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網聊的賓陽

賓陽縣,地屬中國西南地區廣西壯族自治區首府南寧市管轄,位於南寧市東北方向,相距約7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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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陽縣下轄16個鄉鎮,縣轄面積2308平方公里,人口105萬,其中城市人品約20萬,農村人口約85萬。該縣是一個以漢族為主的多民族聚居縣,聚居著壯、瑤、苗、侗、仫佬、毛南等21個少數民族,其中壯族人口約佔全縣總人口數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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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陽縣,是廣西北部灣經濟區規劃的北部灣地區最大縣城,擁有有廣西少有的雙子城鎮——賓州鎮和黎塘鎮,兩鎮相距30公里,是賓陽經濟發展的雙核心引擎。其中,黎塘鎮為廣西非縣城類第一大城鎮,位於湘桂線和黎湛線交匯處,建有高鐵賓陽站和普鐵黎塘站,為廣西重要鐵路交通樞紐。其區位優勢得天獨厚,是賓陽的交通、工業和物流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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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陽縣整個地勢南高北低,由西南向東北傾斜。東、南、西三面邊緣土山環亙,北及東北面邊緣石山群立,中部為不閉合盆地,屬大片沖積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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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縣政府駐地賓州鎮為廣西四大古鎮之一,為賓陽縣政治、經濟、文化和教育中心。自漢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就設立領方縣,已有2100多年的發展歷史。自唐貞觀五年(631年)設賓州郡以來,賓陽縣城就是郡治所在地,轄區曾包括附近數縣。明朝嘉靖年間,賓州古城(當地人稱為“南街”)居民逐漸增多,商賈雲集,發展成為圩(xū)市(中國民間對農村集市的稱呼),後被稱為“蘆圩鎮”。因其商貿發達,交通便利,有“八桂通衢(qú) 、百年商埠”之美譽。數百年來,鎮名幾經反覆,終於在2009年10月13日的一陣鑼鼓鞭炮聲中,將賓陽縣城所在地由“蘆圩鎮”更名為“賓州鎮”,恢復了千年前的歷史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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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蘆圩古鎮有一個遠近聞名的傳統節日——炮龍節,每年農曆正月十一,鎮上都會請出30-40米長的“巨龍”,龍頭龍尾用竹篾扎制,用沙紙裝裱,龍身用色布裝配。炮龍所到之處,各家各戶都夾道相迎,將事先準備好的鞭炮拿出來燃放。“炮震千山醒,龍騰百業興”人們認為舞炮龍能招吉祥圖興旺,正是這一民俗風情得以流傳百年至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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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陽的兩大特色美食是狗腳和酸粉。賓陽有句俗語:“狗腳滾三滾,神仙倚毋穩”。寒冬吃狗腳,是賓陽夜宵美食中的精品。

賓陽酸粉則作為爽口消暑的夏日食品,以其特有的嫩滑、酸甜可口、香脆誘人而聞名遐邇。酸粉是一種涼拌粉,把酸甜的醬水拌到蒸粉托里,加以紅燒肉、臘牛肉巴、油炸肉、酸豆芽、花生米、蒜末、生辣椒等佐料,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酸粉便呈現在你的眼前。看著圖片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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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陽雖作為歷史文化名縣,但畢竟偏安西南一隅,在全國的知名度相對不高。但近年來,賓陽的名聲卻突然傳遍全國,乃至世界……

幾乎分佈在世界各地的中國留學生們都知道的:賓陽人會盜取他們的QQ號,冒充他們與自己的父母親戚聊天,再以各種藉口騙錢。而在國內警界,賓陽的名聲更是如雷貫耳,除臺灣、香港、澳門外,國內31個省市的警方誰沒有來過賓陽啊?

