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国家一级演员张山面对镜头,用记忆跨越时间,不无感慨地说:
“赵云这个角色,是吕布帮我抢回来的!”
新“赵云”挤走老“赵云”,“吕布”功不可没
时针拨回1990年,王扶林担纲总导演,蔡晓晴、张绍林、张光明、张中一、沈好放担任分导演的史诗级大型连续剧《三国演义》正在如火如荼地拍摄之中。
当时出演赵云的演员名唤杨凡,也是一名资深演员。其曾演过《吕布与貂蝉》中的关公一角,也算是跟《三国演义》非常有缘分。
可是拍着拍着,大家觉得杨凡饰演的赵云英气有余、勇猛不足,于是,几大导演商议着要换角。
当时赵云换角的消息不胫而走,话剧演员出身的张彦军、陆树铭推荐自己的同事;运动员出身的李靖飞推荐自己的队友;以及已经成名的唐国强推荐跟自己合作的演员等等。
导演也在找,众演员也都集思广益。这时,本来已经拍完(吕布出场在前)了自己戏份的张光北得到了换角消息——主要原因是杨凡骑马不行。
他赶紧跑到片场,向蔡晓晴导演力荐:“我认识一个演员,他马术了得,刘关张、诸葛亮,你们,我、吕布都不如他!”
蔡晓晴见张光北如是说,赶紧叫张光北把张山叫来试戏。
因为当时赵云这个角色很多人都想争取,天天几乎都有演员来试戏,所以,当时在片场的人并不怎么待见这个大家都不熟悉的张山。
场务牵来了一匹最烈的马,道具拿来了赵云的复原型的兵器(当时复原型的兵器都有,真正演的时候才有重量更轻的道具),故意刁难他。
没想到,张山把马鬃一揪,几十斤重的银枪一绰,翻身上马,一声大喝,在片场肆意驰骋起来。
就这样,张山在“吕布”的帮助下,从一众试戏的演员中“抢”来了赵云的这个角色。
那么,可能有小伙伴们要问了:张光北为什么要帮张山呢?
原来,这个“吕布”有私心!
一个胡同长大,一辈子的好兄弟
张光北和张山都是地道的北京人,他俩都在北京西交民巷细瓦场一带长大。
两人不仅是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而且毕业以后经常也在一起演戏。
小时候,张光北是一个“胡同串子”,经常跑到张山家去玩。
而张山呢,经常也跑到张光北家去蹭饭,只是因为,张光北的大哥张光久是四川饭店的预约大厨,他家好吃的东西多,烧出来的菜也好吃。
但是相较于性格活泼的张光北来说,张山性格木讷,不善言辞。他到张光北家去玩,张光北就把自己父母安排给自己的活让自己的好兄弟干。什么抬煤、搬蜂窝煤呀,大冬天淘米洗菜呀等等。
你瞅瞅,这是多好的兄弟呀!
两人大学毕业后,一个共同的好兄弟吴若甫分到了总政话剧团。他的待遇好,收入高,两人又联合着大学同学何正军、倪大红等人(他们都是86届中戏毕业的)去吴若甫家蹭饭,而且一蹭就是半个月。
那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吃完上顿不管下顿,吃完上半个月不管下半个月的。但是总是这样吃也没办法呀,那怎么赚钱呢?
演戏!
一群熊孩子,就张光北一人面试上
那个时代,演话剧都是拿工资的。唯有演影视剧才赚钱,而且还要得演大型电视剧。
一帮兄弟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三国演义》要选角了,几人聚集在吴若甫的家里商量对策。
“诸葛亮谁演?”
“唐国强!”
“刘关张呢?"
“张彦军、陆树铭、李靖飞!”
“那我们演啥?”
“还有一个吕布,以及吴魏两国的大将和小兵。”
嗨!众人空欢喜一场——那时候的年轻演员都想演将军,而且都想演正面人物,威风凛凛的将军。
张光北不这样想呀,他跑去试吕布的戏,没想到一试就试上了。
张光北的戏主要在前半部分,很快拍完了,工资领回来,一群好兄弟又去他家吃。
大家齐夸他运气好、演戏好,以后前途无限,张光北的父亲听着高兴,把家里的好酒都拿出来给这群熊孩子喝了。
张光北领回的工资吃完了,然后又去吃张山的,如此循环往复。
老戏骨们真实、真诚
扒姐最近写了好几篇老戏骨的文章,越写就越发现他们非常真实、真诚。
比如,张彦军、陆树铭、李靖飞一起上节目的时候,大家可以毫无顾忌地分享一起去偷玉米这样的丑事。
比如,李靖飞生病之后没钱治疗,陆树铭牵头,张山、张光北一众好兄弟一起筹款帮他治疗等等。
他们从来不会标榜自己为艺术献身、为了演戏多么多么努力、自己又是多么多么地优秀,而切切实实地只是把演员当作一种职业——一种自己喜欢而又敬畏的职业!
他们从来不以明星、老艺术家自居;
他们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缺点、丑事;
他们也从来不会介意观众对他们的看法。
——只是因为他们对演员这份职业爱的深沉。
如今,94版《三国演义》已经开播26年了,剧中的大多数演员都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从戏内到戏外,他们成为了一辈子的兄弟。
演完赵云的张山,后来也演过很多影视剧。但大都是配角,如果不详细介绍的话,很多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老戏骨。
我记得有一期杨澜采访陈佩斯的时候非常有趣,杨澜问:“您为啥不多演戏赚钱呢?”
陈佩斯答道:“赚钱干嘛?”
杨澜:“买车买房呀!”
陈佩斯反问道:“买车买房又干嘛呢?”
搞笑的是,陈佩斯这个回答跟张山有一期的访问如出一辙,后来我一查:原来陈佩斯是张山的大舅子,张山的岳父是陈佩斯的父亲陈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近年来,张山主要在话剧舞台上演出,偶尔一露面,大都是老朋友叙旧。
可是每当他一出场,扒姐就不自觉地豪气陡升:
“来将可留姓名?”
“吾乃常山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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