麼社會達爾文主義的話居然說的出來。

但是,除了制度,思維以及文化的不同,東西方對待疫情的認知、判斷和處理方法是會有很大的區別。

就當下來說,在歐美,檢測嚴重滯後,實際感染人數估計是目前所確診的50倍甚至更多;

不能因為疫情犧牲資本和經濟,說白了就是要先保護有錢人和產業;


無法做到全國一盤棋,只能是拉開社交距離,各自為塊,儘量避免人群聚集。

以上,是我們和歐美國家認知一致的幾點。

而英國的做法,簡單說來就是其目標不是“清零”,而是努力拉平傳染曲線,降低傳染速度,避免醫療擠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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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圖想說的是:儘量拉平曲線。為此要做的是:減慢病例增加的速度、避免爆發式的增長、始終讓需求在醫療資源能夠負荷的上限之下。這樣哪怕最終患病人數一樣多,也能夠顯著降低死亡率、顯著降低其他需要醫療資源者的受害,社會的整體體驗也會舒適很多。


其實,德國、美國、瑞典包括日本都是這個路子。

但是,如果從西方的文化與思維的角度來分析,我們會發現更多的端倪:

比如說,我們談論疫情,基本上對照的都是17年前的SARS。那次病毒在肆虐了亞洲半年之後神秘地就消失了。它並未引發全球大流行。

而上月底,我們注意到,比爾蓋茨在一篇文章中提到,這次的疫情是“百年一遇”。

何為“百年一遇”?

那便是1918年至1920年的“西班牙流感”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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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蓋茨對此次全球蔓延的疫情下的定義,讓我們恍然大悟

許多歐美人的認知也是基於此的。

1918年,當時第一次世界大戰正酣


(而也正是疫情的傳播,極大地造成普魯士德國士兵的非戰鬥減員,使其被迫簽下投降書。但也因此讓德國人絲毫不服氣,也就有了20年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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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的前一年,1917。蘇維埃政權建立,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蘇聯。那是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


(當時有說法,西班牙流感的第二波的源頭是當時蘇聯的阿什哈巴德,1918年8月初波斯(今天的伊朗)的麥什德(Meshed)便發生了高死亡率的流感,據說是由阿什哈巴德所傳出,但無法確認)


1918年當時全球人口約17億,而最終感染的人數超過10億,從1918年3月到1920年春季,病毒神秘消失。


(也就是說全球超過60%的人口中招,而今天英國、德國提出的感染數字也是60%到80%。)


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其實並不源於西班牙。只是因為西班牙當年有800萬人被感染,連其國王也沒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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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

之所以讓西班牙背鍋,是因為當時一戰期間,包括英國、美國明知道有流感發生,卻紛紛捂著不說,比如英國,就禁止討論流感的事情,選擇競相報道一戰勝利的好消息。而西班牙沒參與一戰,國王又被感染,沒有別的大新聞掩蓋,於是紙包不住火,成為第一個世界上最早公佈疫情的國家。


(而去年美國也同樣爆發了流感,也同樣選擇了“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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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初的流感是第一波。當時還並未造成很大的人員死亡。直到這一年秋天,流感第二波到來,在20~35歲的青壯年族群中死亡率特別高。同年10月20萬美國人在這個月死去。


(對此有兩種假說:一是老年人口已經經歷過流感,因此已有抗體,所以對流感比較有抵抗力。二是青壯年免疫系統較好,在消滅外來病毒的過程中,其所產生的發燒、發炎現象也較嚴重;免疫系統過度反應可能會導致細胞激素風暴(Cytokine storm),造成人體組織或器官受損;如果發生在肺部,則可能造成患者呼吸困難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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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美軍在登船後,直接運抵法國佈雷斯特港


當年第二波的傳染源,一是因之前第一波在美軍裡傳染,一部分美軍開赴歐洲加入一戰帶了過去;還有就是從南半球進入冬季的非洲乘船到達英國,由船員開始傳染;再有就是從美國波士頓的碼頭工人開始傳播。


(波士頓如今因哈佛大學、麻省理工等知名學府成為全美高等教育和醫療保健的中心。長木醫學區和麻省總醫院是世界知名的醫學研究中心,還有哈佛醫學院以及我們越來越熟知的新英格蘭醫學中心。所以此次新冠病毒,在美國,只要是波士頓醫療界有什麼舉動,一定會在全美網友裡傳遍。甚至有人說“信波士頓得永生”)


1918年流感的第三波大約1919年冬季開始,不同於之前的兩波,第三波爆發是成點狀的,波及面明顯縮小,同時,死亡率也顯著下降。奇怪的是,第二波感染過的地區,第三波卻很少“光顧”了,但是那些僅僅被第一波掃蕩過的地區,卻在第三波中再次遭受蹂躪。病毒到1920年春季起,便逐漸神秘地消失。總共18個月,而其病株從來都沒有被真正的辨認。


(直到1933年,英國科學家才分離出第一個人類流感病毒,並命名為H1N1;

1997年,美國科學家認為1918年的流感病毒與豬流感病毒十分相似。至今,仍然可以在某些國家的豬體內發現這種病毒。

2002年,美國國防病理中心與紐約西奈山醫學院的微生物學家合作,開始嘗試重建病毒。在一個實驗中,他們成功製造了一個有兩個1918流感病毒基因的病毒。而這個病毒和其他流感病毒比較起來,對老鼠較致命。)


在這裡,我們覺得有必要插一句:

