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工廠大院》

說起每個人的童年,都有不同的回憶。無論是美好的,還是悲慘的,記憶都是一輩子的。記得羅大佑有一首民謠就叫《童年》: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而蘇聯著名作家高爾基也有一部《童年》的小說。我己也有的童年的記憶,那是發生在工廠大院裡的。

七、八十年代的中國工廠,就是一個小小的社會。除了通常的灰磚或紅磚廠房,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高聳入雲的大煙囪。我父母同在一個化工廠。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圖書管理員。按當時的說法都叫幹部,不過是企業的。兒時的我,應該說生活水平比旁邊的小孩略好,好像有上海親戚寄來的奶粉和鈣片吃,所以個頭在同齡小孩算高的。

我們的工廠是一個以生產酒精為主要產品的化工廠,原料是山芋幹。整個廠區和宿舍區只要有大的空地,就堆放著如山的山芋幹。由於當時技術條件所限,汙染特別嚴重。我們整天都能聞到酒精的氣味和簡單處理排放到工廠邊上的一個叫盆塘的池塘裡廢水的酸臭味。我們叫它廢澇水。

廠裡的宿舍區主要就是一排排挨次根據建廠年限不斷建設的低矮的紅磚大通鋪平房,後來才逐漸有兩層樓、三層樓和五層樓。就是平常所說的筒子間和老三樓。

所以,我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場景裡度過的。記得當時父母給我養了一隻貓還養了好幾只母雞,下蛋給我們補營養。平時裡,我會牽著貓就像牽著老虎一樣,在同齡小夥伴裡的炫耀,有時也會用貓去趕雞。在工廠大院相仿年紀的小孩裡,由於我的個子高嘴巴又伶俐,自然就是孩子王。沒有上學前,除了玩就是玩。玩的項目很多,有捉迷藏、放鞭炮、跑鋼圈、小兵站崗和利用高高的山芋幹堆玩打仗的遊戲。每次玩之前,我都要帶他們列隊、點名然後分配角色。大家每次都玩得不亦樂乎,昏天黑暗,直到各自的家長大聲喊各自的小名,這才滿頭大汗地被領回家吃晚飯。而我印象最深的卻是臨上小學前的一次闖禍。這件事一直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裡。那一次利用山芋幹堆進行的一次攻防戰。我帶領的一隊小朋友從下往上攻,武器就是沙袋裡的山芋幹。勇猛地我,尋找到一個不被人發現的路徑,在我衝上山頭時一不小心把一個小孩從高高的山芋幹堆上推落下去,不巧他的頭又撞到了什麼硬物,頭通了,流了很多血。知道闖禍的我,就溜回家了。隨後雙方家長就是交涉、談判、賠錢送雞蛋。由於夏天過後就要上小學了。父母怕我心靈有後遺症,於是就把我送到有三個堂姐的二伯伯家,過暑假!在我內心裡,一直把這段時間稱作“避難”!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近四十年過去,那一段童年的記憶就定格在那裡。現在我還時常到過去的老廠區去看看工廠倒閉拆遷後僅剩得幾幢工廠宿舍樓。而過去滿池廢澇水的盆塘,現在己是滿池碧水、岸邊拂柳的三潭公園了,而這裡的住宅小區成為城市裡的高檔社區了。

《童年~工廠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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