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海到葡萄牙——用摩托車輪丈量亞歐大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開始這一步,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堅持到最後,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堅信自己能做到!這樣的旅行難的是開始的第一步,有了這個勇氣後我們會無比激動。

(一)
從亞歐大陸的最東端中國上海到最西端葡萄牙里斯本,從太平洋邊緣到大西洋沿岸,2萬公里的距離如果用摩托車輪來丈量,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奢侈的不是費用,奢侈的不是時間,而是去做這件事情,去發動摩托車一路向西的勇氣。

  2013年2月20號,527MOTOR論壇寶馬車版塊上出現了一個召集帖:5月上海-葡萄牙BMW歐亞之旅募集中!你準備好了嗎?

  因為寶馬摩托車於2013年7月在德國的寶馬總部巴伐利亞州有盛大的90週年摩托車日活動,所以全世界的寶馬迷們都希望在這一天裡騎著自己的愛車去參加。居住在中國20年,並致力於中國摩托車旅行事業的西班牙人Tomas便發起了這次召集。

  旅行的最開始其實是領隊Tomas一個人的旅行計劃,但是到最終成行的時候,卻變為了7人的團隊。除了隊長Tomas,還有來自巴西的Konrad;來自溫州的陳忠武父子;來自上海的張煜和美籍華人Roger;還有來自彩雲之南的雲南女孩Helen王。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卻因為緣分和勇氣聚集到了一起,因為旅途漫長需要團隊默契,也為了方便辦理一路上繁多的簽證,Helen甚至需要在出發前幾個月就開始搬到上海和大家一起磨合,他們的團隊裡除了Konrad是最後才加入進來,其他人都至少在一起磨合了兩個月。 就這樣,這群在各種文化下長大的人,因為摩托車,因為同一個夢想,組成了一箇中西結合的團隊。

愛狗愛車的溫州男人陳忠武:我的人生只有短暫的停留,只要在路上我就是最自由的那一個。


  陳忠武的人生在很多人看來是令人羨慕的,一個頭枕,一條睡袋,一張墊子,睡遍全世界各城市的機場。今天在東南亞潛水,明天在埃塞俄比亞吃生牛肉拉肚子拉到腿軟。他熱愛旅行,經歷豐富。這次決定騎摩托車從上海去葡萄牙,他毫不諱言,說這真的是他人生的一個挑戰。


  他說:“我為這次行程花了非常多的時間、精力和金錢,付出了代價,做出了犧牲。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誇耀或驕傲的事,這只是我人生當中的一次經歷和挑戰,不論結果如何,我努力過,我不後悔!這次活動所經歷的艱難困苦要超越以往任何一次,對我來說這不只是一場旅行,這更是一次冒險,當然我不希望它是最後一次,而是開始!”


  對於陳忠武來說,這次旅行最特別的莫過於他的父親竟然也加入進來。年到花甲的溫州老人願意加入兒子的這樣一次冒險行動,我想這不僅僅是因為愛兒子,更因為他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男人熱血,不管到了什麼年紀,他還是沒有忘記年輕時的熱血夢想。


