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迤逦梦回丝路,古道行者情绕汉唐 * 河西走廊行摄7

(承前:在戈壁之上任古文化的风吹起 * 河西走廊行摄6)

“敦煌壮士抱戈泣,四面胡笳声转急。烽烟断绝鸟不飞,十一年来不解围。”这是诗人对古敦煌的生动写照。敦煌,你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回望2017,驼队迤逦去,遥似踏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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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人如织,叹为观止……漫漫黄沙,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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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逶迤的驼队,一路叮叮当当……在扭捏的驼峰之间迤逦多姿,到也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丽人俊男们,无比满足的拥抱着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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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君子左右,分明洋溢着青春与爱情的甜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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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厌倦了城市狭小冗杂的生活环境,尝够了职场中的尔虞我诈,厌烦了身边的琐琐碎碎婆婆妈妈……到这里来体验浪漫,体验豪迈……任性的瞬间,成就人生中永恒的美好,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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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雾腾起……人们在光晕中感受着骆驼的温顺与宽厚。我不禁叹道:嵯岈枯木绿荫少,七月烈日兴致高。塞沙茫茫落霞至,驼铃声声女与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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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喧闹声渐行渐远……当那驯驼人,慢悠悠收驼回家之时,方显戈壁沙漠残存的那一点神秘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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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中,一峰接一峰的骆驼,溜达前行……驯驼人前后呼应着……犹如古丝路情景再现。遥想当年商队、使者……于大漠中的穿行,只是驼背之上更加负重,驼行速度慢之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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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从中国的古长安穿过河西走廊,到达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布尔,直线距离6000多公里,加上弯道至少8000公里。

古人还得随时提防土匪、盗寇、外族人的劫掠与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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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致算过,如果一天走二十至三十公里,也就是说,从西安出发,商队要走1年才能到达奥斯曼帝国。

当然,我们也可以设想,商队之间一定也会是各管一段路,一般不会一线贯通,长年累月路线也就熟悉了。所以丝绸之路最主要的危险,其实不是自然、不是遥远,而是沿途随时都可能遭遇匪盗甚至官军的武力威胁。当年御使张骞,也只能仰天长叹……遭遇大汉劲敌匈奴人的劫掠十三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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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怀念我与悠2007年来到雅丹地貌时的寂静、苍凉。十年前只有我们,可以随意走向纵深,如今只能远望,只能利用长焦的优势远拍。大家称它为大漠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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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载:继罗布荒原发现雅丹地貌之后,在世界干旱区,发现了许多类似地貌,均统称为雅丹地貌。

一个原生态的地方,一旦成了景区,它就注定被打扰、被无限制的打扰。我的心只能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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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孔雀开屏”为主的核心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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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太过炙烈,航飞也没什么效果,这一片被称为万箭齐发?沙漠舰队?三十万年的风吹雨过……你,经年累月在风力水力之下……还能存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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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资料认为:雅丹分布于极端干旱区,风力作用是其主要外动力,洪水作用也是重要的外营力。

鸣沙山与雅丹地貌,有了如上存照,此行就不再去了。但是,玉门关与阳关还是必须再去的,太多的传奇、争战、史实,催生了这一条线上太多的文学文艺作品,让我从小就滋生了一种无以释放的边塞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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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出行,经过敦煌西湖湿地。听说这里放归的普式野马、野骆驼……也逐年增加,心里犹为欣慰。下次来此,一定呆上几日,好好守候一下,为野生动物们拍几片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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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载:敦煌西湖又堪称甘肃西部防风固沙第一屏障和敦煌生态安全第一防线。湿地已成野生动物的避难所和救生圈

