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足夠宋粉吹千年”的科技成果,為何坑死大宋自己?


這項“足夠宋粉吹千年”的科技成果,為何坑死大宋自己?

古代軍事史上,歷代中原王朝永遠繞不開的課題,便是抵禦北方遊牧民族南下。為此,中原王朝可沒少費心思,特別是秦代修築的萬里長城,更是創下了“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的奇蹟。

然而,時光的腳步踏入北宋時期後,這一切卻發生了變化。由於北宋王朝一著不慎,痛失天然屏障燕雲十六州,致使國家無險可守,中原腹地赤裸裸暴露在北方遊牧民族的火力之下。

偏偏宋太宗還是個喜歡瞎指揮的貨,明知道失去燕雲十六州就意味著失去產馬地,國家再也無力抵抗北方遊牧民族的騎兵團,卻依然頭鐵組織北伐,將楊業等良將活活坑死,直接導致北宋國防能力斷崖式下落,戰略被迫轉入全面防守。

這項“足夠宋粉吹千年”的科技成果,為何坑死大宋自己?

正如范仲淹所說“國家御戎之計,在北為大”。對於北宋王朝而言,最重要的事莫過於北方的國防。因此,宋太宗為了國家安危,愣是在無險可守的北方,用最硬核的高科技,修築出一個對付契丹的大殺器——水長城。

一、水長城

水長城修築之前,北宋君臣也曾設想過許多種對付契丹鐵騎的方案。比如有的大臣建議決黃河北堤,以水設防;也有的大臣建議效法秦始皇,在滄州至定州之間修長城,用以抵抗契丹的進攻。

不過,宋太宗覺得這兩種辦法都太慫,以一句“若乃決大河,築長城,徒以示弱,為後代笑”將這些方案通通否決。

正當百官方案被駁之際,有個叫何承矩的官員,卻越眾而出,建議宋太宗說:“若於順安磐西開易河蒲口,導水東注於海,東西三百餘里,南北五七十里,資其坡澤,築堤儲水為屯田,可以遏敵騎之奔軼”。

皇上啊,不如以易河為水源,打造一條三百里長的運河,作為抵抗契丹的水長城吧。

宋太宗聽完眼前一亮,立刻集結人馬前往宋遼邊界,藉著屯田的名義瘋狂施工,築起一道西起保州,東至滄州泥姑海口,總長數百里的水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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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最大程度發揮國防作用,北宋王朝還在水長城周邊“置砦二十六,鋪百二十五,廷臣十一人,戍卒三千餘,部舟百艘,往來巡警”,並且沿途星羅棋佈,處處都是人工水塘,可謂是專治北方騎兵的水上屏障。

這樣雄偉的工程,修築起來可絕非易事。早在三國時期,吳國孫權就想弄個低配版水長城。誰料孫權好不容易集合了十萬人到江蘇六合挖水渠,才發現這水長城不是想挖就能挖,裡面滿滿都是國家科技實力的體現。

但只有科技實力也不行,水長城還是一個綜合治理大工程。挖河、種樹、屯軍等等項目,對於水長城來說一個都不能少。這一切完全出乎孫權的預料,最終孫權只好挖了個開頭就草草收場。

孫權沒做到的事,宋太宗做到了。北宋的水長城,比當初孫權的設想更宏偉,更精密,也只有工程科技高度發達的北宋,才能完成這樣的國防壯舉。

自從有了水長城,契丹鐵騎便如同被鎖上了一層枷鎖,再也無法長驅直入。而北宋王朝卻因為水長城這個大殺器,一改之前的被動防守,轉而採用東西應援、前後接戰的打法,多次擊退了契丹的進攻。