作為全國冒充QQ好友詐騙第一縣,你可以不知道狗腳和酸粉,但你不能不知道賓陽Q仔的“威名”。(當地稱呼從事QQ詐騙行業的年輕人為Q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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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賓陽,靠“聊天”已經形成一個龐大的產業鏈:上游是電腦城、運營商、身份證銀行卡售賣人、病毒供應商;中游是Q仔、車手;下游是酒吧、KTV、餐飲酒店、樓市、4S店……

賓陽號稱中國西部百強縣,較早跨入縣一級的GDP百億俱樂部,據該縣政府官網數據,2014年該縣地區生產總值165.18億元,包括第一、二、三產業,但該縣無法統計的是這藏匿於地下的“第四產業”是多少,至少是數以億計,甚至以十億計。

據說詐騙的高峰期,該縣每月從全國各地匯來上億的騙款,全縣的銀行櫃員機都面臨無款可提的尷尬局面。不知何時起,“防火防盜防Q仔”已成為了當地的流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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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說起來,賓陽詐騙也是有些年頭了,作為西南地區的詐騙總部應該還是很有擔當的。

上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初期,賓陽的一些無良商家就開始模仿當年的“溫州模式”,製造和銷售一日開膠的紙皮鞋。不過因為騙術實在太LOW,很快就無以為繼了。

上世紀90年代初,又陸續出現了“假美元”詐騙、“假公安、假海關”詐騙、迷信詐騙等等。這時的詐騙犯罪都是以“接觸式”為主要,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低劣不堪。在政府和警方的強力打擊下,上述詐騙犯罪已成為歷史,現在只有零星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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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90年代中期後,隨著外出務工人員不斷增多,適齡青年外出務工一度成為主流趨勢。但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廣東、福建、浙江、海南等地區製造業遭遇“嚴寒”,工廠用工急劇減少。這些之前就職於沿海地區的賓陽籍務工人員礙於生活壓力所迫,紛紛回鄉另謀出路。在此背景下,某些敢於鋌而走險的迴流務工人員,將自己從各種渠道瞭解到的,氾濫於福建泉州、漳州、廈門等地流行的電信詐騙(主要是語音、短信)犯罪手法和海南儋州出現的網絡詐騙(主要是QQ中獎、假機票)犯罪手法加以分析融合,“創造性”地“研發”出了:

以QQ即時通訊軟件為平臺,以植入木馬或釣魚網站為盜號手段,以親友借錢或外匯兌換為騙錢手法,最後在銀行ATM取款機或珠寶店套現取款的新型網絡詐騙犯罪行為。

此類犯罪的發展演變主要有以下三個階段:

1.利用即時通訊軟件的視頻詐騙階段

利用即時通訊軟件視頻詐騙是最原始的網絡犯罪形態,具體分為三個時段演變:

第一時段(2008年第三季度至2009年第四季度)利用網吧作案。犯罪嫌疑人利用網吧內現成的電腦及寬帶線路等工具在網吧電腦內實施QQ詐騙,此時此類犯罪侵害的對象群體不定,詐騙受害人錢財數額較小,且因犯罪嫌疑人在網吧內作案易被公安機關偵察打擊,此犯罪手段很快消失。

第二時段(2009年第四季度至2010年第三季度)利用固網寬帶線路作案,犯罪嫌疑人在家中利用家中佈設的真實信息登記的寬帶線路作案,此時侵害對象開始由隨機人群向特定人群轉移,主要侵害對象為中年人群及留學生家長。此種手法並無實際的反偵查效果,幾次打擊下來便灰飛煙滅。

第三時段(2010年第三季度至2014年第四季度)

利用3G上網卡作案階段,此作案手法隱蔽性較強,犯罪嫌疑人依託3G無線上網卡及信號放大器,利用自然村內的民居和廢棄民房實施作案,侵害的對象主要為中年人群、留學生家長、企業財務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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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畫皮”QQ詐騙階段

2014年第四季度開始,犯罪團伙在作案時開始“廢棄”木馬盜號環節,以在網絡搜索引擎查到的企業標誌為頭像,以企業負責人QQ賬號資料信息為克隆對象,“克隆”出一個新的具有極高欺騙性的“畫皮”QQ號碼,在網上偽稱自己為侵害對象公司企業負責人,並加企業財務人員為QQ好友,在向財務人員探明公司財務信息後,以支付貨款、私人借貸等接口詐騙企業資金。

