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有幸和蔣方舟閒聊，有一次談到當下娛樂圈話題，聊起關於“戲子當道”的時候，她通過描述自己的親身經歷，向我揭露一段往事，讓我感慨萬千，原來在那些所謂“真實一面”的綜藝節目，同樣也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有一次她應邀參加某個電視臺的綜藝節目，競技類真人秀，這個節目給觀眾看到的場景，就是24小時不間斷拍攝，包括嘉賓上床睡覺，到起床這一幕都拍攝進鏡頭，看起來非常地真實。然而，真的是如此嗎？所有的嘉賓，在上床休息之前，都是由化妝師化好一個臨睡前憔悴的妝容，才可以鑽進被窩；然後第二天早上，真的是自然醒嗎？當然不是！而是按照劇本的編排，假裝出一種被人叫醒時的驚恐和恐懼心情來。其他的嘉賓都是一流的演藝明星，他們都非常配合的演，唯獨蔣方舟特別的尷尬，她一臉懵逼，完全理不清頭緒來。誠然，在第一局她就光榮地“領盒飯”了。當宣佈蔣方舟出局以後，那些攝影師扛著“槍炮”跟著她走了很遠的一段路，期望拍到她被淘汰那種悲傷、遺憾、哭泣的表情來，然而卻無功而返。一走出拍攝現場，蔣方舟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的負擔，無需演戲做回自己。我很理解她當時的心情，聽他到這裡時，我也不由自主融入她脫離苦海的場景，長嘆一聲。
蔣方舟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作家，我和她相識於2007年南國書香節，在她的新書《東京一年》發佈會現場。她從小就是寫作的天才，7歲開始寫作，9歲出書，高考被清華大學破格錄取，儘管得到不少的榮耀，然而她絲毫沒有引以為傲。2014年她窮盡所有家當買房，付了首付後，身上僅剩下11元，那一刻可謂落魄至極，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東京一年》正是她事業到了瓶頸期，孤身一人去到日本，自我審視自我反省時寫下的隨感錄。從那一刻開始，那些所謂的朋友圈點贊、直播、網紅、帶貨等新鮮事物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吸引力，她最大的心願，只是做一個真實的作家，僅此而已。
近兩年來，各種各樣的“小趨勢”層出不窮，有人說抖音是趨勢，有人說直播是趨勢，在此之前還有人說想要成功就必須學會公眾演說等等。假設演說、抖音、直播等都是當下的風口，只要把握住就可以賺到大錢，我提出兩點疑問：第一點，如果人人都看懂了，先不說多，就1000萬人看懂了這個風口想要抓住，都想在這裡邊分一杯羹，假如這1000萬人都成為了網紅，又有多少人記得這1000萬人是誰？第二點，如果當下年紀太小，才讀初中甚至小學，還沒到出來工作的年齡，這一波風口早就擦肩而過了，是不是這些小孩紙們因為錯過了這些所謂的“小趨勢”，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呢？
如果立定決心，一定要把抖音、直播這些新的事物玩好，為的是什麼？當然是要賺錢啊，通過抖音，秀秀自己的模樣，吸引更多的粉絲，然後就通過讓粉絲付費，達到盈利的目的。說起來就這麼一回事，貌似很簡單，只要引起足夠多人關注就可以了。我請教過一些玩直播玩得特別溜的人，他們都有一個共識：只要讓粉絲覺得爽了，自然就能吸引到他們，賺錢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對，“用戶為王”這個是關鍵！然而，如果每一個主播都抓住“用戶為王”這個心態，那這些已經成為 “王”的用戶，看到的內容，是不是就千篇一律呢？既然迎合用戶，最終的結果都是因為趨同而讓用戶失去新鮮感使得關注度下滑，那麼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必迎合，想關注就關注，不關注就拉倒。
在2019年度浙江的高考作文，就是關於作家的論述。有一種觀點認為，作家寫作時心裡要裝著讀者，多傾聽讀者的聲音；另一種看法是：作家寫作時應該堅持自己的想法，不為讀者所左右。假如你是創造生活的“作家”，你的生活就成了一部“作品”，那麼你將如何對待你的“讀者”？我不知道你是贊同前者還是後者，但和蔣方舟的觀點一致，都是贊同後者，堅持自己的想法，畢竟寫作是自己的事情。既然現實生活都使得我們身心疲憊，為什麼不能通過寫作來給自己留點喘息的空間呢？
一個人是否成功，到底是通過什麼標準來決定的？當然在大多數人，都遵循著馬克思主義哲學所論述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簡而言之，只要有足夠的“錢”那就是很成功了。我看了周冬雨主演的《後來的我們》，他們在早期打拼的時候沒有多少錢，都能為愛情而生活，人生充滿希望，到後來不缺錢的時候，卻是“後來我們什麼都有了，就是沒有了我們”，這是多麼悲劇的一件事啊！除了有錢，還有什麼才算是成功？有房子、有愛情、有名氣、有孝心……我認真分析，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有房子，那是為了給大眾證明，我有一個安穩的家，是有安全感的人；有愛情，是因為取悅另一半，討得另一半的歡心而得來的；有名氣，也是因為取悅了大量的忠實粉絲；有孝心，也是為了取悅父母讓他們開心幸福。然而，以上所說的所有成功，都是為了滿足他人而獲得的成功，都是他人眼中的成功。撫心自問，如果一輩子都是在為他人而活，從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刻，這算不算是成功呢？
我從2015年就開始研究魯迅，每年清明節前往紹興拜祭魯迅先生，從未中斷過，因為這就是我的信仰，不論別人怎麼看，我都必須這麼做。2017年底，我離開廣州，把創業地點轉移到紹興，身邊親朋好友等，大部分都是持反對意見，但我依然固執地前進。我一直在想，一個人要能讓所有人都喜歡，這當然是不現實的；然而，如果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所有人都討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怎麼糟糕，總有一些人會贊同他、支持他。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套路，既然選定了就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別人的看法當它透明好了，雖然偶爾的失敗會讓我們感覺到後悔，但如果沒有自己努力過，按照他人的想法去做，哪怕再成功，也不得不留下一輩子的遺憾。所以，該走自己的路還是一路往前走，讓別人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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