據《宋史》和《宋史紀事本末》記載,水長城修好後的公元988年到公元995年之間,契丹發動過5次入侵,宋軍取得了其中三次勝利,這在以往是宋軍從來不敢想象的大勝。

到了宋真宗時期,契丹再度發起六次大規模入侵,宋軍又依靠著水長城的優勢,取得了其中四次的勝利,打得契丹一度只能望著水長城興嘆。

但水長城對北宋王朝的意義遠不止這些。軍事上表現亮眼的同時,水長城還促進了北宋的經濟發展。由於水長城蜿蜒綿亙,為北宋的北方帶來了發達的航運,由此帶動了北方城市的經濟發展,新興城市雨後春筍般出現。比如北宋歷史上著名的“北京大名府”等豪華大都會,都是靠著水長城發展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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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水長城無疑開創了人類“人工生態工程”的先河,難怪它被公認為中世紀的人類工程奇蹟。

值得一提的是,水長城不僅帶領北宋走上富裕路,還順手改寫了中國農業版圖。由於水長城兩側有大量農民種植稻米,直接導致宋以前“南稻北粟”的傳統種植習慣發生翻天大轉變,北方人終於有了自家產的稻米了。

二、軍備弛

然而,水長城雖然帶給北宋莫大的輝煌,卻也帶給北宋極致的傷害。北宋後期,水長城一改之前的亮眼表現,轉身成了外敵的強助攻,最終成為“靖康之恥”的原因之一,坑死了北宋王朝自己。

那麼,同樣是這條水長城,為何會產生如此截然相反的效果呢?

其實,水長城之所以前後表現迥異,主要是因為以下幾點原因:

首先,水長城發揮國防作用的前提,是需要長期養護。這事放在政治清明的歲月裡,實現起來本不是難事。比如宋仁宗至宋神宗的幾代帝王當政期間,水長城不僅保養得當,還在王安石變法時期被改造到八百里長,河中水深不可以渡河,淺不可以行舟,弄得以騎兵聞名的遼兵,只能望河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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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北宋後期,政治腐敗,軍務廢弛,朝廷再也沒有心思養護水長城。一些當地官員,看河中淤泥堆積,索性便將河水洩去,改造成稻田,從而獲取豐厚的經濟回報。

於是,原本作為國防利器的水長城,就這麼在經濟利益的驅使下,被地方官員搞得水源枯竭,堤防崩壞。曾經契丹人過不去的天塹,轉眼間就成了金人鐵騎眼中的一馬平川。

正因如此,北宋後期金人南下時,一路長驅直入,兵鋒直指開封。沿途金軍所經過的各大城鎮,因失去了水長城的庇護,個個自顧不暇,根本無力抵抗金人南侵。

其次,水長城雖是國防利器,但北宋想要保家衛國,離不開能打勝仗的軍隊。可是自徽宗朝開始,宋軍兵力大不如前,軍中闕額問題也日益嚴重。比如定州駐軍原本額定人數十萬,但到了熙寧、元豐時期,實際人數便只有兩三萬人,等到徽宗時期,更是減少到不足六七千人。

定州是河北最北邊的屯兵之處尚且如此,其他城鎮的軍中闕額問題只會更加嚴峻。正因如此,大臣王襄才會在奏摺中痛心的指出:“髙俅壞之於內,童貫斃之於外,數十年間,不知其銷折幾何人,以至於皇城之內,無諸班以宿衛,京城之中,少禁旅以鎮守”。

與闕額問題相伴相生的,還有軍隊戰鬥力直線下降的問題。由於兵力不足,北宋政府不得不四處招募新兵。靖康元年,宋廷專門下達詔令,上面說以前兵力充沛時,准許五十歲以上的人退伍,但現在兵力不足了,六十歲以上的人也需要重新入伍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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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招募到的“新”兵,戰鬥力不問可知。難怪北宋大臣張舜民曾評價北宋軍隊說:“不知有戰陣守禦之事,唯是飲食宴樂,優遊暇日而已……以至城壘器械,凡所謂軍中之職,不復講修。相習宴安,久已成俗”。

如此不靠譜的兵,哪怕給他們一條鋼鐵防線,再配上最強悍的現代化武器,只怕照樣要丟了汴京城,宋徽宗宋欽宗爺倆,照樣也要去吃牢飯。

因為,不思重視武備,只想躺在老祖宗留下的高科技上,覆亡,就是時間問題。

參考資料:《宋史》、何玉紅《禁軍闕額與北宋軍政》、高恩澤《北宋時期河北“水長城”考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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