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深度分析:特朗普慣於忽悠和恐嚇,但是病毒並不吃這一套

美媒深度分析:特朗普慣於忽悠和恐嚇,但是病毒並不吃這一套

美國著名媒體紐約時報長文分析了為何在這場病毒大流行面前,特朗普表現的如此奇怪。

在2016年競選總統期間,特朗普總統的顧問們曾短暫地試圖向他解釋,如果他獲勝,他將如何應對一場大規模災難。例如,在卡特里娜颶風期間,他會怎麼做?

據在場的一名競選官員透露,特朗普肯定地回答說,“我本來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他指的是政府在救援和恢復工作上的失誤,“我會想出一個更好的方案。“

到底應該如何做?他沒有說。他只是堅稱,這樣做會更好,顧問們也沒有催促他詳細說明。

特朗普對危機並不陌生。他一生都在與破產作鬥爭,躲避債權人,逃避稅務人員,為訴訟辯護,轉移監管機構的注意力,欺騙記者,與分居的妻子鬥智鬥智,至少按照他的定義,他通常都是贏家。

但這些都是他自己創造的危機,涉及到他知道如何對付的人類對手。他在商業、娛樂和多段婚姻方面的背景,並沒有讓他對目前威脅美國人民健康和財富的冠狀病毒大流行做好準備。

特朗普在最近幾周的表現有非常明顯的特徵,民主黨和一些共和黨人都有相同的看法,因為太突出了,比如急切的需要得到對他個人的讚美,傾向於責怪別人,缺乏人類的同情心,在歷史問題上胡說八道的嗜好,漠視專業知識,歪曲事實,對批評意見顯得氣量狹小。

多年來,很多人一直懷疑他是否有能力處理威脅國家的真正危機,現在大家都看到了。

特朗普的傳記作者邁克爾·德安東尼奧說:“當他面臨問題時,他會設法提前作弊或修正結果,這樣他就可以編造一個故事,證明自己是贏家。”

當一切都是關於與其他名人的不和、商業評級或酒店品牌的競爭時,他可以這麼做,沒有人會在意然後真的去核實,威嚇和吹噓總是能起作用。

達安託尼奧先生說,“我認為,無情的數據,而不是人類所遭受的痛苦,才是迫使他做出改變的辦法。”

美媒深度分析:特朗普慣於忽悠和恐嚇,但是病毒並不吃這一套

只有在病毒傳染的預測變得更加可怕、市場開始下跌之後,特朗普才改變了語氣,似乎更嚴肅地對待這種威脅,最終採取了一套更激進的政策,迫使美國人在試圖減輕經濟損失的同時遠離彼此。

一些公眾似乎已經做出了回應。美國廣播公司和益普索調查機構於上週五公佈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55%的美國人對特朗普處理危機的方式表示贊同,高於前一週的43%。另一項與益普索聯合進行的路透調查顯示,他處理疫情的支持率從幾周前的38%升至48%,而《經濟學人》和YouGov的調查顯示,支持率的增幅較小,從41%升至45%。

但是,即使特朗普似乎更認真地對待危機,他仍繼續發表與政府自己的公共衛生專家相牴觸的言論,並與記者爭吵不休,聲稱他知道更瞭解冠狀病毒即將大流行,迫不及待地表揚了自己應對疫情危機的方式,即使是他不久前還在淡化危機。

“我們在這方面做得很出色”,他有一天說。

他還說,就連民主黨州長也表示同意這一點,“我的意思是,他們說我們做得很好。”

第二天,當美國全國廣播公司的彼得·亞歷山大問他,承諾立即提供一種未經證實的藥物,是否給美國人帶來了“虛假的希望”時,他變得很生氣。特朗普表示,他不同意這一點。

“只是一種感覺”,他說,“你知道,我是個聰明人。我感覺很好。”

亞歷山大開始問下一個問題,他問特朗普會對那些在家裡觀看新聞而且感到害怕的美國人說什麼。

大多數總統都會利用這個機會說一些讓人安心的話。但特朗普仍然怒氣衝衝地說:“我說你是個糟糕的記者。我就是這麼說的。”

