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才是人間最耀眼的光


愛才是人間最耀眼的光


疫情宅在家,花了3天時間讀完了村上春樹的《刺殺騎士團長》。

誰能想到,70古來稀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創作欲依然旺盛,他用長年堅持跑步(參加馬拉松或鐵人三項)的行動來抵抗時間帶來的衰老。

此次的《刺殺騎士團長》,又是村上七年磨一劍的作品。之前林少華老師在上海開的新書分享會時就提到他曾被媒體追問:日本主流評論認為這部小說融入了村上文學迄今為止所有要素,算不算他的集大成之作?林老師說他不敢斷定,但是同感多少是有的。

比如作品反映的虛實兩界,從現實穿越到隱喻的地下暗黑世界,在他的另一部作品《從世界盡頭與冷 酷仙境》裡以見一斑,恢復了第一人稱“我”作為敘事主線並貫穿始終,擁有洞見人心的深邃眼睛的十 三歲少女,讓人想起了《舞!舞!舞!》裡面的雪,村上何故那麼偏愛妙齡少女啊?總是賦予她們靈 性。從畫中走出的騎士團長莫名地相仿《海邊的卡夫卡》裡的麥當山德士上校,井的情節設計在《奇鳥行狀錄》中也有展現。

《刺殺騎士團長》主要講述了一位中年畫家的人生境遇,36歲靠畫人物肖像畫謀生的“我”,事業平淡無奇,生活按部就班,某天,妻子柚突然提出分手,原因是她有了外遇,鬱鬱寡歡的“我”遂決定離家出走,開車往北海道一帶閒遊以釋懷心情,後在好友雨田政彥的幫助下,住進了他父親在小田原郊外山頂的老房子,命運般地誤打誤撞,在老房子的閣樓裡,“我”無意發現了雨田的父親親手創作的密封日本畫《刺殺騎士團長》,“我”出於好奇地打開了畫,由這幅畫引出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人或事,將“我”的現實生活和虛幻世界無縫連接,最終在成功解救出少女真理慧的心路歷程中,刺殺了本惡源,迴歸真實生活,完成自我的救贖和超越。

通讀整部作品,會有一些翻譯感覺奇怪的地方,但不多。它秉持了村上以往的筆風,在某些心理活動描述上雖感覺有些絮絮叨叨的囉嗦,但人物對話大多精彩。

尤其是免色涉這個人物設定,非常有意思,據說寫這個人物,作者是在向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致敬,因為《了不起的蓋茨比》也是村上本人非常喜歡的一部作品。直到看完整本書(上下兩冊),我對免色這個人物的想法還是興味盎然。總覺得他身上應該還有某些隱藏更深的故事,比如他會不會是真正的無麵人?當真理慧躲在用母親衣物作遮擋的櫃子裡,那上前一步靠近卻最終又沒打開櫃子的人是不是免色本人呢?真理慧的母親真的只是被金環胡蜂蟄死的那麼簡單嗎?免色究竟是不是真理慧的親生父親?種種懸念意猶未盡。


愛才是人間最耀眼的光


甚至看完整部作品,我的腦海中浮現了很多以往讀過的書或看過的電影畫面:關於未知,關於黑暗,關於死亡,關於勇氣,關於愛和力量。

一方面,我沉浸在故事情節裡,跟著裡面的人物一起進退浮沉,感同身受;另一方面,又十分佩服作者的生活閱歷和常識格局,你會覺得一個好的作品不僅在於故事情節設計得精妙,趣味盎然引人入勝,而且在於作者他本人有序的邏輯觀,將歷史事件無縫焊接在這虛虛實實的文字世界裡,讓人雖然未曾親身經歷,但讀後帶入感極強,情感上也極為震撼。

書中也赤裸裸地披露了七七盧溝橋事變及南京大暑殺,有差不多1500多字的篇幅描寫了當時殘忍的戰爭場面,在日本右翼勢力企圖不斷抹殺歷史真相的今天,村上春樹作為一個日本人,直擊歷史真相,叩問心門,體現了他作為一個世界知名作家的自省和人文關懷。

不管歷史上日軍殘殺中國人的數字是多少,那都是人類歷史上血腥暴力的黑暗大屠殺,誰都無法否認更無法抹去!!!