  陳忠武顯然是個心思比較細膩的人,對這一段冒險的旅行做了很充分的準備。2013年5月9號,當他拿到這次行程中最後一個簽證時就開始了忙碌的準備工作。他的行李顯然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除了旅途需要用的單反、帳篷及摩托車的必備用品之外,他甚至帶了一套明信片打印機和耗材!這樣沿路可以將自己看到的美麗風景拍下,打印出來發給牽掛他的親朋好友, 這堆行李大約估算是有上百斤了。好在他和團裡的其他人不一樣,他騎了一個大傢伙:KTM990。除了巴西人Konrad騎著中國產的600mL摩托車,其他人都騎的寶馬系列,包括他的父親陳爸爸——這個年齡最大的隊友騎著一輛BMW800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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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1號這天早上8點,大家在上海人民廣場318國道零公里處集合。說好8點30分出發,因為來相送祝賀的朋友太多,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才在上海博物館門口照完出發前的最後一張集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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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天為了磨合車隊,只開了340公里到南京祿口。雖然只有短短的300多公里,困難已經開始在考驗他們,陳爸爸這麼大年紀騎著這樣一輛重型摩托車,第1天就摔倒了;Helen的摩托車電瓶出了問題;細心的陳忠武發現,他竟然忘記帶一雙登山鞋!然而,這些困難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端:第2天,遇到國道修路,陳忠武沒有將馱滿行李的摩托車停穩便去幫助剛停車的父親,導致摩托車在一陣大風過後原地倒車,霧燈架子不幸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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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5天,陳爸爸在正常行駛下被對向車道衝出來的三輪摩托撞到,所幸穿著摩托車裝備,僅僅傷到了手。老年人傷筋動骨可不是小事,鑑於後面的路程更加辛苦,大家一致決定,先終止陳爸爸的這次旅行。儘管陳爸爸無法走完全程,但就像陳忠武說的那樣,不管父親這次旅行能走多遠,爸爸都永遠是他心中的偶像!人到這個年齡,能邁出這一步實屬不易,通過這樣一次旅行,父子間的溝通和理解得到昇華,我們也向這位老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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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雲之南的女騎士Helen:有人說過,開著汽車,你擁有的是車內的空間,而騎上摩托車,你得到的是全世界。這次騎上自己心愛的摩托車,讓我真正親身體會到了不一樣的世界。選擇了就要堅持走下去,不論結局是怎樣,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現在我真的很開心,不是因為我完成了此次旅行,而是因為我拿出了勇氣踏出這艱難的旅行第一步。這不僅僅是旅行,更是我人生的一次學習和鍛鍊,讓我學會了尊重、信任、堅強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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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len是這個團中唯一的女騎士,我在Gamisch寶馬摩托車日看到這個高高瘦瘦的雲南女孩時,無法想象她是如何走完這一艱辛的旅程的。她愛騎車,愛旅行。2001年開始接觸摩托車,自2008年買了第一輛進口摩托車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多次參加了在國內的騎行。她說當她在網上看到這個召集帖時,本沒有抱任何希望,只是嘗試著將自己的信息發給了活動發起者,但沒想到的是,團隊接受了她的申請。行動派的她為了旅行的需要提前幾個月便收拾好所有行李來到了上海,開始和整個團隊一起著手準備這次長途旅行。她的座駕是BMW 650GS,對一個瘦弱的中國女孩子來說,駕馭這輛並不算太大的摩托車還是稍有難度。一路上她都很謹慎,她一直提醒著自己要安全駕駛,尤其是在剛出發沒幾天的中國段裡看到陳爸爸受傷,讓她對這次的旅程有了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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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第8天的時候,出了青海湖就直接上了高速,這打亂了原來住格爾木的計劃。因為團中有兩個外國人,沒法去德令哈和大柴旦,所以大家一路迎著戈壁灘上的風朝花土溝方向走。戈壁灘上的風大得出奇,大家的摩托車性能都非常好,一路也開得非常穩,但是自重卻很難把握。團裡忠武的KTM和Helen的650GS油箱加滿油只能跑280公里左右,在過了大柴旦過後,300公里內都沒有加油站。大家考慮到Helen車子排量小,但負重重,所以除了她以外,其餘每個人車上都裝備有一個5L的備用油桶,但是對於這兩輛會吃油的大傢伙來說,那依然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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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行在315國道上,一開始每200公里左右還能看到加油站,但是當車隊進入沙漠後,油站就越來越少。天黑時,在距離花土溝還有400公里的地方終於出現了一個加油站,大家正準備搭帳篷夜宿沙漠時,油站工作人員說不遠處有一個石油基地,興許可以借宿一晚。石油基地裡那個善良美麗的小姑娘給他們找來一個35L的藍色大油桶。這個35L的藍色大油桶後來一直由西班牙領隊馱在他的1200GS上,在整個行程裡,尤其是中國段的315國道和3箇中亞斯坦國家路段,這個油箱給了大家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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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內段大家只花了15天時間,最大的亮點是新疆段。新疆的異域美一直是大家最鍾情的,在這裡吃美食,和熱情的人打交道,逛熱鬧非凡的市場都讓大家無比興奮。車子在出國前需要做一個必要的保養,人也需要有一個休整,休整期間Helen不幸染上痢疾,在醫院進行了兩天的治療。