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情人說,這兩年給你花了10來萬,能退些給我嗎?

分手後,情人說,這兩年給你花了10來萬,能退些給我嗎?

1

從廈門旅遊回來,餘光來接機,我穿著出行時,他專門帶我去皮草店買的心儀已久的大紅色皮衣,黑色過膝皮靴,頂著早晨剛剛洗過的一頭烏黑蓬鬆的披肩長髮,看到餘光向我招手,我的心快樂的像只雀躍的小鳥,加快步伐向他走去,每當看到餘光看我時熠熠生輝的眼神,我都不禁為自己美麗而又年輕的容顏心生歡喜,我在高強的部門做文員,自視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才情,外加光鮮的外表,入職第一天就倍受餘光青睞,我分明感覺到他眼裡那種憐香惜玉,我們的感情在工作中,一點點升溫,有時會打著各種旗號,公事私事到外面吃吃喝喝。

他是有家室的人,妻子也是企業裡的高管,兩個人都是各自公司裡的中流砥柱,年薪高,生活富足。在這個繁華的小城裡,他的生活也算的上中層階級,一款豪華轎車,出行有光,他雖然稱不上美男子,卻讓這些外在的光環為他加分無數,就這樣我不知不覺已經陷進這場見不得光的戀情裡,無法自拔,起初的交往,對餘光並沒有過多奢求,只要他愛慕我,我喜歡他就足夠。

漸漸的發現,情感是一種索取,我想擁有他更多的東西,包括陪我的時光。他不能及時陪我,我會生氣,他因為妻子和兒子的事中途放我鴿子時,我會困惑,本以為愛一個人會精神富足,而我卻越來越孤單,漸漸失去自我,還會無理取鬧,有時我會感到,他把我視為一塊兒燙手山芋,為了緩解這種寂寞和不甘,當閨蜜和男友要出去旅遊時,我擰著餘光帶我和他們一同去。

所有行程準備妥當,臨行前一天,他突然告訴我,他的兒子意外摔傷,腿部骨折住院,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無論他如何解釋,被逼無奈時,他居然給我醫院地址,讓我不信自己去看,暫且相信他,又不完全相信,事情哪那麼湊巧,我最終按捺不住,悄悄溜去醫院,透過房門玻璃一探究竟,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妻子,利落的短髮,分明是能幹的職場精英,他的妻在病床前轉來轉去在忙碌著什麼,餘光背對著坐在陪床椅上看著他的兒子,那個溫馨的場景讓我失魂落魄,他們才是一個整體,我應該是悄悄退出的人。

我已然做不到,回到單身公寓,我痛哭一場,決定退掉行程,冷落他一段時間,卻沒有勇氣說要離開他,他突然給我打來電話:“對不起,我無法脫身,不要生氣,這次你自己走,下次我一定陪你一起,”我落寞地說了句:“不用了。”再無話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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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來公寓向我道歉,把我緊緊擁進他的懷裡,給我套上外衣,拉著我說要補償,給我去買那件皮衣,也不過是第二次和他一起逛商城,卻要繞大半個城,離開我們生活的區域,以免撞見熟人,我們都懂我們的情見不得光,卻是誰也不願放手,樂此不疲,我依然失落,他給我轉賬兩萬,讓我出去盡情地玩耍,買自己心儀的東西,我最終被錢收買,飲食男女難免物質。

他把我送到公寓樓下,匆匆離去,說回去給兒子燉雞湯,給了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這樣的交往,讓我想得明白,卻又想不開。我還是出去痛痛快快玩了七天,餘光來接我,說他的兒子已經出院,小別勝新歡,在我的蝸居里,我們愛的死去活來,耳鬢廝磨。

即將過年,再有幾天,公司放假,回老家探親,陪伴父母,我也要和餘光暫別一段時光。廈門回來的第三天,我夜裡突發低燒,摸著渾身微微燙手的皮膚,我有些害怕,出遊回來,疫情的消息還離這個城市很遠,短短几天,全國各地已經弄得沸沸揚揚,人人膽戰心驚。

我一邊猛烈地喝水,第二天開始咳嗽,吃些藥沒得到控制,反而低燒變成了高燒,甚至出現氣短胸悶。心裡的擔憂和身體的難受,感覺病情逐漸加重,關於疫情不斷被刷屏,好多患者都是因為出行被傳染,何況旅遊時,總是在人員密集場所穿梭,是最易感染的人群,平時感冒總會出現鼻塞流涕,嗓子疼,這次莫名高燒卻沒有感冒症狀,我縮在被子裡越想越怕。

好像那一刻已經給自己斷定,自己已是新冠患者,在心裡歷數這些天所有接觸的人,餘光是和我接觸最密切的,我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發燒了,接著哭了起來,他說沒事吧,是不是隻是個感冒,吃些藥看會不會好。我說,藥吃了,可是兩天了燒始終退不下來,他勸我,不行就去醫院做檢查。我心中也有去檢查的打算,萬一是還能早些發現,早些治療,最怕的就是醫治無效死亡,一想到這些字眼,渾身冒著冷汗,我遲疑,希望餘光能陪著我一起去,我剛開口,他說:“我可能沒法陪你一起去,現在越少人接觸越好。”

