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講述的事情，是我所有的靈異經歷裡，最驚心動魄的一次。
只差幾秒鐘的時間，我怕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雖然已經事隔多年，但現在想起來，我依然心有餘悸，脊背發寒。
事情開端的時候，倒是十分平淡。
那天，風和日麗，我奉母命去百里之外看望一個多年沒有聯繫的遠房親戚……
按照輩分，我應該稱那位要見的老太太為“姑姑”。
這位姑姑年輕時執意外嫁，跟家人都鬧翻了，但不幸婚後兩年就死了丈夫。幸好已經生了個兒子。她獨自一個人把兒子辛苦拉扯成人。
日子雖苦，可母子相依為命，相親相愛，生活過得倒也說得過去。
我記得，她的兒子叫“安子”。比我小兩歲，是個身板結實，憨厚愛笑的孩子。小學的時候，他暑假來我家裡住過一段時間，天天跟我一起下河抓魚。
我對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笑的時候，嘴一咧，露出的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到達村口後，向村民打聽到了姑姑家的位置，徑直趕了過去。
我以為，迎接我的將是安子那招牌式的笑容。我甚至想好了，見面就先擂他一拳，看看他是否依然壯實。
可是，走到他家門口，我愣住了。
我沒有看見安子。
只有姑姑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哭泣。
眼淚和鼻涕，在她臉上，模糊成了一團。
“安子失蹤了？”
我難以置信。
“是的。”
姑姑抹了抹眼淚，點點頭。
“什麼時候？”我問。
“三天前。”姑姑答。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繼續追問。
“三天前，安子跟同村的夥伴打賭說敢到鎮上的老屋裡去過一夜，結果第二天他就消失了……”
姑姑說著，又“嗚嗚”哭起來。
“你怎麼確定他就是在老屋裡消失了？他有沒有可能去了其他什麼地方？有人去找過他嗎？……”
我又是一連串的疑問。
“安子是不會去別的地方的。既是去，他也一定會告訴我的。他是個孝順孩子……”姑姑滿臉悲痛，“我曾央求村人去老屋找他，但沒人敢去。我只好自己去找他，可是我把老屋裡外找了個遍，也沒見到他的蹤影！”
“為什麼沒人敢去？”我問。
姑姑頓時止住哭聲，顯出一副驚恐的神情。
她囁嚅著說：
“他，他們說，那所老屋會吃人！已經吃過很多人了！這裡的人，沒有人敢進去，尤其是晚上！”
頓了頓，她又開始拍著胸嚎啕大哭。
“我那可憐的傻孩子啊，你怎麼就進去了呢！這不，也讓老屋吃了啊……”
聽到姑姑的這些話，我將信將疑，看她不像神智失常。但我再向她追問老屋的情況，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不停的重複著：
“老屋把安子吃了！老屋把安子吃了……”
“還有誰瞭解老屋的情況嗎？”我問。
“有。”
姑姑止住哭聲，抹乾眼淚。
“叔，麻煩您給我講講老屋的情況。”
我對對面的男人說。
這是個健壯的男人，年紀約六十左右，他面色紅潤，梳著分頭，穿著整齊的中山裝，上衣的口袋裡還插著一隻鋼筆。一點也不像田間勞動的莊稼人。
他就是本村的村長，也是安子的本家叔叔。看來也是本村最有實力，最有頭腦的權威人物。
姑姑把我帶到了他家，請他向我講述老屋的情況。
“唉！”他嘆了口氣，“我說，嫂子，不要去找安子了。這些年來，凡是進入老屋失蹤的人，沒有一個回來的！你就當沒生他吧，他肯定回不來了！”
聽他這麼說，姑姑又開始“嗚嗚”哭起來。
他扭過頭，對我說：
“我說大侄子啊，你可別想著去裡面尋安子！我告訴你啊，這個老屋是個鬼屋，在裡面消失的人，具有記錄在案的數字，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了……”
“啊！”
他的話，確實驚嚇到了我。
“我給你說啊……”
他點燃香菸，吸了一口，吐出個菸圈。然後，取出一本地方誌，翻開，開始給我講述老屋的歷史。
老屋的歷史，真的是充滿了恐怖詭異的味道。
老屋位於本村往東3公里的鎮上，就在鎮的東頭。因為，那裡有公路貫通南北，算是本地的交通要道，所以鎮子十分繁榮。
我來的時候，正是從哪裡路過的，但沒有留意到是否有一所老屋。
據地方誌記載，老屋建於清嘉慶年間，距今已有200多年了。
修建者是一位在外經商發跡的皮貨商人，晚年回來後，買地皮建造了這所大屋。
前後有兩進院子，三十餘間房。
這在當時，絕對是稱得上大手筆。
富商全家三代，及傭人家丁，共二十多口人就住在那裡。
但兩年後的一天，所有人都神秘失蹤了。
就像是突然間蒸發掉了一樣，一下子蹤跡全無。
地方誌上是這樣記載的：
“……桌上碗筷整齊，凳子團桌而圍。男女老幼皆消失，僅剩衣物蛻凳上。雞犬等活物，也俱失蹤……”
短短几句，讀來活靈活現，彷彿那詭異的場面就在眼前，但也讓我心驚肉跳。