案例:2015年12月11日,深圳某公司財務總監就因此被騙3505萬,創下了QQ詐騙的新紀錄,隨後警方立即啟動快速接警止付程序,成功攔截了到騙子賬戶內4500萬贓款。這多出的近1000萬,是從其他受害人騙來還沒來得及轉走,可見此類詐騙成功率之高、數額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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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手機病毒盜竊階段

2014年第四季度至今,某些網絡犯罪團伙開始改變傳統方式。通過網上租賃偽基站設備和手機管理軟件,創造出了利用手機或偽基站設備發送帶有手機木馬鏈接的短信盜竊方式。在向他人手機植入可以攔截短信的手機木馬病毒後,盜取機主綁定的網銀賬號內資金。這種盜竊犯罪,侵害資金數額不大,但傳播範圍很廣,且對手機機主個人隱私造成極大威脅,容易造成極為惡劣的政治影響,甚至有可能造成危害國家安全的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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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陽全縣從事QQ詐騙的人數之多、涉及面之廣,要遠遠超過江湖中響噹噹的廣東電白和海南儋州,全縣16個鎮有50多條村的數以千計的年輕人參與QQ詐騙。

其中武陵鎮的最富裕的廖寨村名氣最大,因為各地“Q仔”的祖師爺就來源於此。因廖寨成名較早,不斷受到著附近的年輕人的仰慕和追隨,當然也成為當地公安機關主要“關心”對象。如今“廖寨哥”大多隱退幕後,轉行當起教練員,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新時代Q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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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廖寨之後,該縣石村的一班年輕人又異軍突起,玩法兇狠,詐騙成功率高、數額大,成了該縣詐騙界的後起之秀,在該縣詐騙界獨領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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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由於賓陽的詐騙產業鏈實在太完善了,所以實施詐騙並不需要什麼高大上的技術和高精尖設備。基本上,只要有初中學歷、會上網聊天的人就可以輕鬆 入行。而“創業”投資就是一臺電腦和一臺可作為WIFI的4G手機。

整個產業鏈大概是這樣的:

1.產業鏈上游。主要涉及到電腦供應商、銀行卡與身份證供應商、上網設備供應商、木馬供應商。

A.電腦供應商

在賓陽的幾家電腦城,最能感知賓陽詐騙行情,當地政府和警方嚴打時,電腦城馬上門可羅雀,風聲稍微松一點,電腦城又人頭攢頭。我們可以模擬一下Q仔和電腦城老闆的經典對話場景:

Q仔:老闆,我要當Q仔,給我配一臺電腦。

老闆:好的,2900元全包,Q仔超值標配,沒有一個多餘的配置,沒有一個多餘的功能,絕對為Q仔量身訂製。隨機附送5個QQ號,都已經幫你裝好的,賬號和密碼在這兒。

Q仔:那你這主板上的MAC碼咋處理?

老闆:放心好了,至少有1萬臺電腦跟您這臺有同樣的MAC碼,讓條子一個一個查,腿都要跑斷了。

Q仔:真特麼的貼心呀,怪不得你家生意這麼好,來一臺。

B.身份證與銀行卡供應商

由於騙來的錢,最終需要被轉到無數個二級、三級、四級……賬戶,所以開設大量賬戶所需的身份證與銀行卡是必備的。否則騙到錢轉不出來,或轉不及被警方迅速凍結,就太划不來了。

對於Q仔來說,世界是最遙遠的距離,不是騙子和受害者中間的物理距離,而是卡在身上、錢在裡面,卻不能變成成捆的鈔票。一個帶身份證、銀行卡、U-Key的全套“大禮包”,在黑市上的售價大概在600-700元左右。為了避免警方的追蹤,一張銀行卡不管騙到多少錢,用過一兩次就必須扔掉。於是,購買“大禮包”,成為Q仔們一筆不小的開支。

