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張超
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意外讓地球抽空喘了口氣。
3月17日，有人在意大利威尼斯發了一條推文，說疫情影響也有意想不到的一面，威尼斯的河水第一次變得清澈見底，就連水底的游魚都清晰可見，天鵝也都回來了。
這條推文獲得98萬點贊，27萬轉發。一位英國網友轉發評論說：“我們才是引起麻煩的人”，又獲得140萬點贊，40萬轉發。
隨著歐美各國封城封國，人類活動急劇減少，各地環境正在快速改善恢復。
因為這次意外，人類終於有機會停下腳步，通過對比自然環境的前後變化，重新審視人與自然的關係，認真反思人類活動與社會發展為地球環境帶來的得失。
意大利摘掉了重汙染的帽子
作為歐洲疫情最嚴重的國家，意大利最早出臺“封國”措施，並關閉了酒吧、飯店和其他娛樂場所，作為經濟支柱的旅遊業和工業，也不可避免受到限制。
歐洲航天局（歐空局）很快發現，在意大利北部波河谷地區，二氧化氮排放量明顯下降。
2月-3月，圖中央意大利北部的汙染在迅速降低
二氧化氮，是大氣最主要汙染物之一，主要來自汽車尾氣排放、工業生產排放和室內燃燒。通常，人口越密集，工業化程度越高的地區，二氧化氮水平就會越高。
在人口密集的波河谷地區，雲集了意大利1/3以上的巧克力工廠，從而導致了嚴重的空氣汙染，甚至去年還上了歐空局的“黑榜”，被點名為歐洲二氧化氮汙染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意大利空氣汙染水平下降，和意大利封鎖政策吻合，主要原因就是交通、工業活動減少。”歐空局哥白尼大氣監測計劃負責人之一克勞斯·澤納（Claus Zehner）說。
意大利威尼斯的天鵝在水上游弋
3月16日，英國倫敦的AQI指數也從96猛降至20。
這一天是星期一。根據歐盟空氣質量監測網站AirQualityNow.eu的數據，倫敦每週一的AQI指數，通常都會高於週末，顯然，英國首相約翰遜剛剛發佈的“宅家令”改變了這種趨勢。
英國環境、食品和農村事務部報告說，最近英國的空氣汙染水平“很低”，並且預計情況不會改變。
英國3月17日的空氣汙染水平，亮綠色為“非常低”，暗綠色為“低”
所有國家中，空氣質量改變最明顯的可能要屬中國。
3月16日，根據生態環境部官微消息，2020年1月20日至3月14日，337個地級以上城市空氣自動監測結果表明，平均優良天數比例為85.7%，優良天數比例比去年同期上升10.1個百分點。全國PM2.5平均濃度為44微克/立方米，同比下降18.5%。
NASA和歐空局發佈的衛星圖像也都顯示，1月至2月期間，中國主要城市的二氧化氮排放大幅下降，原本這些二氧化氮來自汽車、發電廠和工業設施。
NASA顯示1月到2月中國各地二氧化氮濃度變化情況
芬蘭赫爾辛基能源與清潔空氣研究中心首席分析師勞裡·梅利維爾塔（Lauri Myllyvirta）認為，因為疫情停產，中國二氧化氮排放水平與2019年同期相比下降了足足35%。
空氣質量變好，甚至有助於抗疫。
意大利卡利亞里大學教授薩拉·德·馬蒂斯（Sara De Matteis）表示，長期降低汙染水平有助於減少疫情中的病死率，因為一些慢性肺病或者心臟疾病的患者，如果長期暴露在空氣汙染地區，其肺部抗感染能力較弱，更有可能面臨死亡風險。
不是所有動物都享受無人環境
人類活動減少，不僅讓環境逐漸恢復，就連野生動物也都變得活躍起來。
意大利威尼斯，有網友發現在水上巴士站點，竟有野鴨築巢產卵；
意大利卡利亞里港，因為渡輪和其他船隻減少，海豚游回來了；
意大利薩丁島上，野豬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覓食。
不少意大利網友發推，野生動物已經開始佔領城鎮了！
而在中國，人們發現了各種平日難得一見的珍稀動物。
2月26日，四川雅安寶興縣315國道上，一隻野生大熊貓在悠閒散步；
3月2日，濟南市民發現千佛山南路上有3只孔雀正在“逛街”；
同一天，山東省長島縣海域，漁民發現4頭野生白江豚正在海面上嬉戲；
3月11日，雲南省西雙版納州勐海縣，14頭野生大象闖入當地村莊；
當然，還有這段從1月30日就火遍全網的視頻，這頭在武漢高架橋上狂奔的野豬。
不少網友感慨，疫情就像是一場地球的“自我治癒”，人類宅家，動物出門，他們可以自由遊走，不受束縛，甚至開始了一場“狂歡”。
人類讓出了大自然，但也不是所有動物都會領情。
日本奈良，飢餓難耐的鹿群從奈良公園傾巢而出，奈良市區不少商店門口種植的花草都難逃鹿嘴；
泰國華富里，幾百只猴子為了搶奪一根香蕉大打出手，場面一度失控；
意大利米蘭，無人投餵的鴿子們，甚至開始一擁而上啄食拍攝者的鞋帶，而隨著意大利疫情的蔓延，也許它們還要挨很久的餓。
還有武漢大學校寵小狐狸“珞珞”，最近也因為校園內無人餵食，從珞珈山下山來覓食了，好在遇到了校園內的值守老師，被投餵了火腿腸……
這次疫情，讓我們有機會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未來，我們也應該繼續重視和自然的關係，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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