這僅是第一起神秘的集體消失事件。
後來，有個軍閥的連長路過此地，看上了這所高大的大屋。
連長戎馬一生，藝高膽大，不信這個邪，就用很低的價格從富商的族人手裡買了過來。
打算以後在此安居養老。
當晚他帶領一支百餘人的隊伍駐紮在老屋。
結果第二天，所有人也都消失了。
地面上只剩下士兵們的軍裝，槍支，子彈和一些雜亂的物品。
從此，再也沒人敢靠近老屋。
直到文革期間，破四舊，一群熱血沸騰的紅衛兵來到這裡，一陣打砸，把老屋砸的一片狼藉。
晚上他們住在這裡，說要什麼要向“牛鬼蛇神”宣戰。
天亮之後，他們也全部神秘失蹤了。
跟之前一樣，消失的只是人，滿地留的都是衣服，物品。
於是，老屋被傳的更加邪乎。
都說它能吃人。
再也沒人敢靠近這所老屋了。
“姑姑，我去老屋再找找安子吧。”
聽完村長講述老屋的情況，我說。
“啥？”村長一聽，眼睛立馬瞪得跟雞蛋一樣大，不置信地看著我，“什麼？你要進去？我不是剛才跟你說過，這老屋會吃人嗎？你不要命了！”
“不要去了。”
姑姑也拉住我的手。
“我一定得去看看。看看安子究竟在不在裡面？如果在，我就一定把他給你帶回來！……我一定要去！”
我斬釘截鐵地說。
“這麼好的青年，就要毀了！可惜啊可惜，可惜了！”
村長看著我，搖著頭。
我握緊姑姑的手說：
“放心吧，姑姑，我不會有事的。我經歷過很多離奇古怪的事情，有一定的應對經驗。我不怕。我一定會把安子給你帶回來的！”
提到安子，姑姑的眼神裡升騰起了希望的光芒。
她緩緩地鬆開了我的手。
叮囑我說：
“孩子，你要小心！”
“放心吧，姑姑。我會把安子給你找回來的。”
我提出要去老屋找安子，絕不是一時性起，頭腦發熱。
除了可憐姑姑之外，老屋詭異的情況也極大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一直沉迷怪力亂神之事，遇到這麼大好的機會，豈可放過？
我一定要去看個究竟。
否則，我這顆“撲通撲通”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它會一直不肯安定的。
再說，我已經有許多常人所沒有的離奇古怪經歷，和應對經驗。
心中是有一定把握的。
這時候，天已近黃昏了。
太陽西垂。
我踏著金黃的夕陽光，向老屋走去。
走到鎮子的時候，我走進商店，買了個手電筒。猶豫了一下，又拐進五金店，買了把錘子。
如果真的發生意外，它就是我防身的傢伙了。
在小鎮居民詫異的目光裡，我推開老屋的宅門，走了進去。
如果時光能夠倒轉，我一定不會選擇去逞強了。
於是，那夜，我經歷了有生以來最恐怖的一幕！
老屋幾乎已經完全破敗。
前院已經幾乎全部倒塌，盡是些殘垣斷壁，觸目皆是雜草橫生，十分荒涼。
後院的一排房子，尚且完好。
那一塊塊的大青磚上，彷彿鐫刻著歲月的痕跡，在訴說著老屋的滄桑。
趁著天色還亮，我迅速檢查了的環境，以及仔細看了每間房子。
這個地方真的很詭異，連一隻螞蟻和蚊蟲都沒有。沒有任何活物的跡象，罩著濃濃的恐怖氣息。
果然在一個房子角落，發現了新的腳印，和一套青年男子的衣服。
我相信，那就是安子的衣服。
看來，安子真的是在老屋裡失蹤了。
“安子，等著我，哥哥來救你了！”
我自言自語說。
我在後院隨便找了一間屋子進去。裡面還有一些破殘的傢俱。我坐在一把破凳子上，面前是一張老舊的桌子。
我靜下心來，在慢慢等待。
夜幕越來越深，天終於完全黑下來了。
我被黑暗包圍著，周圍是一片靜謐。
恐怖的氛圍就像粘稠的液體，在我身邊的空氣裡流動。
我只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除了恐懼，還夾雜著一絲興奮。
我緊握錘子，期待著有奇異的事情發生。
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籠罩在我的心頭，我覺得彷彿是在做夢。
但是，這卻是現實。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老屋的異變已經開始發生了。
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桌子上的一個凸起物。在黑暗中，我的手無意中往前一伸，碰到了它。
我明明記得，桌面上是光滑平整，沒有東西的。
碰到的那一刻，我壯著膽子，摸了一摸。
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全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我摸到的是一張人臉！
我打亮電筒。
橘黃的光落上去。
那確實是一張眼睛緊閉，嘴巴大張呈吶喊狀的扭曲人臉。
而且，他還正在緩緩地從桌面上長出來！
剛才我摸到的時候，還只是一張臉，這片刻的功夫，小半個腦袋已經從桌子里長出來了！
我忍住身體的顫抖，咬緊“格格”直響的牙關。湊上前去，仔細去看那張臉。
那張臉五官分明，栩栩如生，彷彿是高明的藝術家做出來的雕塑。
我用手指輕輕彈了彈。
發出“梆梆”的聲響。