古道幽幽,面对玉门关隘与千年历史对话。汉武大帝于此设关实在是宏图伟略,玉门关与阳关,互为呼应,屯兵守卫其西域这重要之交通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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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汉守城,这小方盘城似乎太小,但它确实位于玉门关境内,真正的可以担当起门户的大汉守城今日何在?应该还有待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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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回声如雷贯耳:张骞一次二次出使西域,打通丝路获圣心;骠骑将军霍去病进军河西,大破匈奴雄姿英发;赵破奴出敦煌,破姑师高奏凯歌;贰师将军李广利出玉门伐大宛,不果而龙颜怒;班超带三十六吏士出使西域……后再有译经家竺法护,西游归,获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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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历经几绝几通,壮士热血、豪杰后继,河西走廊才终成为继续西进的通道。凝望你……依稀梦回汉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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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台,俯瞰丘壑湿地…目光穿越戈壁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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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往前推移至2007年秋天的一个凌晨,我与悠包车行至此地。虽然是秋天,但显然水草更比现在丰茂。十年岁月变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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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关之狗紧随我们,虽然我当时被极度惊吓,但仍然感受到这里水土润泽、生态和谐的愉悦。当年此时,只有我们,没有游客。的士司机在关门之外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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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2018年的夏季吧,这里已是人潮涌动。巨石擎天,彰显的是中国门户与守边责任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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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和田的玉,源源不断通过此关运往中原,深得大汉帝王对玉的钟爱,关隘的设置更多了一层深意。西出的征人、商客、官吏、僧侣……由此进处,体验着离别与归程之悠悠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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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砂。我们所追寻的不过是历史风云之下存在过的生命象征、物语、见证……我一介庶民多次来到这里,不过是对“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的一种怀想,是对班超耄耋之年写下的“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的一种感慨。而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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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于傍晚时分来到了阳关。如果说玉门关是塞外大漠与中原烟柳的分界线,那么阳关就是西域与中原的分界线。要进关,先过虎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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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显摆出有些豪迈的样子,进入关隘城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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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两边陈列的是古兵器吧,想想古人打仗实在不易,这些器械实在好简陋呢,反正我等民女看不懂它厉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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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出使西域之塑像夺目而来……于是,正式进入内关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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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阳关标记越来越多,触目于眼、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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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之下,简洁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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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中,雕刻成一种无言的悲壮……我竟然有些泪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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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没有凌厉、没有哀怨,诗人于轻描淡写之中,令人感受到无限温厚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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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激动,马上要办理通关文牒呢。我们在此眉飞色舞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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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通关文牒”我们就可以前往西域了。把有模有样的关牒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竟有些得意起来。我发现南方的书简和北方的书简是有差别的。从书简材料来看,南方多为竹简,这北方则多为木简。因地制宜所因吧。文牒上面的字也很有些潇潇洒洒的味道,那是汉代竹简的一种独特的书写方式。在前面多个博物馆里看到的古书简字体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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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其实,已然成了一个影视基地,很多物品都是拍摄道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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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驰神往的……是那些古建筑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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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于,一株枯树、一抹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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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呜咽的羌笛、饯行的泪酒,早已成了过往,唐宋以后这里已然逐渐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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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乡关……点点都是离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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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边将士的豪迈风范,多过离别的执袂悲叹……这也是我汉唐将士共同的精神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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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等不来边关月了,但那远处……头顶秦月的意境我已足足的意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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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的飞舞变幻……恰是时光隧道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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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在上,戈壁在下,后来的人们很少走过的阳关古道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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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军民在这里迎接过取经归来的玄奘,马可波罗也是由此踏上我们东方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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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晚风我聆听着,大丈夫杀敌立功的雄心与慷慨激昂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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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廊里休憩一会,听听风声,看看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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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向远……找找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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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甚至,施展一下拳脚……哪怕是花拳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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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作别漫天云霞、作别塞上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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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至此……风月同天……一尊塑像立于天地之间,月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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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玄奘,这就是玄奘取经的传奇之路,满月之下如此的具有震撼力、感召力。玄奘完成的不是一次普通的取经,完成的是一种精神世界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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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在现实中经历了不亚于小说中的九九八十一难:经历那一望无际的大漠黄沙、荒芜人烟的戈壁荒滩,那一路上的关卡盘查、官府缉捕,那一路的缺水断粮、经常迷失方向……经过了一百多个国家的山川大地,才实现了世人无法企及的宏大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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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注意,碑上刻有西行之路的国家与公里数。

有人给与玄奘法师这样的总结:玄奘西行求法,前后历时十九年,形程共计五万里,堪称世界中古史上一次艰难而伟大的探险之旅、朝圣之旅,也是意义最为深远的学术和文化之旅。

有多少人能终其一生实现这玄奘之路呢?那过程,犹如凤凰涅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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