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以前的古人平時聊天也用文言文嗎?大量二字詞在近代被造出來之前會受單字表達的同音困擾嗎?

那蛋黃的幽旋律


話,大致應該這樣說:在歷史南北朝之前,古人的聊天基本上是文言文,也沒有口語之說。

南北朝之後,尤其唐代以來,語言文化蓬勃發展,口語在民間越來越盛行,於是就與文言文寫的書籍、公文,開始分道揚鑣——不過,二者之間的聯繫卻從未中斷(因為同字同音)。

例如《唐人傳奇》、《宋人平話》,幾乎與現代口語沒啥太大區別。至於四大名著,就是用當時的口語寫的——尤其清代的《紅樓夢》,一些人物的聊天,彷彿就像我們的身邊人!

至於清代的《聊齋志異》,卻是用文言文寫的。蒲松齡故意把口語聽來的狐鬼故事,“翻譯”成文言文——他這樣寫書,是專門給文化人看的(當時百姓識字者極少),以顯示自己有墨水(他曾屢試不中)。另外,也可能是文言著書,篇幅遠少於口語,可以節約出版鈔票。

不論文言還是口語,也不論二者怎樣演變,漢語從來都沒有表達困難的時候。


乒乓球804


古人說話不用文言文,文言文是一種書面語言,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用口頭語言。

一、文言文方便各朝各國文人筆談

在中華數千年曆史中,語言的口語變化非常大,可是文言文卻保持相近的格式。文言文能讓不同語言使用者“筆談”,是一種具有固定格式、卻不會非常困難的溝通方法。

二、口頭語言

隨著歷史變遷,口語的演變,文言文和口語的差別逐漸擴大,“文言文”成了讀書人的專用。

在我國古代,要表述同一件事,用“口頭語言”(口語)、“書面語言”(書面語)來表述,是不同的,比如,想問某人是否吃飯了,用口頭語言表述,是“吃飯了嗎”,而用書面語言進行表述,卻是“飯否”。“飯否”就是文言文,這裡,“飯”名詞作動詞用,意思為吃飯。


品勢怪獸


聊天自古不用文言文。

文言文是書面語,口語是各地方言。

自秦始皇開始要求書同文,就是為了統一書面語,以便於文化的交流和傳承。

不管你說什麼口音,文字都能認識就行。

統一普及官方語言的少,各地日常交流都是用當地方言。

就算如今普通話大力推廣的今天也沒做到統一口語。

我認為今天我們沒有傳承古代的書面語是歷史的遺憾,如果只有少部分人能看懂古籍不利於文化的傳承。

對字的簡化甚至讓我們看不懂古文字,對古文的各種翻譯由於失去傳承太久也失真了。

各種修改版的古籍面世誤導後人。

就連《推背圖》這樣拙劣的作品都被大範圍圍觀。

試想如果劉伯溫能預言這麼多未來,怎麼就沒預料到自己被胡惟庸整死呢。

後世續的太假,但還是有人信。

就連《道德經》這樣的經典也是參差不齊,文言文版本也不一樣,現代釋意的就更沒法看了。

還有流行的《王陽明傳習錄》有些釋意版本的解釋也很牽強。

假使文言文能一直傳承至今,就不會出現這種理解偏差了,我們會很輕鬆的讀懂,就像看我們今天的白話文一樣。

當然我贊成文言文改革,加個標點什麼的無所謂。

字不能改,意要傳真。這樣文化才會廣泛流傳,而不是成為一小部分人研究的熊貓。


孤山老叟


明清時期的普通民眾,口語和現代人已經相當接近了。由於這一時期離現在不遠,大量產生於普通民眾和日常生活的史料保存下來,故而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用白話寫成的文字。重讀這些文獻,趣味盎然,比起一本正經的典雅文言文記載的歷史,有著非同一般的感受。

這裡貼一篇我看過的極其有趣的碑刻,碑文完全用白話文寫成,用山西話讀出尤為帶感。此碑為現存於山西省晉城市陽城縣北留鎮南莊村的《眾議立碑記名》,講述的是明思宗崇禎五年九月,農民軍主力紫金梁、老回回部進軍至陽城縣沁河流域,襲擊北留、南留等村鎮,並一舉擊潰冀南兵備道王肇生麾下主力、由都司吳必先率領的1500名澤州鄉兵的事情:

大明皇上至壬午年二百餘年,崇禎癸酉劉寇歹亂。七月中賊頭尾一百餘里遠近 ,老天洛雨至多,七月十三下雨,劉寇十五六日就到石遠村邊,一村鄉民俱上五道廟嶺與賊交戰相鬥,鄉兵趕至,劉賊高家窊村邊等到十七,四外劉賊都來打仗,唬的一村人居上在房上與賊相打。眾人逃躲不急,那劉賊刀箭射殺死五百有餘,燒其房屋百間。咱南莊頭一社人等俱躲在西南山中崖洞裡邊避難。有賊滿山中巡走,到乞雨溝口搶騾驢一十八頭,盡行口糧,兵撇了,秋谷全收,小豆全收,全虧谷地逃躲,老天保佑盡興,有殺死咱莊上人。到八月十五,又往河西一掃平池。到九月初日兵道王老爺領陶將官,在言家河嶺上把守,白將官在鞍則圪垠把守,吳將官領兵一千伍百趕至北留九狼墕排下陣勢,又帶小城鄉民三百有餘,止有吳將官領兵使奴武劍。那劉賊世眾,四下違張過來,殺的兵馬吊帽去靴,盡行殺死,止逃出數十餘兵。秋盡,劉賊居下河南、山東攪擾。立冬以後,盡過黃河那邊,止燒揚郡堂房一座,在沒有毀壞。崇禎六年,咱一里主家縣上趙國壁,號臨淵,同領闔里人修寨避難,每一畝做工三日,地糧麥半升,谷一升,誤工一日,折錢六十文入寨工用與。留碑記,恐後人不知。[1]

還有一篇在明末山西地方文獻中頗具盛名的碑文,陽城縣郭峪鎮富商王重新所立的《煥宇變中自記》,對此事記載也頗為詳細。王重新具備相當的文化水平,明清交替之際又以地方領袖自命,其行文已經比《眾議立碑記名》書面語很多,但仍然不脫口語的痕跡:

九月十七日,賊自端氏而來。冀南道王爺諱肇生,山東掖縣人,以鄉科擢用,清廉義勇,天下無雙。屬養兵恤民之計,設處捐餉,開廠造錢。於澤州演武場設壇,拜請吳開先為將,招募義勇、新兵一千五百名,外有報父兄仇者數百人,北留墩前與賊對敵。賊眾兵寡,四面圍合。初用火炮打傷賊數十人,賊勢漸多,寡難敵眾,吳兵大敗,全軍被戮。至如殺死屍骸,王道爺暫著掩埋,以聽人領取。逃出帶傷者僅數十餘人。王道爺備衣衾棺木,親殮吳將屍骸,致祭於澤州南關,甚且附棺痛哭,軍民無不流啼。[2]

再讓我們看看,文采斐然的縉紳是如何記載這件事的。當時沁河流域地方自衛的靈魂人物之一,家在沁河上游,距離北留不遠的沁水縣竇莊村的前兵部尚書張五典長孫、巡按遼東監察御史張銓長子、錦衣衛都督同知張道濬也沒有錯過對這件事的記錄。值得一提的是,紫金梁大軍之所以南下陽城,正是因為他剛在竇莊攻城戰中,被張道濬裝備佛郎機的精銳家丁和鄉兵打的屁滾尿流。

都司吳必先率澤州新兵一千二百人至潤城,復招三百餘人,營南留殺圪堝。稍遠皆山,賊據山,斷薪水路,環逼營。營復近高墩,賊俯射,營破,人無鬥志,雖盡殲。獨必先轉戰五六里,不得路,死。必先,徽人也。有臂力,善騎射,亦頗讀書。初貧,遊,人無禮者。餘哀之,延給衣食,復予百金夠產,介舍親竇明道,迎其父母及妻,遂家敝鄉。餘薦之榆關,必先口辯,得袁視師崇煥歡,遂佐袁。擅殺毛帥文龍,得授都司,餘書絕之。已袁敗,必先竄,人莫知也。閱四年,還。適澤新兵無馭者,鄉紳鹹薦必先。王兵使肇生詢餘,餘力止兵使曰:“必先紙上言,非所經歷,必敗乃事。”兵使曰:“新兵餉皆捐於士民,不許,並無兵矣。諾而抑之可也。”至是塗地,兵使語餘:“悔不聽指,乃如此。”嗟夫!必先亦可謂忠國事矣,然不諳地利,死千五百人,得贖其罪否乎?或者曰:佐殺毛帥,久有死道,今適報之。未可知也。[3]

張道濬詩文飄逸,在明末山西文壇佔有重要位置。他對此事的記載,已經是我們所習慣的極為流利典雅的文言文了。從史料價值來看,張道濬的記載與幾方碑刻相差無幾,都是親歷人寶貴的一手記載,不過,雖然說的都是同一件事,但是找不出一絲一毫民間“拉家常”的感覺。再讓我們看看另一份輾轉而來的重要二手史料,《懷陵流寇始終錄》是如何記載這件事的:

山西賊自沁水轉攻陽城,王肈生以兵救之。客將徽州吳開先渡沁水擊賊於北留墩,殺賊數百,火藥盡,無援,一軍皆沒。賊攻澤州,前參政張光奎固守八晝夜,救兵不至,把總劉通,城破。澤大州也,既破,全省皆震。陽和兵至,賊退入霍州山中。[4]

在明清以前,遺存的文集不多,一手史料不多,我們所能看到的絕大多數對歷史事件的記載,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機械敘述了,這是一般人認識中的、以及高中語文考試裡最常見的文言文的形態了。

通過對同樣一件事,不同文本的形成與記載的對比,我們可以看出,文言文記錄的歷史,是如何流變、如何被製造出來的。這樣多重的潤色之後,古人怎麼說話,當然不是我們能在史料上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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