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亦平亦亂中草根的逆襲,史書中的奸臣是唐文宗政治理想的依賴

經歷過安史之亂後的李唐,已然不復往昔!歷代凡有志向的繼任者無不以中興大唐為己任,唐德宗如是,不過在其執政生涯中卻飽嘗了現實的摧殘而一蹶不振,雖有唐憲宗勵精圖治後的元和中興,卻是在穆宗和敬宗之後,中興果實被進一步磨滅,文宗的繼位是內憂外患下的滿目瘡痍,《貞觀政要》一書的反覆閱讀,足可說明此人的雄心壯志,但究竟是付出之後大唐如日初升的朝氣蓬勃還是努力後卻愈發的窘境,都決定於太和九年的那場以甘露為祥瑞的計劃。


在亦平亦亂中草根的逆襲,史書中的奸臣是唐文宗政治理想的依賴

眾所周知,唐文宗是一個失落且悲傷的天子。那年的甘露之變成為他乃至於整個王朝的恥辱,朝堂被仇士良血殺一空,唯唯諾諾,心驚膽戰,傀儡成為了文宗執政後期的代名詞。

甘露之變是在另外一個縝密計劃之後,踢出一關鍵人物而以宰相李訓和其心腹為核心,在得到文宗認可之後的一個提前計劃。計劃不能說不周祥,可偏偏實施之人卻錯漏百出,以致於被仇士良發覺而最終逃入宣政門,一個誅殺宦官的計劃卻被演變成為宦官政變而屠戮群臣,震懾皇帝的反殺,說來,令人唏噓不已!

甘露之變其實就是唐文宗整個人生的分水嶺,進可能就是太和中興未可知,而敗則就是形單影隻,被家奴而反制,連周赧王、漢獻帝都不如。攘外必先安內,有雄心的文宗欲除宦官而後快本身就是皇權和宦權的矛盾體現,只可惜,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只欠東風的情況下,因為李訓的嫉妒和貪婪,最終將本制定好的除宦計劃而臨時轉變,就成了歷史上所見的甘露之變。

甘露之變是在太和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而本計劃好的策略是在同年同月的二十七日,本意是以權宦王守澄的葬禮為藉口,由李訓主內,而鄭注主外,以鳳翔精兵五百為外援,將前來參加的宦官屠戮殆盡,屆時,還朝堂一片郎朗青天,唐文宗將徹底掌控朝政大權。


在亦平亦亂中草根的逆襲,史書中的奸臣是唐文宗政治理想的依賴

鄭注,何許人也?在那個唯有讀書以及餘蔭入仕途的李唐封建帝制時代,鄭注以一個平民的遊醫身份而最終高居廟堂,深受皇帝寵信,成為當時最炙手可熱的人物,門庭若市,不得不說這是草根逆襲的超級黑馬。

問題來了,堂堂宰相李訓為何會羨慕嫉妒恨,寧願冒著風險甩開鄭注單幹呢?這就不得不從鄭注的生平說起,而掀開史書,我們會發現,鄭注的確非常人能及,借用當時“雪夜入蔡州”的名將李愬的話“此奇人也”!

鄭注此人出身貧寒,乾癟瘦小,長得醜陋,不能遠視。單從樣貌和出身來說,不出意外,此人絕對只能收穫冷眼和嘲諷。不過幸好他有一技之長,有醫技伴身,而故事就是從襄陽節度使,名將李愬患病說起。

話說李愬患有痿病,城中有名的醫師看了個遍還是沒有好轉跡象,在不經意之間,服用了遊醫鄭注的偏方,結果十分有效,從此李愬對其感恩而厚待之,將其提拔為節度衙推。就是從此開始,鄭注開始一展其智慧,往後餘生猶如開掛一般,有貴人相識、相助,當然這都得益於其特殊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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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揣度人心,懂得阿諛奉承,口若懸河,雖陰險狡詐卻又計謀跌出,在政治領域中不失為一經驗老道的權謀者。

鄭注與李愬移鎮徐州後,他的才能,無論軍政,謀劃盡被李愬欣然接受。在職場中,總出風頭的人很容易被人憎恨,而鄭注偏偏就被監軍宦官王守澄所怨恨,還想要將其除掉,如若不是李愬力保,想必也不會有拜見王守澄的機會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對一個人先入為主後想要短時間改變其想法,甚至於轉為欣賞的態度那是何其之難啊,可偏偏鄭注就做到了,而且還不止一次的完美逆轉。

第一次,王守澄很不情願的接見了鄭注,結果才接觸一會兒,王守澄就對其刮目相看了,一席話下來,王守澄愈發的對這個敗絮其外的小人物大為佩服,就這樣交談的時間一次次的延長,最終是相見恨晚,直呼“奇才”!