在稍後的新聞發佈會上,美國公共廣播公司“新聞一小時”節目的亞米切·阿爾辛多問道,什麼時候每個需要進行冠狀病毒檢測的人都能得到檢測,就像他兩週前宣稱的那樣,每個人都能得到。

“除了你,沒有人在談論這件事,這並不讓我感到意外”,特朗普輕蔑地說。他被問到,那些有症狀卻無法檢測的人怎麼辦。

“我沒聽見,”他回答。

美媒深度分析:特朗普慣於忽悠和恐嚇,但是病毒並不吃這一套

白宮拒絕任何批評總統的言論。 “這個偉大的國家面臨著史無前例的危機,而民主黨人和媒體無恥地試圖通過協調一致的,無情的,有偏見的政治攻擊來摧毀這位正與疫情做鬥爭的總統,而特朗普總統則通過有遠見的歷史性的行動來直面這場危機。”

白宮發言人霍根·吉德利在一份聲明中說:“特朗普總統採取行動保護美國人民的健康,財富和福祉。”

特朗普在1月底採取行動,限制國際旅行。但他數週以來一直拒絕採取更強硬的行動。儘管州長、市長和企業自行決定限制大型集會,並最終關閉學校、餐館和工作場所,但總統起初並未就是否採取此類行動提供指導。

他一再以歪曲事實的方式來回應疫情:比如承諾疫苗的上市會“很快”,實際上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他堅持認為隨時都可以進行病毒測試,與此同時美國人卻發現想被測試是非常困難的;他吹噓已經有成百上千萬的口罩儲備,但是現實是醫護人員不得不使用自制的口罩; 數週之內消除這種威脅這種虛假的承諾,結果是讓本來可以更早採取措施的美國人失去了警惕。

在官員們努力應對艱難的政策選擇之際,特朗普在流感大流行問題上的自我保護已經成為白宮內部的一個核心麻煩。助手們早就明白,特朗普需要聽到對他的決定的支持,最好是用“最”來描述。由於他經常事後懷疑自己,逼得顧問們要求盟友告訴他,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或者去福克斯新聞說明這一點,因為沒準他可能正在觀看。

據知情人士透露,過去一週,特朗普面臨著越來越嚴酷和昂貴的行動選項,他的女婿、高級顧問賈裡德·庫什納試圖用新聞報道或其他官員的一點讚揚,像哄孩子一樣,作為激勵手段,誘使特朗普採取行動。

官員們已經瞭解到,總統渴望不斷的奉承,他們在每天的電視簡報會上提供這些馬屁。副總統邁克·彭斯強調每天都要重複這句話,有時甚至在一次簡報中重複,“先生,總統先生,從一開始,你就採取了果斷的行動。”

其他顧問也紛紛效仿。“謝謝你,總統先生,謝謝你今天召集公共衛生專家,謝謝你在保障美國安全方面的強大領導”,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部長阿扎一度對他說。

“我想感謝您在此次冠狀病毒爆發期間的領導”,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局長哈恩(博士在另一次會議上對特朗普說。

就連以“實事求是”風格著稱的資深傳染病專家福奇博士,有時也會加入到對總統的讚美中,一度提到了特朗普“積極主動、向前傾、咄咄逼人,試圖保持領先”的做法,雖然福奇博士毫不猶豫地糾正了總統在事實上的偏差。他這麼做是出於禮貌,謹慎地保持自己在政治團隊中的生存能力。

美媒深度分析:特朗普慣於忽悠和恐嚇,但是病毒並不吃這一套

不過,很多人注意到,當特朗普稱他的外交官為“深度國務院”(Deep State Department)時,他把手放在臉上,似乎難以置信。

紐約州共和黨眾議員金(表示,特朗普對病毒的處理受到了不公正的批評,“媒體實際上忽視了總統動員聯邦政府、工業企業以及科學界和醫學界的巨大努力。“

金表示,特朗普正在與民主黨人合作,但新聞媒體“更願意詳細報道政府在檢測問題上的不足之處,以及口罩和呼吸器的庫存缺乏。”