從新疆的吐爾尕特出關進入第一個中亞國家吉爾吉斯斯坦,旅行和挑戰這才要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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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吐爾尕特出關後有110公里是邊境緩衝帶,不準停車不準拍照,但風景絕美。由於大家準備充分,出關入關非常順利,大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馳騁在吉爾吉斯斯坦的盤山公路上。吉爾吉斯斯坦是一個高原國家,風景類似中國的西藏,雪山延綿,湖泊像藍綠色的珍珠落在山地間。這樣的美景加上剛出境的心情,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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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好景不長,大家遇到了帕米爾高原的惡劣天氣,五六月天下大雪在這個高原山地並不罕見,但這卻讓長期居住在中原地區的隊友們叫苦不迭。離開中國最後一道邊境關卡的大鐵門,踏入吉爾吉斯斯坦國的地界,車隊面前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土路,而且是那種年久失修的彈坑路。等終於跑完了彈坑路,高興地走上了柏油馬路,還沒來得開心幾分鐘他們又迎來了猛烈的雨雪。路面十分溼滑,大家倍受煎熬,不斷有人摔倒,好在整個團隊在一起,大家相互幫助打氣。好不容易到達了納倫,由於語言不通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大家運用各種語言和肢體語言去問路,經歷了路人故意指錯路,後又主動帶路訛錢的小插曲,4小時後他們最終遇到了好心人,這才到正確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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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酒店讓他們更加大跌眼鏡,其實那就只是一個家庭旅館。由於到達得很晚,沒有地方可以晚餐,大家只能靠出國前買的饢充飢(在出國前聽當地人勸告買了一大袋子饢)。Helen是團隊裡唯一的女生,所以大家就將財政大權交給她,大家把路上需要花費的錢以AA制的形式交給Helen,然後在需要花錢的地方由Helen記賬支付。這樣避免了大家在經濟上有摩擦,整個團隊在管理上做得十分默契。讓Helen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在烏茲別克斯坦,貨幣票面值不僅大,到銀行換錢,都是一捆一捆地給你,加油最少的一次都要14.8萬索姆,吃頓簡餐7.15萬索姆。最多的一次因為要連續跑很多天的長途,在她的摩托車尾廂裡和油箱包裡塞滿了一捆一捆的現金,足足有100多萬索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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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進入烏茲別克斯坦之後往西走又是沙漠,前兩天在吉爾吉斯斯坦大雪紛飛接近零度,而兩天後進入沙漠,氣溫高達40度,每天要起來得很早以避開高溫,保證在下午的時候能轉戰到另外一個城市。烏茲別克斯坦這個國家還算是比較大的一箇中亞國家,但是從西瓦Khiva以後就很難找到加油站。在烏茲別克斯坦加油站的加油設備非常老舊,其中有一個加油站的加油機還是指針式的,應該是二戰後從德國淘汰下來的。因為這裡大部分車子都使用天然氣,因此我們找到的加油站90%都已經關閉,想要買汽油只能高價從私人手裡購買,大家把車子加滿已經很不錯了,完全顧不上汽油質量如何。自從進入烏茲別克斯坦,每一次6輛車加油基本都在100L左右。這時候大家都不由得從心裡感謝315國道上石油基地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她送的那個大油桶,在烏茲別克斯坦的行程很難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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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差的路況導致不斷有人摔車,這時候車子也開始出現問題。從Khiva出來沒多久他們就發現領隊的車子出現問題,一根很重要的連桿由於長途顛簸而斷裂,堅持騎到奴庫司Nukus以後立即找到了一個汽車修理廠,在修理廠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將斷裂的連桿用鋁合金焊接起來,然後繼續上路,終於在下午5點到達了當天的目的地Kungrad。但是轉遍了整個Kungrad,花了1個小時依然沒有找到住宿,加上停車休息時發現下午焊接起來的連接杆又斷裂開來了,這天就不可能趕到原計劃的鹹海,必須把車子修好才能繼續上路。商量了一下,他們決定先讓一個隊友騎車繼續去找住宿,其他人在路邊開始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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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在太陽下山之前在高速路邊找到了一家給大卡車駕駛員提供休息的地方,一房多床大通鋪。最讓人記憶猶新的不是大車店的通鋪,而是大車店僅有的浴室。邊洗澡還可以邊桑拿,左邊裝滿水的大桶是熱水,右邊並排的小桶是冷水(實際上是將大桶的水裝到小桶冷卻的)。旁邊有很多被燒熱的石頭,拿瓢將水潑在滾燙的石頭上,就是最天然的桑拿了。這個地方條件艱苦,很髒很亂,可是在他們回憶起來的時候卻會揚起驕傲的微笑,因為在那時候,每個人不管在心理上還是肉體上都是無敵的。隊友們都是經濟條件不差的成功人士,平時出行雖不是一定要山珍海味、5星級酒店,但是個人衛生還是比較講究的。一路走來經歷了各種惡劣的天氣和叫人鬱悶的路況,又累又餓的大家用沾滿浮土和油跡的手去抓那泛酸的麵包和“久經沙場”的饢,食物是否美味似乎已經不再重要,最基本的茶水都成了甘露。這讓人不禁思考:我們為什麼旅行?究竟是自身的慾望還是心靈的自由能帶給人快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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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終於修好了,但是由於簽證問題,大家必須趕時間進入哈薩克斯坦,因為哈薩克斯坦簽證只有5天,5天之內必須穿越哈薩克斯坦進入俄羅斯。有句土話叫“越忙越見鬼”,因為一路向西,太陽到下午就在我們的正前方。這一天又熱又累,在距離邊境僅有3公里的地方,因為太陽光太低,來自上海的張煜不幸摔車。車子前叉變形,他最終只能放棄旅行了,將車拖回烏茲別克斯坦首都,然後運回中國。