如今想來,同是作為“人”的生命個體,為什麼一個人能對另一個人,一個民族能對另一個民族做出如此沒有人性和道義之事?我想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惡的本源在,須要時刻與它鬥爭,在它侵蝕我們的思想試圖戰勝我們的良知出來作惡時,將它刺殺在心底。所謂“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當世界越來越駛往危險方向,必須讓那種潮流在哪裡剎住”,要有這種戰勝自己的力量,才能拯救世界。

即使身處和平時代,和平固然珍貴美好,但不代表歷史就能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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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兩本書帶給我的除了對歷史的思考,還有未知、死亡及愛。

書中描寫的雜樹林中的深洞,通往隱喻的暗黑世界,那是未知地帶。想成功穿越必須拿出足夠的勇氣,甚至付出血的代價,未知的東西並不一定就可怕,根據現有的生活經驗也是可以找到出路的,“我”在地下暗道裡通行時,就憑藉對免色涉名字和對話內容的回憶找到了過河的碼頭。

免色下到雜樹林中的黑洞裡,讓“我”暫時離開,要求獨自在那裡呆一個小時,只是想在那個漆黑無望的狹小空間裡緬懷自己曾經435天的牢獄時光,他說:“我需要時不時地返回原點,返回成就現在的我的場所,因為人這東西面對舒適環境一下子就適應了。”在這樣的地方,有比死亡更令人恐懼的:得考慮自己可能要永遠地在那裡活下去,這一點比什麼都可怕。好比《基督山伯爵》裡的艾德蒙.唐代斯突然被投身於伊夫獄堡中所經歷的一樣。

人通常在四平八穩的正常狀態中是很難體味到死亡的意義的,只有當你身邊很親近的人或事突然一下失去的時候,你才會把人生看得更透徹。

就像免色得知曾經深愛的女人去世時給他留了一封信,隱約給他暗示:這世上的某個角落裡可能還留有他的親骨肉,是唯一與他有血緣關聯的人,他這才費盡心機搬到山上的那座豪宅,為的就是無限接近這個“可能的女兒”,而豪宅裡還特意保留了一間房,存放著死去女人尺碼的衣物,每天打掃乾淨,以這種方式去祭奠逝去的愛,是死亡讓他反省:自己是否從來沒有認真活過?曾不顧一切拼爭來的表面光鮮亮麗是否從來就沒多大意義?

正如馬爾克斯所說:你和死亡之間隔著簾子,你感覺沒什麼,只有當你最親密的人失去了才會深刻影響你的生死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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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關於人心的力量,肯定是來源於愛的。

小說裡,“我”成功穿越地下暗黑世界,迴歸真實生活時,找到了心中的力量——愛與奉獻。

既然還愛著妻子,又何必去在意孩子是不是真正的親生?是別人的也好,是自己意念產生的也罷,那都是另外一個鮮活的生命了。何必還在計較得失,畢竟可以更好地給予了。比起男人的自尊和諸多計較,是不是可以做到更宏大的一面:給予這個新生命足夠的愛,促使她健康成長,使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驚喜存在。

與一個人真正的自尊利益比起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他心底永遠存續的善,是任何時候都能對別人和這個世界保有愛和憐憫之心。

愛才是人間最耀眼的光


回顧這幾個月來,中國及世界各地爆發的病毒疫情,面對來勢洶洶的對手,我們有未知的恐懼,有科學的解釋,有統計的大數據,有無端的指責,有懷疑論甚至也有陰謀論,各種信息量和雜音不絕於耳,但同時,我們也聽到和看到了更多真實的言行和善舉發生在這個世界。

日本,伊朗,韓國,俄羅斯等國紛紛在第一時間對中國進行了慷慨的援助,那一句:“豈曰無裳,與子同衣”“青山一道同風雨,明月何曾是兩鄉”勾起了多少華夏兒女的共鳴,而中國也在這些國家有難時及時伸出援手,派出專家組和醫療隊,以最快速度送抵抗疫物資。

民間,84歲的鐘南山院士和73歲的李蘭娟院士,至今活躍在抗疫一線。新聞裡和你我身邊,也總能看到一個個平凡的身影,他們也許只是某個地市醫院的醫生護士,也許只是一名基層的公職人員,也許只是臨建醫院的工地上一名建築工人,也許只是運送抗疫物資的貨車司機,也許只是社區巡崗的工作人員,也許只是辛苦擺地攤攢了一輩子錢的孤寡老人,也許只是寒假不能回家的大學生志願者,也許只是開飯館的小夫妻,也許只是無論天氣幾何都要穿街走巷準時送達的外賣員。。。。是這樣一位位普通又平凡,可敬又可愛的人在守護著我們的家園,是他們面對災難,面對黑暗,面對未知,選擇奉獻或犧牲,隱忍和堅守,在自己的小小角落發出那淡淡的愛的光芒,一束束聚在一起,照亮了大家前行的路。

愛才是人間最耀眼的光


就像星爺《美人魚》電影裡,老人魚師太說的那句:愛超越了一切。

有了愛,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戰勝困難,迎接更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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