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2020年3月13日,英国政府首席科学顾问帕特里克·瓦兰斯表示,为了获得"群体免疫力"以抵抗新冠肺炎病毒,英国将需约60%人口感染新冠病毒。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英国首相鲍里斯悲伤而坚定地说:"很多你心爱的人会死。"


此言一出,全球哗然。229名英国科学家联名发表公开信,认为政府现行防控策略将致"远超必要数量的生命面临危险境地。"同时,他们也对同为科学家的帕特里克·瓦兰斯进行谴责。另外,截至当地时间14日上午,超过10万人在英国议会请愿网站上签字,呼吁英国政府采取更加积极的方式,阻止疫情蔓延。


那么,群体免疫策略究竟是什么?它倒底有什么科学依据呢?



1. 群体免疫策略是科学的,但也是冰冷的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所谓群体免疫,是指人群或牲畜群体对传染的抵抗力。群体免疫水平高,表示群体中对传染具有抵抗力的动物百分比高,那些没有被感染的人越安全。通过获得群体免疫的方式来保护未被感染者是有门槛的。比如,天花、麻疹等疾病需要的群体免疫比例高达80%到90%。也就是说人群中必须有80%-90%的人体内都对病毒有抵抗力、也就是有抗体,才能保护剩下的10-20%人口。因此,人类历史上,会通过疫苗来增强群体免疫水平,比如通过“种牛痘”来预防天花。但近代史中,通过自然染病来增强群体免疫的事件不多。


英国政府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新冠肺炎数据和与之类似的流感病毒数据推算出,英国将需约60%人口感染新冠病毒按英国目前6700万人口、1%发病率、3.4%病死率计算,英国将会有40万人发病,其中有1.36万人将会死亡。


对比一下我国数据。我们国家人口数是英国20倍。按照相同比例,我国要获得群体免疫力,需要有近800万人发病,其中有27万人因感染新冠肺炎而死亡。但在我们国家大力干预下,截至2020年3月20日,我国本土病例已经清零,累计确诊病例81385例,死亡比例3254例。发病人数和病死人数均为免疫值的1%。中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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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英国专家团队认为,如果采取非常严厉的措施,那么当解除这些措施时,疫情会发生报复性反弹,病毒可能在来年冬季再次流行,而那时英国的防疫体系已经超负荷运行一年,后果难以预料。所以,群体免疫法,是将感染的高峰后移,以延长流行期,降低峰值的方法来降低医疗结构负担。


但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流行病学资深终身教授张作风直接表示这种做法是 "不人道的" 。


因为群体免疫策略的背后,隐藏着人类在面对灾难的时候,最恐惧的三件事。



2. 灾难中,人们最恐惧的第一件事,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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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电影《极度恐慌》中,一种来自非洲的病毒在旧金山的香蔓延开来,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的军医山姆与同僚曾经在非洲做过类似研究,所以很快找到该病毒与非洲源病毒相同。此时,山姆的上司,摩根弗里曼饰演的比利将军并没有显得非常焦虑,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在60年代已经取得病毒标本带回美国,并研制出了能够抑制病毒的血清抗体。而且,这不过是一个通过直接接触才会传播的病毒。只要把已经感染的患者控制起来,最差也就是局部疫情,不至于成为全国灾难。至此,这个病毒最让人感到恐慌的,是所有患病者死亡时,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这就像宣布要依靠群体免疫的英国一样,当他们认为肆虐的新冠肺炎病毒只是一个普通流感病毒的时候,现存对流感病毒的所有认知都是有效的。就像剧中的比利将军一样,英国根据既往应对流感的资料,制定了群体免疫策略。他们相信,凭借自己对病毒的了解,一定会打赢这场仗。只有我们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究竟有多厉害。


科学家曾经半开玩笑地说:"病毒可以在几天之内完成相当于人类几万年才能完成的进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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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山姆在香发现病毒已经进化成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了。当比利将军拿出30年前为同样的非洲病毒制造的血清抗体对抗疫情时,却发现,因为病毒变异,之前的血清抗体对现在的病毒,已经不管用了。


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病毒之后,包括国家在内的所有人,才陷入了真正的恐慌。


这就像新冠肺炎病毒疫情,没有人知道它会在未来变异的情况和方向是什么。这让群体免疫策略有掉入能力陷阱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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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能力陷阱,就是我们很乐于去做那些我们擅长的事,于是就会一直去做。这让我们沉迷自己擅长的事情,而不愿在新事物的认知上有所突破。当我们认定新冠肺炎病毒就是个毒性稍高的流感病毒时,我们就会过度自信地用流感病毒相关规律去看待它。