辨不出是什麼質材，十分堅固。
看來真的是一個雕塑。
那個“人”還正在桌面上緩緩生長出來，不一會兒，肩膀和手臂已都出來了。
很快，那張臉已經跟我快等高了。
現在，我和他它，幾乎就是面對著面。
我好奇心爆棚，用手在那張臉上來回撫摸著。
突然，我覺得手掌下面一動。
把手錯開。
一看。
那臉上的眼睛竟然睜開了！
眼眶裡全是白眼珠子！
“媽呀！”
我失聲尖叫，倒退幾步。
這是手電閃了幾閃，突然熄滅了。
在手電熄滅的瞬間，藉著餘光，我發現地面上，牆壁上，和天花板上，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各種人的器官長出來了！
有頭，有臉，有手腳，有胳膊，有屁股……
這關鍵時刻，手電竟然壞掉了。
我扔掉手電。
扔手電時，竟慌里慌張的把錘子也扔掉了。
漆黑裡，我跌跌撞撞的，跑向門的方向。
可是，朝應該是門的地方，一摸。
門竟然消失了！
那地方正伸出一隻冰冷的手。
一下子攥住了我！
那股透心的冰涼，直鑽進我的心底，擴散到全身。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瞬間被凍結了。
僵在那裡，不能動彈。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冷汗已經把我的衣服溼透了。
我從不斷心底命令自己。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心神才稍微穩定。
我試著動彈了一下被那隻手握著的手。
似乎握的並不緊。
我的手指能夠動彈。
輕輕地，我把手抽了回來。
然後，摸著牆，挪動腳步，輕輕移動。
我想尋找出口。
艱難的移動了有兩三米，我先後從牆上摸到了十多件人體器官。
腳下也不知踩到了多少件。
這時候，我覺得手摸著牆壁突然一軟。
我的手竟然伸到牆裡去了！
嚇得我渾身陡然一震。
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這時，我感覺腳下的地面也開始鬆軟起來。就像踩在稀泥裡一樣。
同時，眼前漸漸亮了起來。
我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東西了。
面對新的情況，我從心底再次強制命令自己鎮定。
“鎮定鎮定，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眼前越來越亮，不一會兒，我竟然能看清屋子裡所有的東西了！
原來屋子在發出一種淡淡的藍色輝光。
一副詭異恐怖的景象，現在完全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地面上，牆壁上，天花板上，傢俱上，一切可能的空間上，都冒出了各種各樣的赤裸人體。
他們有的和牆壁融為一體，有的和地面融為一體，有的和屋裡裡的物件融為一體，有的是多個人體相互融為一體。
密密麻麻的，有數百具之多。
他們的顏色正在變化。
灰黑色逐漸褪去，漸漸變成一種白堊的顏色。
我的大腦飛速轉動。
我正在嘗試理解眼前的景象。
剎那間我明白了：
原來這二百多年間消失的人，都還在這所老屋裡！
只不過是和老屋融為一體了！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鼓起勇氣，伸手再次向牆壁摸去。
手掌從牆壁裡穿透而過。
我又把手伸向身邊的一張桌子。
手掌從桌子裡穿透而過。
我驚呆了！
這時候，我覺察到指尖傳來一絲麻木。這麻木感，像電流一樣，瞬間傳遍了我的半邊身子。
恐懼從我心底驀然再次高漲。
不好！
這屋子想把我也和它融合了！
“啊！”
我不由得尖叫一聲。
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大約是我的叫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數百具屍體的腦袋，突然，全部……
“呼啦”一下，都扭過來，對準了我！
渾身赤裸的慘白皮膚。
臉上都掛著詭異的笑容。
嘴巴翕張著，露出尖銳的利齒。
喉嚨裡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看來他們都還活著！
但絕對已經都不是人了，不知被老屋已經改造成什麼生物！
我立馬屏聲靜氣，不敢弄出半點聲響。
離我最近的，已經把一隻慘白的手伸到了我面前。
只距離我的鼻翼，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我一動也不敢動。
但是那種麻木感，已經遍佈全身了。
我知道老屋正在把我跟它融合。
如果在喪失行動之前，我不能走出去。那就會變成它們其中的一員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大腦在飛速旋轉。
這時，我突然瞥見，在右前方一丈左右的地方，有一具屍體的顏色和其他的不太一樣。
