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年

每年冬天的農村,家家都提前備足整個冬天的煤碳,以前冬天家裡燒一個鐵爐子特別暖和。後來生活條件好了,有都按上了暖氣,乾淨又暖和,燒的煤是在附近的鎮上賣煤場買的,打個電話就給送到家裡,特別的方便。聽父親講他多年前,每年都是自己去煤窯上拉煤,特別難忘的經歷。

在六十年代的時候,農村生活依然很貧窮,每年秋天父親都要去煤窯拉煤,供冬天取暖用。當時,拉煤地方在西山裡一個叫南河的國營煤礦,距離一百來裡地。煤窯都在大山裡邊,路遠山陡又不好走,是一件非常辛苦但又不得不去事情,不過每次都是同村幾個人一起去,大家相互結伴有說有笑的,也能減少路途的單調和辛苦。

那些年那些年


當時,家裡又沒有牲口,只有隊裡才有幾頭牛馬,也不讓隨邊私用。父親就和同村的幾個夥伴一起相跟上,步行用人力拉的平板車去拉煤,要走六七個小時才能到。從半夜三四點開始走,一直到上午十一點才到煤窯,聽父親講,煤場特別大,到處都堆滿了煤,像一座座煤山,煤窯管事的人挺好,非常熱情,見農民過來拉煤,先招呼大家到屋裡坐下歇歇腳,給倒口熱水喝,大家趁機把從家裡拿的玉米饅頭拿出來合著水吃起來,不時的和管事的拉些家常。管事的告訴父親,你們可以隨便裝,裝滿一車八塊錢不按重量算。

稍微休息後,大家把煤錢交了,就開始準備裝車,裝煤都是有技巧的,先往車斗裡裝小塊,再往上裝大塊,最後上面再放幾個裝滿煤的麻袋,然後用繩子捆綁結實了。一車煤足足有八百斤左右,等大家都裝好後,稍微休息後便開始往回返,不像來的時候都是空車走的比較快。大家都穩住步子緩慢前行,害怕路上有坑把車顛壞了,兩手緊握車把,肩膀上套著拉繩費力的拉著。

等走到六點多的時候,天色有點黑了。來到一個小鎮,大家找到一家旅店準備住一晚,進店休息等明天天快亮再走,把板車按放好,開始和老闆講住宿價格,住宿費每人六毛錢。不一會,店老闆送來一壺開水,大家拿出自己的乾糧準備吃飯。店裡都是大通鋪的火炕,也怎麼幹淨,條件簡陋。炕上鋪些甘草,上面有一層薄褥子,大家就擠到一塊將就的睡了,睡到半夜的時候,大家感覺特別癢,就點著燈檢查,找了半天在牆邊發現很多的 蝨子,大家拿鞋子使勁拍打,然後趕緊把褥子抖了抖,又接著睡覺。等到五點鐘的時候開始起床,準備出發。

外面天還有些黑,大家架住板車慢慢的走著,遇到有坡的時候,大家一起先把一輛推上去,然後再推另一輛,等全部推上來,大家再繼續相跟著走。等走到山外路稍微好點了,大家心裡也輕鬆了許多。

走到離家還有二十多里的地方,我父親的車由於顛了一下,車胎被碎玻璃片扎破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的地方,也沒法補胎,大家就商量了一下,留下一個人在這看車,其於人繼續往回趕。父親一人快速的向家跑去,回到家給爺爺說了一下情況,在鄰居家借了一個車胎。騎上自行車趕緊來到車壞的地方,把車修好。再把自行車放到平板車上,終於鬆了一口氣,兩輛車一前一後向村裡方向走去,在天黑前回到了家裡,父親累的坐椅子上休息,爺爺趕緊給端來了熱騰騰的飯菜,父親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吃完飯又抓緊把煤 卸下來。在一去一回將盡兩天才把煤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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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年都會去山裡煤窯上拉一次,直到八零年的時候,有汽車把煤拉到附近鎮上賣,才結束了長途跋涉的拉煤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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