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言:勢伏凶也,智者不矜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勢伏兇也,智者不矜。--文中子《止學》

勢力埋伏著兇險,有智慧的不會誇耀它。

權勢是許多人眼紅的東西,爭權奪勢而產生的悲劇從來沒有平息。權勢給人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但它暗伏的隱患卻也是最致命的。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至人常若無若虛,盛德多不矜不伐鶴立雞群,稱得上是卓然不群了。但是與鵬鳥相比,還是很小。又進一步與鳳凰相比,則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所以達人常常謙虛謹慎,真正有品德的人並不自誇。

有學識的人處於有權勢的重要地位時,節操品德要剛正清明,心地氣度要平易隨和,不能放棄自己的原則,同結黨營私的奸邪之人接近,也不能過於激烈地觸犯那些陰險之人而遭其謀害。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漢元帝寵信宦官石顯,朝政被石顯把持。朝中有個郎官,名京房,字君明,東郡頓丘人。他精通易學,擅長以自然災變附會人事興衰。

鑑於石顯專權,吏治腐敗,京房制定了一套考核吏法,用來約束各級官吏。元帝對這套方法非常欣賞,下令群臣和京房討論施行辦法。但是朝廷內外多是石顯羽翼下的貪官汙吏,考核吏法,就是要懲治和約束這些人,他們又如何會同意推行呢?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京房心裡明白,不除掉石顯,腐敗的吏治不可能改變。因此他借一次元帝宴見的機會,向元帝一連提出七個問題,列舉史實,提醒元帝認清石顯的面目,除掉身邊的奸賊。但是事與願違,語重心長的勸諫並沒有使元帝醒悟,一點也沒有動搖元帝對石顯的信任。

雖然考核吏法不能普遍推行,但是元帝令京房推薦熟知該法的弟子做試驗。京房推薦了中郎任良、姚平二人去任刺史,自己要求留在朝中坐鎮,代為奏事,以防石顯從中作梗。石顯早就把京房視為眼中釘,正尋找機會把他趕出朝廷。因此,趁機提出讓京房做郡守,元帝不知石顯用心,任京房為魏郡太守,在那裡試行考核吏法。郡守的官階雖然高於刺史,但是沒有回朝奏事的權力,還要接受刺史監察。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京房向元帝請求魏郡太守不再隸屬刺史監察之下,請求有回京奏事的特權,元帝同意了。京房還是不放心,在赴任途中三上密章,提醒元帝辨明忠奸,揭露石顯等人的陰謀詭計,而且一再請求回朝奏事。元帝還是聽不進京房的苦心忠諫。一個多月後,石顯誣告京房與他岳父張博通謀,誹謗朝政,歸惡天子,並牽連諸侯王,京房沒有罪卻被下獄處死。

京房死後,朝中能與石顯抗衡的唯有前御史大夫陳萬年之子陳鹹。這時陳鹹為御史中丞,總領州郡奏事,負責考核諸州官吏。他不僅是監察官,而且還是執法官,可以說是大權在握。況且陳鹹年輕氣盛,無所畏懼,才能超群,剛正不阿,曾經多次上書揭露石顯的奸惡行為,石顯及其黨羽皆對他恨之入骨。在石顯指使下,群奸到處尋找陳鹹的過失,要乘機除掉他。陳鹹有一好友朱雲,是當時經學名流。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有一次,石顯同黨少府在五鹿設壇講《易》,仗著元帝的寵幸和尊顯的地位,無人敢與他抗衡。有人推薦朱雲。朱雲於是出名了,被元帝召見,拜為博士,沒過多久出任杜陵令,後又調任槐裡令。他看到朝中石顯專權,陳鹹勢孤,丞相韋玄成阿諛逢迎,只希望自保。朱雲便上書彈劾韋玄成懦怯沒有能力,不能勝任丞相之職。石顯將這事告知韋玄成,從此韋與朱結下仇恨。後來官吏考察朱雲的時候,有人告發他譏諷官吏,濫殺無辜。元帝詢問丞相,韋玄成馬上說朱云為政暴虐,沒有一點統治政績。這時陳鹹剛好在旁,於是密告朱雲,並代替他寫好奏章,讓朱雲上書申訴,請求呈交御史中丞查辦。

但是,石顯及其黨羽早已控制中書機構,朱雲的奏章被仇家看見並交給了石顯。石顯批交丞相查辦。丞相管轄的官吏定朱雲殺人罪,並派官緝捕。陳鹹聽說之後,又密告朱雲。朱雲逃到京師陳鹹家中,同他商議脫險的方法。石顯密探查知,馬上報告丞相。韋玄成便以執法犯法等罪名上奏元帝,終將陳、朱二人拘捕下獄,判處服苦役修城牆的刑罰,消滅了兩個心腹大患。

老人言:勢伏兇也,智者不矜

正所謂樹大招風,一個人的勢力越大,他所面臨的風險和潛在的敵手也就越多,何況勢力的擴充總是以打壓別人為前提的,不可避免地會有損他人的利益,進而製造出一個個“仇人”。有鑑於此,那些智者並不誇耀權勢,方方面面都講究低調:他們對權勢的追求也不一味貪求無度,而是有節有制。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