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二):肉與靈

解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二):肉與靈

肉與靈是貫穿小說情節發展始終的一對矛盾,它們主要表現為對性的慾望與對愛的責任之間的衝突與聯繫。

著名學者聶珍釗教授認為,人類身上存在著一種對立共生的斯芬克斯因子,即人性因子與獸性因子,它們分別影響著人的理性與原始慾望。

小說通過托馬斯這個主人翁緩緩的拉開序幕,托馬斯是一個有風度的外科醫生,離異,甚至為了對抗前妻對於他探望兒子設下種種障礙,他居然發誓再也不去看他們。托馬斯喜歡自由,他認為靈與肉是分開的,換句話說,愛情和性慾是兩個獨立的東西,愛情可以同床共枕,而性慾卻體現在魚水之歡或者是一夜激情,而每一次約會總要保持他合理的頻率。

解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二):肉與靈

這個時候,特蕾莎出現了, 她對於托馬斯則是特殊的那一個,像什麼呢? 我們來看看:“他慢慢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愛,卻很不習慣。對他來說,被人放在樹脂塗覆的草筐裡順水漂來,而他在床榻之岸順手撈起了她“ 對的,只是順手撈起了她,就像是剛看見的特蕾莎,夾著一本安娜卡列安娜,然後他們親吻,做愛,緊接著她發起高燒,托馬斯陪伴了她整個夜晚。

特蕾莎和托馬斯其實是兩個極端,托馬斯認為靈與肉是分開的,特蕾莎卻認為愛情和肉慾是不可分割的主題。在她和托馬斯相愛後, 有一種感覺他的肉體在那裡,靈魂在別處。當他站在窗戶前,目光透過庭院,盯著對面房子的牆時,他的肉體很呆滯,靈魂卻在思索。她承受不了這份重,她開始疑神疑鬼,幾個夢境交叉呈現,不停的衝擊她的內心世界:

“有一個很大的室內游泳池,我們有大約二十個人,都是女人,都光著身子,被逼迫著繞池行走。房頂上接著一個籃子,裡面站著個男人,戴了頂寬邊帽子,遮著臉。我可看清了,那就是你。你不停地指手劃腳,衝著我們叫。我們邊走還得邊唱歌,邊唱還得邊下跪。要是有誰跪得不好,你就用手槍朝她射擊。她就會倒在水裡死去。這樣,大家只得唱得更響也笑得更響。你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一發現岔子就開槍。池裡漂滿了死人。我知道我再也沒有力氣下跪了,這一次,你就會向我開槍了!”

至少我第一次進入特蕾莎的夢境時,這個夢無疑是不寒而慄的,在夢裡的特蕾莎是多麼的無助,她就像是托馬斯眾多情人中那個不起眼的一位,儘管實際她是擁有托馬斯的,在她的夢境中,她被托馬斯一視同仁,她們只能遵從托馬斯的意味,去拍手,去鼓掌,去下跪,去迎合托馬斯的意志,而夢中死亡的終點,則是托馬斯的手槍。

幾個夢輪番轟炸,很顯然,特蕾莎覺得只有離開托馬斯才可以擺脫這一切,她從瑞士跑回到了捷克,緊接著,托馬斯回來找回了她,她既離不開托馬斯,也沒有辦法去理解托馬斯那所謂靈與肉分離的狀態,陪伴她的只有那條叫做卡列寧的小狗。

解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二):肉與靈

托馬斯的愛情與生活面臨著“重”與“輕”的選擇,妻子特蕾莎是他的“重”,那麼情人薩賓娜就是他的“輕”。

薩賓娜奉行與托馬斯相同的身體原則,不給他帶來生命的沉重感,生命是享受,而享受無需嫉妒。薩賓娜生命中的關鍵詞之一是“背叛”,最初的背叛意識的產生源自生命本真的渴望,但後來的行為卻是為了背叛而背叛。

薩賓娜背叛了同床共眠式的愛情渴望,因為在她眼裡那是媚俗的表現,而媚俗永遠是她的敵人,不媚俗的表現就是承認一切美好的感覺都是美麗的謊言。但薩賓娜的內心深處也無法做到完全不媚俗,“她的媚俗,就是看到寧靜、溫馨、和諧的家……看到暮色蒼茫中幸福人家的閃亮的窗戶時,她不止一次地感到雙眼被淚水打溼。”

真正的愛情是靈與肉的和諧統一,如果將愛與性單獨分開是一種畸形的愛情,終究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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