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杭州:坐擁“天堂”,卻在小巷裡唱歌鬥地主?

杭州

Hangzhou City

“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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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在《望海潮·東南形勝》中把杭州好一頓誇,還想著升官回京之後,跟自己的朋友們吹噓一番杭州的風景人文,話裡話外無不透露著“杭州真是個好地方,每個人都應該去瞧一瞧”,如果那時候流行城市代言人,非柳永莫屬了,他的形象亦十分的契合當時的杭州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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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給我最大的印象卻是“安靜”。相對上海2500萬人口而言,不到1000萬人口的杭州,不管是地鐵裡公交上,還是城市街道,少卻了諸多嘈雜和擁擠,人們的話沒有那麼大聲,汽車司機心平氣和不會兀自的煩躁鳴笛,就連那街頭當地人家的葬禮,也僅僅只是用藍色雨布搭著一方小小的帳篷,從旁邊走過,輕輕的哀樂聲入耳,卻好似舊時名妓哀怨唱曲的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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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近中午時分,乘坐公交到饅頭社區腳下,在入口道路的阿龍麵館叫上一碗小黃魚湯麵,湯汁清甜,不帶著捕獲美食的目的,著實更容易滿足。下午穿梭鳳山新村,跟上海老弄堂有著幾分神似,卻沒有那麼濃烈的市井氣,巷子裡大媽大爺們們聚在一起打牌鬥地主,迎面走來的是三三兩兩提著畫板的學生,而後沿著鳳凰山腳路一直往下走,兩邊是一些茶館、藝術工作室、雕刻室等小屋,除去不遠處城建工地上的敲敲打打聲,聽見的都是鳥鳴與自己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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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杭州西湖遊客也很是稀少,湖中稀疏的木舟載著些許的遊客慢悠悠的晃著槳,蘇緹楊柳在寒風中亦顯得蕭瑟,而荷花的枯枝斷梗密密麻麻的露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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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湖邊的休憩亭樓裡,當地的大媽大爺自帶音響聚集,伴隨著稀稀疏疏的掌聲,一首接一首的唱著露天卡拉OK。沿著斷橋殘雪往前走,不遠處則是康熙乾隆當年的行宮,他們帶著一大群妃子、宮女、太監在這裡度假。而後走過幾座橋,則是蘇小小和武松的墓地,一個一代名妓,另一個則是一代武夫,他們共同魂歸於此,閒來無事之時會不會一起舉杯,有一句沒一句的敘說著各自的淒涼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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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湖裡兜兜轉轉之後,前往錢塘江江畔,冬日的錢塘江早已沒有了夏天的狂暴。暮靄沉沉中,一兩艘船獨自飄零,呆待著望著前方拐角處,白茫茫一片,好似江流入海口。這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江邊的行人奔跑起來,垂釣者卻滿不在乎,依舊不慌不忙的給魚竿裝上魚餌,奮力的甩進江中,等待著魚兒的貪食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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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逛三兩天,打道回府。躋身杭州東站,外面下著雨,回想著大片煙雨西湖,恰似看到自己和一群民工彎腰勞作,在知州蘇軾的指領下,一筐筐的裝起湖中的汙泥,修建那蘇軾長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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