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小蘇 層樓 2019-02-15
兩個來自愛沙尼亞的小女孩,從一場饑荒中死裡逃生。
她們來到英國,被一戶富足的人家收養。雖然擁有了足夠多的食物,但仍然一有空,就跑到鄰近的農場偷土豆並囤積起來。
這是英國哲學家羅素在其名著《論人性和政治》裡,舉的一個案例。羅素將這種來源於恐懼、和對生活必需品的渴望結合而成的動機,稱為人性最活躍的慾望之一。
這是鐫刻在每個人內心深處的烙印。它在不同財富階層的人身上,表現出不同的特性。比如在一些人眼裡,一套房子,就如那兩個女孩的眼裡的土豆一樣,需要不斷被收集。
前不久,透明售房網發佈了一則數據:到2018年底,有39.4萬人在杭州擁有兩套以上的產權住房。
杭州常住人口接近1000萬,這意味著,每100個人當中,有近4個人,擁有兩套以上的產權住房。
剛剛買下人生中第1套房子的人常常會想,我這輩子已經圓滿了。
但有2套房子的人,大部分會想要第3套。
而當你的名下有了10套房子,只要財富匹配,買房就成了習慣。就像藏包達人,在每一季Hermès出新款時,一定要去收藏一款。
僅僅稱有多套房的人為投資客,未免太過狹隘。今天,我向身邊的人,徵集了一些在杭州有房人的經歷。
他們來自不同的行業,年齡各有不同,收入相差較大。但共性是,他們曾經或正在擁有數量不一的房子。
希望這些不同的故事,能夠為我們,帶來一些新的啟發。
阿龐:創業失敗失去房子和女友
曾經杭州1套,目前0套
阿龐今年已經30有餘,來自麗水,在一家不錯的公司任總監一職,年收入超過40萬。
在外人看來,阿龐是一位妥妥的人生贏家,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阿龐不光沒有女朋友,而且
至今仍然選擇租房住。時間倒回2007年,阿龐和女友從中部某211大學畢業後,選擇攜手來到了省會杭州工作。
儘管剛畢業就收到了杭州一家上市公司的offer,但當時他的月薪只有4000元,而房租就要佔據三分之一。
憑著自己的努力,阿龐在工作中如魚得水,畢業第二年,月薪已過萬。除去必要的開銷,兩人每月能攢下一萬多元。
到了第三年,他們的存款已經超過30萬。在2010年,這筆錢已經足夠他們在杭州買一套小戶型的首付了。
思量過後,阿龐決定“先立業,後成家”,女友無條件支持。30萬元的首付款,成為了阿龐的創業基金。
創業初期,阿龐自己或許真的是被幸運之神眷顧了,一切順風順水。
兩年以後,他就在杭州市中心以全款買下一套140㎡的房子,總價400多萬。他決定在新房裝修完畢後就向女友求婚。
2014年,阿龐的公司出現了無法挽回的狀態,最後走投無路宣告破產。就連剛剛裝修完畢的新房,也在萬般無奈下被轉賣還債。
禍不單行,多年來攜手共度的女友也選擇離開了阿龐,嫁作他人婦。
之後,阿龐重新開始為別人打工,又用了2年時間,還清了剩餘的債務。而這兩年賺到的錢,則被阿龐用來為麗水老家的父母購置了一套改善的130㎡。
而在杭州,他仍然一個人租住著城西的一套精裝修兩房,月租3800元。
姜姐:二胎媽媽首改置換
杭州僅1套,負債110萬
2018年,對於年近40的姜姐來說是格外忙碌的一年。
這一年,她以“高齡產婦”的身份生下了家中的二寶。也是在這一年,她從翠苑的老破小,搬進了
祥符一套116㎡的新房。2002年,大專畢業的姜姐沒有回到紹興老家,而是選擇了留在杭州從事行政工作。
2007年,姜姐與先生結婚時,在翠苑購買了一套老破小,當時入手的價格是68萬元。
60㎡的空間內,分佈著兩室一廳一衛一廚。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在這個不算寬敞但狹小的空間內,姜姐與先生度過了十年時間,也迎來了大寶的出生。