在今年1月武漢爆發疫情初期,有些專家宣稱病毒“不會人傳人”。其背後可能也是因為認知問題。因為2005年10月5日,研究人員宣佈1918流感的病毒基因序列已經被重組。2005年在亞洲發生的H5N1病毒與當時的病毒有些地方類似,但是現今很難變成人傳人。


還有,在1918年春天,流感第一波時,大家也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到了8月後,夏天開始時,防毒面具就在歐美十分流行,尤其是在美國,男人女人上街都帶著防毒面具。電影院、舞廳、運動場所等都被關閉長達超過一年。西雅圖的電車服務員拒絕沒有口罩的乘客搭乘。


不管怎麼說,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是場空前的災難,死亡人數尚無定論,最保守估計是2000餘萬人,而最高的估計,竟然達到一億。這些數字已經超過了一戰死亡人數的總和。同時,人們也從大瘟疫中感受到建立公共衛生系統的重要性。人類開始在全球範圍內建立國際衛生合作計劃,流行病學和醫學統計學成為公共衛生研究的主流方法論。


最後,我們來看看當年這場災難到底是如何起源的?

在官方檔案中能夠證實的零號病人,是一名叫阿爾伯特·吉特切爾的美軍士兵。

1918年3月11日一大早,在美軍堪薩斯州賴利堡的芬斯頓訓練營地,當所有士兵結束早訓,等待早餐時,軍醫91號大樓的當班護士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連隊廚師:列兵阿爾伯特·吉特切爾。他向護士抱怨自己“發冷,咽喉腫痛,頭疼並且肌肉痠痛”,護士立刻就意識到,面前這位小夥子患了感冒。按照軍隊醫療管理的標準流程,他立刻被轉入傳染病房進行隔離。當護士正忙著給吉特切爾測量體溫時,總部運輸部第一營的下士李·德拉科也來到了91號大樓,向護士報告自己的高燒情況,這位下士體溫達到了39.4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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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堪薩斯州賴利堡的芬斯頓訓練營地

到了這天中午,已經有107人因為類似的症狀住入了傳染病房。而3天內又增加到了500多人,3周內增長到了1100人。

當時,美國在全國有36個大的訓練營,來自全國各地的新兵都會在這裡進行集中的培訓,然後要麼被送到其他營地,要麼被直接送到法國,再接受進一步訓練,最後進入戰場。巨大的人員流動性,訓練營裡擁擠的居住條件,惡劣的飲食,和匱乏的醫護人員,讓這36個訓練營變成了巨大的病毒培養皿。到了4月底,36個營地中的24個,都出現了流感的病例。

而在芬斯頓營地以西300英里處,有個叫哈斯克爾縣的地方,1918年,那裡只有1720名居民(現在也只有7000多人),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當地居民的生活方式也很原始,主要種植穀物,飼養家禽,牛,豬等禽畜。當年當地的住宿條件非常差,茅草屋遍地(美帝也不是沒窮過),連郵局都是茅草房,而當地唯一的醫生是洛林·邁納博士。1918年1月,邁納博士突然發現自己面臨著極為嚴峻的醫療形勢,縣裡的一些人突然出現了典型的感冒的症狀,其中一些病人都是青壯年。這些人發病非常快,按照他的話說:“就如同中了槍一樣,倒下了”。一個接一個的病人從早期症狀演化到了肺炎,然後很快死於多臟器衰竭。

邁納博士給美國的美國公共衛生局旗下的週報寫了一份報告,將警告向全世界發佈。不過諷刺的是,當全世界開始感受到大流感的恐怖的時候,已經是1918年4月,而那時候,公眾看到這篇警告,還以為只是全球無數爆發區域中的一個,實際上,哈斯克爾縣那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流感病人了。


比爾蓋茨對此次全球蔓延的疫情下的定義,讓我們恍然大悟

當時散發的關於防治流感的宣傳冊


病毒已經傳進了芬斯頓營地。這個營地在戰爭期間,平均每天的人數達到了56222人,巨大的密度和相對骯髒的訓練環境,給病毒的傳播創造了良好的環境。

接著,3月份,8.4萬名美軍新兵被送往了法國,到了4月份,這個數字增長到了11.8萬,法國和英國眼巴巴看著無數美國大兵登船上岸,殊不知,美國大兵帶來的不僅是步槍和大炮,還有更加致命的病毒。


比爾蓋茨對此次全球蔓延的疫情下的定義,讓我們恍然大悟

不過,也曾有人提出過另外的假設。


一是1917年末至1918年初在亞洲,特別是中國爆發的肺病是後來的大流感的起源,他們更進一步舉例說,源源不斷從中國和越南登船前往歐洲戰場的勞工,將病毒帶到了戰區,並傳播開來,而病毒也是在亞洲,或者前往歐洲的旅途中發生了變異。但是1949年後,我國的醫學家也對近代流行病的一些案例做了廣泛的分析,他們發現,1918年初春在北方地區爆發的肺病,很多僅僅侷限於當地,並沒有大範圍傳染,並且通過比對地方誌對於症狀的描述,並且提取了部分當時保存下來的病體組織進行分析後,他們發現了鼠疫桿菌。他們由此得出結論,中國1918年的北方部分地區的疫情是典型的肺鼠疫疫情,和大流感並沒有直接關係。


二是英國科學家後來又提出,在1916年索姆河戰場英軍營地中爆發的化膿性支氣管炎是後來大流感的罪魁禍首,化膿性支氣管炎容易誘發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徵,進而導致多臟器官衰竭,這和後來的大流感後期症狀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但假說存在一個巨大的問題,就是它發病很快,但消失的也很快,並沒有大範圍傳播。


到後來,所有線索還是都指向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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