但這一點也難不倒他們,作為身份證與銀行卡的供應商有的是門道……最初,他們在淘寶上夠買。買不到後,他們就去農村收購,反正補一張身份證就是20元,那些農民一看可以用20元換來700元,何樂不為呢?至於拿出去幹什麼用,他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農村可收購的身份證也搜刮得差不多了,絕頂聰明的供應商們又想出了新招——招工。他們在路邊支個攤,杜撰一個高大上的公司,以高薪為誘餌引來無數應聘者。這些應聘者不論性別、不論學歷、不論年齡、……,只要有身份證統統被錄取。接下來,就要提到如何給他們發工資對不對?而發工資要開銀行卡對不對?請留下身份證統一辦理銀行卡,讓這些人回去等通知,然後……就特麼的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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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木馬供應商

木馬病毒供應更方便,完全通過遠程操作就可以實現,隨便問賓陽的任何一個Q仔,他們都有不止一個木馬供應商的聯繫方式。木馬病毒 基本上都是以租用的方式提供服務的,有按月租、按周租,甚至按日租的,租金合約一到期,功能立馬停用,Q仔的生意也瞬間中斷。所以這些木馬供應商無安全不怕Q仔不給錢。有些Q仔實在沒錢支付租金,還可以跟關係良好的供應商協商提出先賒幾天賬,等一騙到錢立馬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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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騰訊雷霆行動和廣西南寧警方聯合破獲“雷霆行動”成立以來最大規模的釣魚詐騙犯罪團伙,跨廣西、四川和山東三省抓獲犯罪嫌疑人8名,涉及木馬作者、釣魚網站發佈平臺、詐騙者、取款者等一條完整的黑色產業鏈。雷霆行動負責人朱勁松介紹,打擊網絡黑色產業鏈,關鍵是要打上游。一旦把製作木馬病毒和釣魚平臺的團伙都打掉,中游和下游詐騙團伙就喪失了作案工具、無計可施。

2.產業鏈中游,那就是Q仔和車手默契配合的天下了。有了盜號木馬病毒之後,潛入各個聊天室物色詐騙對象,加為QQ好友。再將木馬病毒發送給詐騙對象,繼而獲取對方的QQ號和密碼。經過一段時間,在對被盜號的受害人的行為習慣、語言風格等特點進行深入瞭解後,就準備開始接管詐騙對象的QQ,以各種理由騙取受害人QQ中的好友。在這個階段,獲取對方的QQ號和密碼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獲取並控制對方QQ後,編出什麼樣的故事讓人信服,那就要看個人本事了。比較牛B的Q仔出手穩準狠,一騙一個準,一些菜鳥Q仔可能聊著聊著就露餡了,長時間忙活卻一個也釣不上來。

Q仔騙到錢後,就會立即將錢拆分到多個二、三級賬戶,同時通知車手去櫃員機取款。由於車手風險比較高,所以一般會收取10-20%的手續費。在賓陽,如果看見戴著棒球帽、口罩在櫃員機提款的,別多想,那不是明星,定是車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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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產業鏈下游。買車!蓋樓!夜場消費!成為詐騙所得最主要的三個去向。由於賓陽沒有汽車4S店,幾年前一群Q仔去南寧團購了20輛奧迪A6汽車的壯舉,轟動了整個縣城。高峰期,賓陽有60多家KTV、酒吧,而主力消費人群就是這些Q仔。他們在KTV裡一擲千金,肆意揮霍,毫不吝惜,因為用的都是別人的錢,這錢來得實在太容易了。