此次的見面,鄭注成功的傍上了王守澄這個大款,終有一天,他將因此人而騰飛九天,叱吒風雲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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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那是在太和七年,鄭注此時早已隨王守澄入京,且歷練多年,高居廟堂。而當時的左軍中尉韋元素、樞密使楊承和、王踐言與王守澄不和,厭惡依附於王的鄭注,所以左軍將李弘楚與韋元素定計欲要將其杖殺,結果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

鄭注到來後,只見其口若懸河、侃侃而談,韋元素聽得入迷了,不管李弘楚再三示意,最後更是“以金帛厚遺注而遣之”,完美的躲避了殺生之禍,可見鄭注此人臨危應變能力超凡脫俗。

綜上可看出,鄭注的確有異於常人的過人之處,雖然其在得勢期間劣跡斑斑,可是這並不妨礙對其才能的認可。

而鄭注真正成為超級黑馬,還是得益於第三位貴人,即唐文宗。太和八年之後,鄭注將會以超乎尋常的進階來展現其價值,而踏腳石不僅有位居高位的朝臣宰相甚至於還有昔日的恩人現今的權宦王守澄。

在介紹這一時期的所作所為和政治立場時,不得不先說一下唐文宗所處的尷尬境地。

作為一個想要中興的帝王而言,安內是勢在必行之舉。因此在觀察多時後,太和五年,文宗選中了身為宰相的宋申錫,想要讓其謀劃誅殺王守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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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申錫的確是忠正剛直之輩,一心想要幫文宗除宦,為上分憂,可沒曾想計劃還在佈置之中,就被賴以重任的京兆尹王璠洩密給了鄭注,而鄭注在王守澄的詢問下,一出反將一軍的計謀出爐了,最終結果是宋申錫被貶,含恨而死。

太和七年底,唐文宗患病,口不能言,王守澄推薦下,鄭注給文宗看病,雖未能痊癒,但也初見成效,為此鄭注得到了文宗的寵信,從此九霄龍吟驚天變,叱吒風雲的政治黑馬從此乍現。

同一時間,藉助鄭注引薦的李仲言(改名後李訓)也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他倆將在接下來不久的時間中扮演著保皇黨的角色,為皇帝也為自己掃除異己,成為政治新秀而陰謀跌出。

有鑑於文宗的感嘆:“去河北賊易,去朝中朋黨難”!嗅覺靈敏的鄭注和李訓將首要目標轉向了牛李黨爭的魁首李德裕和李宗閔,幾個陰謀下來,黨爭魁首盡被貶,連帶著宰相路隋也殃及池魚。

首戰功成,接下來是包括王守澄在內的權宦四貴集團。鄭注對於曾有知遇之恩的王守澄選擇了恩將仇報,在他們的計劃下,先借助王守澄而對付其他三權宦,再拉攏與其不和的宦官仇士良,且用明升暗降的手段麻痺王守澄,最終奪其軍權,僅僅一杯毒酒就結束了不可一世的王守澄的性命。

李訓先一步進入宰相班子,他們愈發的受到文宗的器重,他們給文宗展開的政治藍圖,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雄偉!先誅除宦官集團,安定內政;再收復河、湟,擴其疆土;最後消滅跋扈的河朔藩鎮,中興大唐。


在亦平亦亂中草根的逆襲,史書中的奸臣是唐文宗政治理想的依賴

畫卷很美好,文宗很興奮,難怪朝政都聽從於倆人,阿諛奉承其二人者不可勝數。遺憾的是永遠無法實現,這注定要成為文宗一生的不甘。

整個宦官集團雖然被除去了四貴,可是力量仍舊是不可小覷,掌控神策軍的宦官對於文宗的皇權那是如鯁在喉,心腹大患。所以心崛起的仇士良等權宦必須一網打盡。

鄭注、李訓在唐文宗的默許下,有了一個全盤的除閹黨計劃:鄭注出鎮鳳翔,與李訓內外呼應,準備在滻水為王守澄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而李訓奏請宦官中尉以下全部去送葬,而鄭注奏請以親兵護送,到時屠戮宦官。

自古以來,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這一點用在鄭注和李訓身上尤為的醒目。雖然不可否認倆人都是有才之人,可是更值得認同的是,他們也都是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狡詐之徒。

李訓在晉升為宰相之際,已然想到對手除去之後,朝堂上將會是兩雄相爭的局面,為此他決定改變計劃,獨自領功,甚至於來個一箭雙鵰,到時一家獨大,風光無限。


在亦平亦亂中草根的逆襲,史書中的奸臣是唐文宗政治理想的依賴

很可惜,李訓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甘露之變,宦官屠戮百官,皇帝也成為其唾罵嘲諷的對象,自始至終,無論是無所知的朝臣,還是有意謀劃卻並未參與的鄭注,都成為了李訓這種私利至上,心胸狹隘者的政治投機下的犧牲品。

不可否認鄭注在政治上投機和利益至上的自私行勁,也不可否認他得勢後的斑斑劣跡,但其被李愬和王守澄所欣賞的才能卻是貨真價實,而其為文宗所規劃的雄偉政治藍圖,說不得真有實現的可能,可惜歷史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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