可以說,雖然翠苑的房子不大,但是卻讓姜姐在杭州有了一個家。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老破小的面積和設施,對一家人來說,多少有些不夠看了。
2017年初,姜姐當斷則斷,果斷以205萬元的價格,將翠苑的二手房拋出。
由於之前有過貸款紀錄,最終姜姐選擇了祥符某個毛坯樓盤的尾房房源,116㎡,三房兩廳兩衛,總價290萬出頭。
付完首付六成以後,還預留出了車位和裝修錢。房貸方面,姜姐分20年還清,每月還款7200多元。
剛剛買房不久以後,姜姐發現自己有了二寶。在裝修的過渡時間裡,姜姐選擇租住了大寶學校附近的二手房。
而如今,一家四口已經搬進了新居。毛坯的三房在裝修時被改造成了四房,大寶有了獨立的房間和書房,來幫忙帶二寶的父母,也有了房間。
毛毛:婚前婚後各1套
搖中“套利”紅盤,負債160萬
毛毛是一個幸運兒,尤其體現在買房、買車這樣的大事上。
大學剛畢業時,毛毛考出了駕照,原本不著急買車,想著先搖個牌照再說,結果一擊即中。
2015年新年,毛毛約了朋友去城西銀泰吃飯,剛好路過了東方福邸,就鬼使神差地走進去看了房子。
沒過多久,東方福邸推出了最後一批60㎡左右的精裝小戶型。
當時,申花板塊還不是如今的中央豪宅區,並不被大部分人看好。一些樓盤的價格還不到20000元/㎡。
毛毛購買的小戶型,建築面積大約64㎡,當時總價148萬,還有一些小折扣。
如今,東方福邸的小戶型,被毛毛以2000元/月的價格,便宜租給了剛畢業來杭州工作的表妹。
去年結婚以後,毛毛搬進了城東的140㎡大戶型,與公婆同住。由於先生名下無房,毛毛又有了購房資格。
6月,適逢蔚藍領秀搖號入市,毛毛原本只是陪著同事一起參與,結果自己成了那一場“兩萬人搖”當中的幸運兒。
最終,毛毛選定一套89㎡的房源,總價不到140萬,首付6成。婚前婚後兩套房加起來,毛毛總共有將近160萬的房貸。
對毛毛來說,這套蔚藍領秀屬於“純投資”,自己絕對不會去住。等到今年下半年交付,房子就可以迅速脫手套利。
即使現在一二手房倒掛逐漸縮小,但毛毛算了一筆賬按照目前周邊的二手房價格,倒手賺個四五十萬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Vivi:獨居90㎡三房
杭州住宅2套、Loft1套
Vivi是一位凍齡美女,75後,杭州本地人,至今單身。
按照她的說法,自己是眼看著主城區的房價從4000元/㎡漲到40000元/㎡的人。
在這個過程中,Vivi也一直倒換著手頭的房子,現在留在手邊的房子共有2套住宅和1套酒店式公寓。
其中,一套城東新城的90㎡房源購於2013年,總價230萬元,主要用於自住。
由於是一個人生活,Vivi把三房中的主臥改成了一個巨大的衣帽間和化妝間。次臥主要是Vivi睡覺休息的場所,北向的房間則被改造成了一間畫室。
客廳,主要是兩隻寵物貓的活動範圍。
另一套90㎡的三房住宅位於未來科技城,是2014年前後買入的,目前託管給了中介,用於出租,每月能收到3700元租金。
買的時候,兩套住宅都曾經加過槓桿,不過Vivi靠工作賺的錢,全部還清了。
而濱江區的Loft買的最早,Vivi買入時不過9000元/㎡,大約50㎡,總價45萬元,一次性付清。
由於Loft的商業用地屬性,可以用於註冊公司,這套Loft成為Vivi與好友創業的大本營。
在這裡,Vivi經營著一家網店,主要銷售進口燕窩、西洋參等滋補品。
由於未婚,而且Vivi目前名下已經有2套住宅,父母也沒有可用的房票。所以,最近Vivi打起了和別人合作買房的念頭,別人出房票,Vivi出錢,獲利按照約定分配。