英国就是基于既往流感数据,以及现存的新冠病毒流行数据制定的"群体免疫策略"。但新冠肺炎病毒毕竟是一个新生病毒。基于现有数据制定的"群体免疫策略",相当于用60%的人生命安全作为代价去赌新冠病毒特性与普通流感病毒类似,且会按照目前的数据进展,不会发生变异。一旦病毒发生变异,英国就会陷入"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盲目自大中,让60%的民众为这个错误买单。然而,没有人愿意成为被放到赌桌上那60%的筹码。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反观中国"严防死守"的策略,是基于"我们对新病毒一无所知"的假设。也就是在"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能用的措施全部用上。这时候,即便我们老百姓知道暂时对新病毒没有太多认知,因为已经做了最严苛的防护措施,我们内心也是安定的。所以,中国目前的安定团结和海外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对比。对中国人而言,战胜疫情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处于群体免疫策略下的民众而言,战胜疫情就成了个"靠天吃饭"的问题。


3. 灾难中,人们最恐惧的第二件事,是被放弃


韩国电影《流感》中虚构的H5N1病毒,感染36小时就会死亡。面对如此烈性的病毒,人们会恐慌,但在国家的保护下,依然会按照要求去隔离、去接受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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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们发现还没有咽气的感染者,被拉去与死亡者放到一起焚烧时,开始发生失职行为。因为这一举措意味着,所有感染者,已经被放弃了。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感染者。


群体免疫策略背后,没有明说的话就是:你们中所有人都有可能被感染,感染后,你们要依靠自身抵抗力去跟病毒搏斗,成功了就能产生免疫力,保护自己和他人;不成功,你就要失去生命。这个逻辑翻译一下就是,国民们,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依靠自己对抗病毒了。这是赤裸裸地把抗击病毒的责任硬生生放到了民众自己身上。这样的潜台词,民众不反对才怪了。




4.灾难中,人们最恐惧的第三件事,是不公


电影《传染病》中,为了找到平均1秒就能夺去3条生命的MEV-1病毒传染源,WHO官员莱诺拉冒险来到香港,在香港医生孙峰的倾力协助下,终于搞清楚病毒的传染路径。正当莱诺拉完成了自己在香港的流行病学调查任务,想要返回日内瓦时,却被她在香港唯一相信的孙峰绑架。彼时,有传言美国和法国已经研制出了疫苗,而孙峰所在的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当他们在治愈自己人的时候,我们在这,排在队伍最末端。"——孙峰


香港医生孙峰自己的村落正在遭受病毒袭击时,只能通过绑架WHO医生的方式,换得最优先救治的权力。


武汉作家方方:"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所有人都知道,面对任何灾难,总会有人的利益要牺牲掉,去保护更多的人。但是,人们都不愿意被牺牲掉的那个人是自己。


就像群体免疫策略中,理智上人们也许会认可60%会感染病毒,有1万多人会为了保护其他人而死亡。虽然每一个成年人都相信世界上一定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不公"。但如果这种"不公"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自然就会引起强烈抗议和反对。




5. 灾难中,什么才能拯救我们


灾难中,对未知、不公和被放弃的恐惧,既需要国家出面对民众进行保护,也需要时代的英雄挺身而出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韩国电影《流感》中,为了将病毒控制,不让它在扩散蔓延到全球,驻韩美军决定出动轰炸机,清理盆塘,灭绝病毒(盆塘人)。这时,一直备受美国掣肘韩国总统挺身而出,以国家的名义命令本国防御力量对盆塘上空所有的战斗机进行攻击,保护盆塘人民。


科学的群体免疫背后,包含着灾难中人类最恐惧的三件事

电影《传染病》中,为了尽快研发出普通人能用的疫苗,研究人员爱丽直接将动物实验成功的疫苗注射到自己体内进行人体试验。


英国群体免疫策略引起的,是人类在面对灾难时,最害怕的未知、被放弃和不公三件事,其背后是对英国政府不作为的恐惧。这时候,只有诸如科学家这一类有能力的个人"英雄"和每一个平凡人"英雄"才能改变局势。所以,代表人民的反对声就会此起彼伏。这就决定了这个策略再有科学依据,也不可能成功实施。


好在3月16日晚,帝国理工学院传染病流行病学主席阿兹拉·加尼(Azra Ghani)教授在周一晚上的新闻发布会上告诉记者:"我们希望建立群体免疫,但我们现在意识到群体免疫不可能应对这种情况。"英国政府也在当晚推出了新的"避险"措施。这意味着,英国彻底放弃了群体免疫策略。




貌似高大上地分析了这么多,其实用一个人人都能听懂的例子就可以解释群体免疫策略的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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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运用类似群体免疫策略的人,叫灭霸。他集齐了五个灵魂之石后,打一个响指,地球上一半生命消失,他认为他在为地球减负。后来,它被漫威的超级英雄们,杀死了两次……


全球疫情还在肆虐,采取怎样的疾病控制措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科学问题,而是一个民生问题。对抗病毒的本意,是保护人民。忘记这个初心,策略再科学,也不会赢得众人的拥护。希望明白这些的,不只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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