不同於其他的那些慘白色，而呈現一種淺灰色。
再仔細一看他的臉。
我不由得再次驚呼：
“安子！”
那些詭笑著的慘白生物，呲著尖牙，嗓子裡發著“咕嚕咕嚕”的聲響，一起向我湧來。
我跳起來，拳打腳踢。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它們的肢體和牆壁地面一樣柔軟！
於是乎，斷肢紛飛。
我衝到安子面前。
把他從牆壁裡拔了出來。
背在身上。
就狂奔著去找出口。
可圍著屋子跑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出口。
這時候，這個屋子裡聚集的那種生物越來越多，可能是聲響把其他房間裡的也吸引來了。
它們幾乎都要堆滿屋子了。
從四面八方，把我和安子緊緊包圍起來。
只剩下眼前不到一尺見方的空間。
我四顧環視。
全是密密麻麻的，伸過來的慘白的手。
以及，掛著詭異笑容，翻著白眼珠子的臉。
那種恐怖的“咕嚕咕嚕”的響聲，也充斥刺激著我的耳鼓。
身體也越來越麻木。
我感覺到絕望了！
我想放棄了！
就在此刻，肩膀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回頭一看，是安子翻著白眼珠子詭笑的臉。他滿是尖牙利齒的嘴裡，流淌著鮮血。
他媽的，差點嚇暈我！
這時我才明白：
是安子咬了我！
看來，它們已經開始硬化了！
我捏了捏安子的腿，確實比剛才變硬了許多。
這更加印證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屋子和它裡面的東西已經開始硬化，等到硬化完畢，我和安子就永遠也出不去了！
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出去呢？
這次，我真的絕望了！
我想扔下安子，躺下敞開四肢，讓它們吃了算了。
起碼，會比變成這樣的怪物，兩百年來一直活在牆壁裡，要好受的多吧。
彷彿知曉我的心意一樣，屋子裡的輝光也開始黯淡下去。
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我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黑暗完全降臨的一剎那！
我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猛然，我揹著安子，用盡全身力氣，向旁邊的牆壁撞去！
身後的怪物，也“呼啦”一下，跟著湧了上來！
伸出無數隻手，想把我們抓回去！
可是，我已經穿透牆壁，到了屋外。看到了天上的星空！
但安子大半個還在牆壁裡，被後面的手抓住了！
我感覺到牆壁正在逐漸凝固，變緊，背上的安子越來越沉重！
“媽的！我答應你媽把你帶回去的！我必須把你帶走！”
我發出狂叫，用盡所有力氣拖著安子，往前衝刺。
突然，身後一鬆。
我和安子跌出去兩丈多遠。
我被磕的頭破血流。
可我心裡欣喜若狂！
我知道，我們已經安全了！
我仰躺，伸展四肢。
心裡暗暗咒罵自己：
“真他媽笨蛋！軟綿綿的牆壁可以隨時穿越，還找他媽的什麼門啊！”
安子被我救了回來。
他是第一個從老屋裡消失，而又返回來的人。
但因被老屋融合了三天，雖然還沒有徹底被改造成那種恐怖的生物，但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安子的智力幾乎喪失了。大約只剩下了3歲孩子的水平。
每天只會呲牙咧嘴地詭笑著，喉嚨裡發著“咕嚕咕嚕”的響聲。
還有，在最後穿越牆壁時，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在我用盡全力一掙的時候，掙斷了那隻手。所以，那隻不知是幾十年前還是一兩百年前的人手，就和安子的肩膀融合在了一起。
永遠地，長在了安子的肩上。
雖然安子變成了這個樣子，但終歸是回來了。
姑姑沒有嫌棄他，反而是更加精心地照料他。
我相信，有姑姑的愛和照顧，安子一定會活的很幸福的。
至於老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怪異恐怖的現象？我後來曾請教過很多科學家和玄學人士。
我覺得，其中有個人告訴我的解釋，還是算靠譜的。
他說：
“老屋就是一個時空鏈接點，聯通這個世界和其他空間。這個鏈接點就是一個門，會不定期打開，就把老屋裡的人吸入到裡面。同時，這個門也是個亞空間，一半是我們的世界，一半是未知的世界，那些被吸進去的人並沒有死，而是被困在這個亞空間裡永遠活著。但是卻不知道被亞空間改造成了什麼未知的新生物。”
我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只有姑且相信他吧。
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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