  張煜在車隊中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因為他是個真正愛車的人,喜歡機器,喜歡倒弄零件等關於修車的事情。一路上大家的車出了各種狀況,都由他解決。可造化弄人,他幫助了別人,卻最終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旅程。後來我在Gamisch也看到了專程坐飛機趕來的張煜和他的夫人。我想,沒有遺憾的人生才是無趣的,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還會開始下一段旅程,但是不管怎樣,這樣一段經歷也是一次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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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張煜一樣忘不了烏茲別克斯坦的還有陳忠武,由於路面長時間是齒狀搓衣板路,這讓並不是一個專業越野車手的忠武煩躁不已,雖然有美景相伴,可長時間下來就是折磨,他形容那一天是他的人間地獄。因為他受不了長時間的搓衣板路,於是將車子提速,這樣車輪可以和地面保持一種低飛狀態,讓車身沒有那麼顛簸。可是一段路以後突然遇到沙土碎石路,他的KTM加上整車行李好幾百公斤重,沒有把握好,差點車毀人亡。

  事後他在微博上寫道:“這一天終身難忘!I'm almost stop my adventure and kill myself.原來在生死攸關的那一秒,人類的大腦可以運轉得如此之快,竟然可以想那麼多事情,我幾乎已經放棄一切了,很幸運最後幾毫秒我的正確操作竟然讓我脫離了困境,我想笑可是笑不出來,想哭也沒有眼淚,我只能隔著頭盔使盡全力大喊幾聲。不管怎麼樣,我撐住了,我還要繼續走下去,我還要面對未知的一切,祝我好運!”