A神:來自溫州的投資客
杭州4套,全國共10套
A神是《層樓》的一位粉絲,也是一位房產投資大神。他的故事,我們也曾經分享過。
A神來自溫州,是一位新杭州人,曾經被套多年,
如今名下房產10套,在杭州的共有4套。早在多年前,A神就通過倒賣老房子博拆遷,積累了一定的原始資本。
2007年前後,在杭州讀大學的A神就開始在杭州買房。
當時,他以7500元/㎡的價格入手了濱江區一套89㎡的酒店式公寓。2010年,這套房子以15000元/㎡的價格出手。
雖然當時投資酒店式公寓的回報遠不如住宅,但是好在行情給力。3年時間,A神實現了本金翻倍。
拿著這筆錢,A神以15000元/㎡入手了九堡。直到2017年,這套房子才成功脫手,成交價31200元/㎡。
由於踩進了杭州的5年陰跌,他總共花了7年時間,才把九堡的房子以一個較高的價格出手,再次實現翻本。
這一次,A神選擇選款買入西雅圖。
2017年,A神在老家完成了大量套利。除了1套自住、3套拆遷分房以及沒有拿到房產證的房子之外,其他的全部出手。
去年9月,A神選擇在杭州兩次出手艮北。一套107㎡的楊柳郡,單價34500元/㎡,全款捆綁車位。一套90㎡的雍和府,單價23300元/㎡,全款捆綁車位。
除了自住的1套外,A神在杭州的房產全部都是所謂的“紅盤”,是投資市場上的優質資產。
L總:全款買房不手軟
杭州8套以上、全國15套以上
L總,是我同學小L的父親,在蕭山經營著一家企業。
翻查一下蕭山的納稅記錄,L總的公司也是榜上有名。每年光是納稅額就在千萬以上,買房子更是不手軟。
根據小L粗略計算,家裡在杭州購買的產權住房至少有8套以上,其中包括1套東方潤園、2套湘湖壹號、2套城市之星。
其中,有以家人名義登記的,也有以公司名義登記的。不過,基本上這些房子都屬於高端豪宅,有價無市,所以大都長期持有,較少變動。
除此之外,北上廣以及南京、三亞、成都等地,L總也都有房子持有。
在錢江世紀城,L總的公司甚至自己拿地開發建設過一棟寫字樓。
財大氣也粗,連帶著我的這位同學,在住房這件事情上也是極盡奢侈。
中學時,由於父母工作繁忙,他便一個人住在東方潤園。
260㎡的四房兩廳,除了他之外,只有家裡的家政阿姨。由於房子是在太大,太安靜,小L還一度失眠,常常要伴著音樂入睡。
大學畢業後,小L到香港留學。L總就想辦法,在房價滔天的香港為小L購置了一套小公寓,保證孩子在學校周邊住的舒服。
學成歸來,小L選擇到上海工作。L總又為孩子準備了一套浦東90㎡的小戶型二手房,總價在600萬元以上。
對L總一家來說,如今在杭州買房子實在不怎麼方便。全家老小被限購,公司又不能參與搖號。
所幸,也懶得折騰了。
總結
事實上,
我們常常聽到的一些統計數據,往往是“被平均”出來的。就拿我自己來說,每次看到平均薪資的數據,就感慨自己拉低了全杭州的平均值。
而當我看到婚育年齡的數據,又會覺得自己瞬間拉大了平均值。
所以,人們在面對數據時,往往會牴觸情緒,覺得數字都是騙人的。
其實,平均出來的數據,本身沒有問題。
但“被平均”的背後,可能是多數人平均了少數人,也有可能是極少數人平均了大多數人。
在杭州樓市中,或許是“無房族”瞬間拉低了平均產權住房套數,也可能是這39.4萬人拉高了數據。
有些問題,我們很難從數據上得到答案,但卻能從中感知到一些有趣的現象。
至少,我們能夠知道,自己是屬於多數派亦或是少數派。
那麼,你在杭州,又有幾套房呢?動個手指,告訴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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