不過,他說特朗普“太容易上當了”。

對於那些與特朗普打過交道或在他成為總統之前研究過他的人來說,這些都不足為奇。在房地產領域,他發現自己可以通過蒙騙監管者、恐嚇銀行家和哄騙小的回報來克服危機。

當銀行追討他的逾期貸款時,他進行了反擊,辯稱不讓他出局是為了他們的利益;當承包商要求得到報酬時,他找出他們工作的問題並拒絕了,這導致了3500多起訴訟;當他的前兩次婚姻破裂時,他對他的妻子採取了一種無賴的態度,向紐約的八卦專欄作家洩露消息,即使這意味著他的孩子們會看到醜陋的離婚場面在公眾面前上演。

大西洋城特朗普廣場酒店和賭場前總裁傑克·奧唐奈說:“他的典型做法是虛張聲勢、造假、否認。

1990年,特朗普準備在大西洋城開設特朗普泰姬陵時,遇到了政府方面的的麻煩,“他告訴他們,我是運營方面的專家,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奧唐納回憶說,”他們就信了他。我目瞪口呆。他完全是在忽悠他們。”

對特朗普來說,他的大部分危機都與文件和錢有關,與人無關。

這位自稱“債務之王”的人對待還貸幾乎就像對待可選的一樣,並把它當作永不放棄的箴言。“我認為這是銀行的問題,不是我的”,他在自己的一本書中寫道,“我他媽的在乎什麼?實際上我告訴過一家銀行,我告訴過你,你不應該把那筆錢借給我。”

在特朗普擔任總統之前,或許只有一次人員傷亡真正以人的方式對他造成了衝擊,那就是他的三名高管在飛往大西洋城(的一次直升機墜毀事故中喪生。他似乎真的受到了震動,去看望寡婦們,分擔她們的悲痛。

奧唐納說,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是別人第一次從他的聲音裡聽到恐懼,第一次看到他的同理心,看到了他的情感,因為他意識到了人類生命的損失。

即便如此,特朗普還是忍不住把自己融入了這個故事,錯誤地暗示自己差點登上直升機。幾個月後,隨著泰姬酒店項目的失敗,特朗普開始公開把問題歸咎於這些死去的高管。

在危機中,“他總是更專注於該責怪誰,而不是解決問題”,奧唐奈說,他厭惡地辭職離開了特朗普。

特朗普也沒有對那些在他的賭場破產時失去工作的工人表現出多少同情。相反,當被問及他在大西洋城失敗的冒險時,他強調自己能夠毫髮無損地逃脫。他曾告訴《紐約時報》,“我從那裡拿到的錢多得令人難以置信。”

美媒深度分析:特朗普慣於忽悠和恐嚇,但是病毒並不吃這一套

與當前的危機形勢最相似的,可能是2001年9月11日恐怖襲擊,這是另一個全美國的創傷。

特朗普試圖讓自己成為新聞報道的主角,在那天的電話採訪中,他告訴一位採訪者,隨著世貿中心被毀,他現在擁有了紐約市最高的建築,問題是這種說法壓根就是假的。他還說,他花了大量時間在現場周圍,試圖幫助清理工作,但這一說法從未得到證實。

當時機場已經關閉,特朗普被要求提供自己的私人飛機,搭載當時的朱利安尼市長和喬治·e·帕塔基州長前往華盛頓,參加·布什向國會發表的演講。特朗普同意了,但作為交換,他請求得到許可,在其他人被禁止時從華盛頓前往另一個目的地。

按照特朗普自己的說法,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面臨一場流行病,一種並不害怕恐嚇的隱形殺手。“以前每一次,他面對的都是一個人或一群人”,特朗普家族傳記的作者格溫達·布萊爾說:“很明顯冠狀病毒不是人,你欺負不了冠狀病毒”。

因此,特朗普最近在描述一場需要戰勝“外國敵人”的戰爭時,是在尋找一種他熟悉的動態,把病毒擬人化,把它當做一個需要打敗的對手,把它框定為他知道如何應對的那種危機。他試圖把它變成一種贏輸的局面。格溫達·布萊爾說:”

他就是這樣看待這個世界的,只有他自己是成功者,還有被他打敗的人。他試圖讓冠狀病毒成為輸家,而自己成為贏家。”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