從賓陽KTV、酒吧的景氣程度大致就可以推算出賓陽QQ詐騙的猖獗程度。至於地產行業,從農村來的Q仔,少數人會用騙來的錢在家裡建個三四層的小樓,而絕大部分會選擇在賓陽縣城或首府南寧購買商品房。賓陽縣政府網站公開的《賓陽縣2013年社會消費品市場運行分析》指出,2013年,該縣住宿業實現零售額1900.5萬元,增長5.65%;餐飲業實現零售額11.2億元,增長20.85%。這裡邊相當多份額應該是Q仔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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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據網警介紹,QQ詐騙案件的真實破案率不到1%。相對於傳統詐騙犯罪,抓捕這類“非接觸式”詐騙嫌疑人有“三高”,一是偵查抓捕難度高;二是出差辦案成本高,三是取證起訴難度高。公安機關裡唯一有技術能力實施偵查的,只有網安部門,“即使我們全年不停出差,也沒法應付這麼多的案件量。”

賓陽縣城有一家特別的酒店——花園大酒店,一共9層樓,下面是餐飲,6樓以上是裝飾陳舊的客房。它的特別之處,在於其顧客盈門、異常火爆,很難訂到房。而很多客人選擇它的理由:竟是因為靠近賓陽縣公安局網安大隊,直線距離不超過300米,走路只要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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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警肖sir最久的一次在這裡住了兩個月。他說,“你在酒店裡聽,只要是外地口音的,基本都是來這裡辦案的便衣警察。”

“這家酒店裡面,住的全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好朋友,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一名熱心的“點評師”對花園大酒店十分隱晦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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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在賓陽QQ詐騙猖獗的時候,公安部應各地公安反饋的信息,在南寧成立了網警工作站,從各地抽調警員駐地現場辦公,鎖定了賓陽五十多個重點村,進行了重點打擊……

從抓獲的團伙成員分析:

  • 犯罪成員大部分的戶籍地是賓陽縣賓州鎮、新橋鎮;
  • 犯罪團伙組成成員大都是親戚、同學;
  • 犯罪主體年齡80、90後居多。

近年,賓陽縣公安機關抓獲的網絡詐騙犯罪嫌疑人數據如下:

2013年共抓獲嫌疑人311名,其中“80後”154名,“90後”124名;

2014年共抓獲嫌疑人440名,其中“80後”218名,“90後”135名;

2015年共抓獲嫌疑人690名,其中“80後”396名,“90後”186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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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為打擊QQ詐騙,賓陽的地方政府和警方也是滿拼的。近年來,賓陽每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都把打擊QQ詐騙列入重要議題。

今年1月份,由賓陽縣公安局印製的“通緝令撲克牌”在網上流傳,並引發網友熱議。這些在逃人員涉案金額差別也很大,從幾千、幾萬元到幾十萬、上百萬元不等。警方將這248人的信息分別製作成5副撲克牌,總共270張,其中有22人的信息重複出現。部分網友認為,賓陽警方下血本抓詐騙分子,出奇招手段狠,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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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1日,騰訊聯合反電信網絡詐騙產業各方在北京發佈“守護者計劃”,同時宣佈成立全國首個反詐騙實驗室。開展“三步走”推進反電信網絡詐騙工作:騰訊基於技術和大數據,聯合業內專家建立反電信網絡詐騙平臺,推動反詐騙研究和技術孵化工作;基於開放的大數據和智能反詐騙產品推動產業鏈合作,建立全場景防禦體系;配合公安部等主管部門推動由政府主導的協作體系的,將反詐騙生態推進“最後一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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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犯罪研究中心主任朱勁松在發佈會上詳細解說了守護者計劃,並且表示:“騰訊將發揮大數據技術上的優勢,與政府主管單位密切配合,合力重拳打擊電信網絡詐騙。”在公安部等主管部門指導下,騰訊公司發佈了“守護者計劃”,旨在建議涵蓋警方、互聯網公司、運營商、銀行及銀聯等各方共同協作平臺,聯合共建網絡安全生態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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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也許,沒有人知道賓陽到底有多少人在從事QQ詐騙。

近日,公安部刑偵局公佈的A級通緝令中(點本文底部“閱讀原文”鏈接可查閱),十大被通緝詐騙嫌疑人裡,有五個就是賓陽籍的。賓陽騙界地位無需贅言。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如何從根源上剷除賓陽QQ詐騙的滋生的土壤,應該引起相關部門的深刻反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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