(三)
從布瓊諾夫斯克至北奧塞梯(阿蘭共和國首都弗拉季高加索地區)被大家一致認為是最折騰的一段行程。剩下的5個隊友加起來會說漢語、英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德語、上海話、溫州話、雲南話共8種語言,但還是由於無法和俄國人交流,致使他們花了將近4個小時才找到俄羅斯和格魯吉亞的邊境。因為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致使他們當天無法順利過境到達格魯吉亞首都第比利斯。而大家回頭看看自己住的地方真的有點出乎意料,賓館的西面是大名鼎鼎的別斯蘭人質事件的發生地,北面是印古什共和國,東面是車臣共和國,南面是南奧塞梯共和國,反正四面八方都是曾經的戰場和反政府武裝、恐怖組織的聚居地。以前坐在家裡看電視的時候總覺得這是個很恐怖的地方,但是有一天自己騎著摩托車到了那裡,住的酒店旁邊就是一座俄軍和反政府武裝交火後留下的千瘡百孔的大樓,5年過去了,這大樓還封著,儘管看起來神秘莫測,但大家卻反而覺得不過如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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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美麗的小國格魯吉亞就進入了中歐土耳其,這裡有讓Roger念念不忘的黑海風光和在黑海上衝浪的味道。在土耳其的首都伊斯坦布爾,正好遇上在野黨發動民變推翻執政黨,滿大街都是遊行示威人群和荷槍實彈的警察,不斷有催淚彈飛過。但即使這樣,也沒能阻擋伊斯坦布爾的魅力。冒著被警察驅趕的危險,把車停在塔西姆廣場,以示威靜坐的人群為背景胡亂地拍了幾張照片,看了藍色清真寺,吃了特色小吃,坐了輪渡和輕軌,欣賞了轉得不暈看得暈舞蹈,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洗個土耳其澡。在這裡結束亞細亞,征戰歐羅巴!這時,離從上海出發已經過去40多天了。後面的路程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要進入歐盟申根國家了。


  從保加利亞開始,就已經不再有海關邊界檢查了,一路暢通無阻地衝過羅馬尼亞、匈牙利、斯洛伐克、捷克這些美麗的東歐國家,再美麗的風景也擋不住大家要到寶馬總部的激動,在第52天的時候,大家終於把五星紅旗插到了歐洲的中心:慕尼黑!從上海到慕尼黑,1.52萬公里。這個飽經風霜洗禮的車隊終於騎著愛車從自己的家鄉到了愛車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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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完寶馬的90週年摩托車日,歐洲的行程和中亞的相比太過安逸舒適,路況也有了質的飛躍,當然車速也必須有所提高。由於車隊從德國出發時有西班牙的朋友加入,隊伍變得更為龐大,加上大家的技術參差不齊,行程中阿爾卑斯山的一段山路比較難騎,最後領隊決定讓山路技術不夠嫻熟的Helen坐在她的650後座,由領隊來自西班牙的朋友帶著她騎行了阿爾卑斯山路段。到法國尼斯,Helen又再重新自己騎上650直到完成全程,讓我們向這樣一個將摩托車從上海騎到歐洲的瘦弱女孩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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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奧地利、意大利、瑞士、法國,還有領隊的老家西班牙,在第68天的時候到達葡萄牙大西洋岸邊的里斯本,再往前就是大海了。從太平洋到大西洋,用摩托車輪丈量亞歐大陸就是這樣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勇敢、堅韌、信念的故事,一場不一般的歷險旅行。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開始這一步,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堅持到最後,不是每個人都能堅信自己能做到!這樣的旅行難得的是能開始腳下的第一步,有了這個勇氣後我們會無比激動。旅程中我們會遇到各種挫折,也許不得不放棄,即使這樣也不遺憾,因為全力做過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有在堅持和努力以後,我們才明白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沒有自己很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情,能否做到只在於你有多想做這件事情而已,正如這次跨越亞歐大陸,連接大洋的瘋狂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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