“餘光,我自己還是不敢去,求你陪陪我,萬一我被隔離,”他語氣裡透出不耐煩:“挺大人,這麼嬌氣,只是做個檢查,有什麼可怕,萬一是,早些隔離早些治,”“餘光,你陪我好嗎?戴上口罩,我們離得遠一些,天太晚了,我一個人害怕,”他變得焦躁,“你這個人,這麼自私,我家裡有老婆孩子,你要是,萬一傳染給他們,你這不是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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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刻並不是嬌氣或者故意,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去了就回不來了,只希望他能遠遠的給我一點勇氣,越想越怕,我甚至無法等到天亮,我武裝好自己一個人出門,走過一條街就是醫院,到了那裡,看到幾位站在門口的防護嚴密的白衣天使,她們溫和的語氣,充滿耐心的詢問我流行病史,添了一張詳細的調查表。

她們分明對我沒有絲毫嫌棄,然而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人早已如驚弓之鳥,想拒我千里,甚至已經把我想成危險分子,沒有一絲安慰,只是逃避,護士的態度讓我反而不覺得多麼可怕,即使我被確診,我相信醫生會救我,所有交代完,就要進入排查階段,如果可疑我會被隔離。

在我身後還有一對夫妻,女的發燒來做檢查,那個男的一直在身旁安慰,在女孩緊張時,他撫了一下她的頭:“小樣,放心,你不會有問題,”我跟著護士進了發熱隔離通道。餘光打過來電話問我去做檢查了嗎,我告訴他我正在做,他讓我做完檢查一定告訴他一聲,如果有問題,他好早做準備,也到醫院檢查。他又說:“要是你被確診,你千萬別說走嘴,暴露我們的關係,你就說咱們只在單位有接觸。”


我沒再理他,他只想到他自己,對於我的難受沒有一點關問,一點安慰,抽了血,做了咽拭子,拍完CT,醫生讓我回家,我有些意外:“讓我回家,就是說我沒事?”醫生點點頭,叮囑我回家還是要自行隔離,居家觀察幾天,幸福的淚突然溢滿眼眶,如釋重負。餘光又打來電話,我知道他接連的打電話並不是關心我,為我擔憂,而是怕牽連上他。

本來是想實情相告,靈機一動,沒和他說實情,微信告訴他,我被確診為疑似病例,被隔離了,他們正在調查我最近一段行蹤,和密切接觸者。“咱們兩個的事,你千萬不要實話實說。”我嗤笑了一下:“我不敢不說實情,他們問得很細,哪天什麼時候,去過哪裡,和誰接觸過,接觸到什麼程度,他們還警告我必須真實,有一點隱瞞,一旦被查清我有撒謊,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等到調查完,有可能就去拉你去隔離。”

“你有病吧,不是告訴你不要說咱們兩個的事,只說工作中有接觸,你腦子掉坑了,這樣我老婆和孩子就會知道。”我安慰他不要著急,如果被老婆知道嫌棄了,也沒有關係,他老婆要是不要他,我要他,餘光氣急敗壞,罵我是不是中病毒把腦子也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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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生恨意,就是要調侃他,激怒他,一次生病早已看出我們的畸戀,是多麼可笑又可怕,享受的那一刻,口口聲聲說喜歡,費盡心機把我弄到手,現在危機來了,就想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既然自己沒有那麼無辜和清白,憑什麼全推給我自己,他不過是想嚐鮮,又不想承擔責任,還想保存家庭的完整,還想做妻兒身邊的正人君子,我說如果這次我沒事,你一定要離婚娶我。

說完這些話,我直接關了機,我就是要讓他備受煎熬,如果他有一點對我的關心也好,現在就不會對我的病情不聞不問,反而只是一心想把我們的關係摘乾淨,一場疫情,一次感冒,感覺我就像他身旁一顆定時炸彈,隨時被引爆,危及他的婚姻。

第二天中午睡醒剛開機,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你到底有沒有說我們的關係,你到底有沒有被確診,被隔離,這一上午你關著機在幹什麼。”想到他被戲耍心裡突然好開心:“我在家睡覺,昨天我去檢查就是感冒,我說被確診,那是逗你玩呢!”

他突然大吼:“你他媽有病吧,有拿這開玩笑的嗎?一大早開始給你發微信,我家兒子這幾日咳嗽,你說你被確診,我直接帶我兒子去醫院做了一上午檢查,你這不是耍人嗎?”他把電話直接掛掉,我抓著手機哭了,吃些藥,繼續睡覺,他又把電話打過來:“寶貝!對不起,疫情鬧得人心惶惶,你說你被確診,我太緊張了,剛才太過激了,說重了,過兩天我就去陪你,給你請罪。”

“不用了,好好照顧你老婆孩子好了,苦難見人心,你心裡根本不關心我,我們就此斷了吧!”本以為這就算了,成年人的世界,你情我願,我們已經好多天不再聯繫,突然有一天他給我發信息:“能給我轉些錢嗎?手頭有些緊。”

“我們已經斷了,你不該再和我借錢,你有一個會賺錢的老婆,還用和我借錢,對不起我沒有。”“你總該存些錢,平時都是花我的錢,這兩年也足足有十來萬,還有給你買的皮衣,給你買的手機,給你租的公寓,你說斷就斷了,和你借點這麼難。”

我明白他是後悔給我花了這麼多錢,我先提出分手,他不過是有些不甘,心疼他的錢,變相往回索要一點,一場歡情,最後變得這麼赤裸裸的無情,他付出了錢,我付出了青春,我們大概是互不相欠的。

婚外情哪有那麼多情真意切,不過是薄情寡義,經不起風雨的搏擊,我們這種也許還算撕得不太慘烈,畢竟轟轟烈烈中又悄無聲息的平息,背地裡不再糾纏,工作中依然是表面上的好同事,因為沒被發現,我們悄悄的偃旗息鼓,但背地這段見不得光的不堪經歷,我們已然成為彼此心目中無法高大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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