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是一部典型的現實主義敘事風格電影。
影片對於獨一無二的素材情有獨鍾，執迷於細節刻畫，對虛假的樂觀主義（大圓滿結局）抱有一定的敵意，努力為觀眾營造出一種“真實”、“透明”的現實氛圍……
除此之外，《小丑》這部影片，還採取了循環式的故事結構。
無限循環——莫比烏斯環。
影片情節銜接緊湊，但是結構相對鬆散，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開始、中間、結尾。
既，任何一個關鍵點都可以作為故事的開端（切入點），整個劇情就如同一個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環一般……
樂哥以“順時序與倒時序”兩種不同時序作為切入點，為大家分析一下影片表述的不同結果：
順時序。
（這一時序會盡量詳細一些，倒序時就不再重複劇情了）
影片的正常時序：
片頭，樂器行廣告牌被搶之後，亞瑟遭到了老闆的訓斥和警告。同事藍道將自己的手槍借給了亞瑟，嘴上說是讓他用來防身，其實卻別有用心。
片頭定義了該影片的大致風格——陳舊、暴力、髒亂、無助……
隨後，在兒童醫院表演期間，亞瑟隨身攜帶的手槍無意間掉落在了地上，造成了惡劣的影響。老闆以此為由，炒了亞瑟魷魚。
丟掉了賴以生存的工作，情緒低落、身心俱疲的亞瑟，在回家的地鐵上，看見三個華爾街渣男正在調戲一名女乘客。本不想多管閒事，結果“狂笑症”湊巧發作，於是三個渣男將矛頭轉向了大笑中的亞瑟。被圍毆期間，亞瑟忍無可忍，開槍射殺了三人。
回到家後，偷拆了母親（潘妮）的信件，意外獲知母親與老韋恩（托馬斯·韋恩）之間的關係。
在經母親親口確認之後，亞瑟來到了韋恩莊園，遇到了小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和管家阿福。
阿福直接、冷酷的告訴亞瑟，潘妮患有嚴重的妄想症，一切都是她幻想出的結果。在隨後潛入慈善晚會求證的過程中，老韋恩的口氣更加冰冷、無情，並揭露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亞瑟是潘妮的養子！
回到家門口，母親突發中風；剛到醫院安頓好母親，警察又找上門來。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
依舊對自己的身世抱有幻想的亞瑟，獨自一人到阿卡汗療養院尋求答案，從管理員手中搶奪了母親潘妮的檔案並躲在角落裡看完之後，整個人徹底崩潰……
大雨傾盆，亞瑟回到公寓樓，闖進同層女鄰居家中，將其殺害；隨後來到醫院，殺死了“養母”潘妮。
受邀參加“莫瑞法蘭克林秀”，正在家中準備，前同事蓋瑞和藍道來訪，亞瑟殺死了藍道，放走了蓋瑞。
直播現場，情緒失控的亞瑟槍殺了主持人莫瑞，無數觀眾在電視機前看到了這一幕……
整個哥譚市變得更加混亂，騷亂也越來越嚴重。亞瑟在被警察帶離途中，被模仿者們解救。
滾滾濃煙的街道，滿目瘡痍的城市，陷入混亂的人群……帶著鮮血與微笑，那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小丑，誕生了……
結尾處，亞瑟在接受心理（治療）諮詢，詭異的笑容突然浮現在他的臉上，歌曲《這就是人生》適時響起，亞瑟殺死了心理諮詢師，踩著血腳印，一步一步，走向“光明”的窗口，全劇終！
除了主線劇情，影片還穿插了幾個支線故事，樂哥也以順時序為大家列舉一下：
①三次接受心理諮詢——影片開頭、中段、結尾。
②影片中多次穿插莫瑞的喜劇節目，亞瑟甚至幻想自己去了“莫瑞法蘭克林秀”的節目現場，並得到了莫瑞的肯定與鼓勵。
注意圖中紅色的圓點，在劇中多次出現。紅色代表著憤怒、血腥……
③貫穿全劇的癲狂舞蹈。
④亞瑟為了尋找素材，在酒吧聽過脫口秀。在他的幻想中，女鄰居受邀觀看了他的“精彩”表演，然後他們一起逛街約會。
以上，就是《小丑》這部電影的順時序劇情。
如果故事的真的如此，那麼，就印證了那句老話：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整個城市腐化、墮落，人們冷漠、無情，都是造成亞瑟人生悲劇的根本原因。
罪惡滋生，治安狀況糟糕；
貧富懸殊，階層矛盾難以調和；
民眾冷漠，以嘲笑他人為樂；
富人（老韋恩）們只會喊口號，窮人們只會打砸鬧……
沒有一個人關心這個城市的命運；沒有一個人想著如何改變這糟糕的境遇；更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底層民眾的生活……
於是乎，每一個人都成為了將亞瑟推向深淵的幫兇；每一件糟糕的事情，都變成了壓向那隻不堪重負的駱駝的稻草……
最終，量變引起了質變，魔鬼，甦醒了……
順時序，故事情節和象徵意義，大抵如此。
但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別急，我們換個角度再看一下。
倒敘。
前面說過，《小丑》這部影片，沒有明確的開始、中間和結尾，故事線類似於環形結構。
比如說：
- 影片開始和結尾，亞瑟都在接受心理諮詢（治療）。
- 片中有三處場景，時鐘的指針都指向了11點11分。時間相同，但是空間不同，非常詭異。
- 推動主線劇情發展的部分支線劇情，屬於亞瑟幻想出的情節——比如說，莫瑞的肯定與鼓勵、與女鄰居之間的曖昧關係……
以上這幾點，讓人不由心生疑惑：
整部影片，都是亞瑟在接受心理諮詢時（結尾處），為自己殺人行兇編造出來的謊言與藉口？過錯全部歸咎於他人，亞瑟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帶著問題，我們再來梳理一下影片的情節：
①亞瑟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諧星。但是受到天賦、運氣等因素的限制，並未成功。他把這一切都怪罪到了霍老闆、藍道、莫瑞等人的頭上。認為是他們踐踏了自己的夢想。
②亞瑟對異性抱有過幻想，但僅僅因為遇到了“糟糕的一天”，就殺死了女鄰居。
③亞瑟渴望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卻親手殺死了母親，間接害死了老韋恩。
④亞瑟希望與人溝通，以排解內心的苦楚。但是影片結尾，他卻毫無理由的殺死了心理諮詢師……
⑤莫瑞是亞瑟的偶像。但是當莫瑞惹怒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槍……
從影片結尾處諮詢師不自然的神態和眼神，我們就能感覺到——
她對面坐著的，是一個惡魔！
沒有理由、沒有徵兆、沒有動機，殺人全憑自己的心情……
這一點，心理諮詢師當時也覺察到了，所以神態和表情才會顯得不自然。
綜上，如果按照從後到前的時序，整部影片，都是一個惡魔的囈語而已。而且，說完這些之後，“隨手”殺掉了唯一的聽眾——心理諮詢師……
結語
除了正反兩個時序，其實還有很多切入點可以解讀這部影片。
比如說，潘妮與老韋恩之間的關係。
收養亞瑟的申請書中，並沒有寄養人（孤兒院）的信息，亞瑟的身世依然可疑。
潘妮照片背面的字跡，與她寫給老韋恩信中的字跡完全不同，至少說明照片背面寫的情話，不是她臆想（偽造）的。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導演有意為之，《蝙蝠俠三部曲》中，長大後的布魯斯，和亞瑟長得非常像……
總得來說，一部電影只有一個主題，但是卻有無數種解讀。
也許，這就是導演想要追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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