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散文:除了河裡飈灘,桐樹坡是我們合法的最好去處。

胡愛民 | 桐樹坡的記憶


原創散文:除了河裡飈灘,桐樹坡是我們合法的最好去處。

原創散文:除了河裡飈灘,桐樹坡是我們合法的最好去處。

母親站在河沿上,怒吼著我的乳名:“民伢子,你們又在河裡玩水吧?皮子長緊點”。我高聲應者:“我們在桐樹坡裡。”


母親再沒有說,悻悻的拖著一根藤條,爬上河沿,回家去了。


我仔細回憶著夢中的情境,有些模糊,似乎又是那麼的清晰。


桐樹坡是我兒時的樂園,除了河裡飈灘,這裡是我們合法的最好去處。


所謂桐樹坡,像樣的桐樹也就五棵,兒時五個夥伴一人一棵,也就是我們的領地。


慶祝是我們的老大,最好的那一棵自然歸他。那棵桐樹像一把圈椅,可以躺在上面翹著二郎腿,手握著一根長竹竿做成的煙桿,深深的吸上一口,慢慢的吐出一口沒有煙的煙氣,甚是愜意。只要慶祝不來,我就會爬上他的那棵桐樹,效仿吸菸的美美感覺,盛氣凌人的望著周圍的夥伴,我非常希望那盛夏的聚會慶祝天天不來。


我的那棵就是少了一個可以躺著的枝丫,我會用一個細竹竿擋在後面,經常在夢中跌落到桐樹坡,像一個罈子滾下河沿,看到的沒有看到的都會扯起嗓子哈哈大笑起來。


紅梅是姨媽的女兒,“哎呀”的一聲大叫,她從桐樹上跌落下來,“嗚嗚”的哭起來。慶祝帶領我們到紅梅“下榻”的桐樹上,仔細的翻找桐樹葉的背面,會找到一個綠油油的昆蟲洋辣子。我拿著桐樹葉,找到一塊石板,學著婆婆的樣子,手握石塊,捶打著桐樹葉上的禍首,嘴裡唸唸有詞:你姓楊,我姓張,錘你的漿,治我的瘡。不知道是這原始的生物療法有奇效,還是心理因素,紅梅就會止住哭泣,怯怯的回到她下榻的桐樹上,安靜下來。

原創散文:除了河裡飈灘,桐樹坡是我們合法的最好去處。


弟弟抓到了一隻“金剛”,用長長的青線拴著,它會不時地扇動翅膀,凌空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音,我們又叫它“牳嘛”,其實它的學名叫做金龜子。紅梅妹妹會偷偷拿出姨媽縫補用的青線,小心翼翼的幫助我們拴住“牳嘛”的一條腿,一手抓住青線,躺在桐樹丫任“牳嘛”在空中飛舞,甚是得意。


我查遍了網上的詞條,終於找到和“打官佬”這個名字類似的圖片,它的學名叫做磕頭蟲。我們一夥把它翻身放在石板上、桌面上,看到它先蘊積力量,翹起身板,“咚”的一聲,跳起老高,若能找到一隻長長的跳的最高的“打官佬”,會激動幾天睡不著覺。


桐樹葉還會長很多蜷縮著身體的瘊子,全弟經常偷偷滕空姨媽的火柴盒,在桐樹上找到那些蜷縮的瘊子,裝著滿滿火柴盒的瘊子,帶到學校撩人去。


躺在桐樹丫上午覺,扯著我們永遠都說不完的沒有主題的閒篇,全弟有時還會偷偷的拿出一根從姨媽的荷包盜來的“優質白鶴”,那沒有過濾嘴的“優質白鶴”非常短,一人一口,我最多可以叭上兩口。沒有工作後吞雲吐霧的快慰,但也不知兒時的我們怎麼也會期待著那一口。


煙味散開,母親彷彿就在面前,瞠目怒對著我叭著那支偷來的“優質白鶴”。


風起來了,青油油的桐子會磕著我們的腦門,搖搖晃晃的桐樹上也無法藏身,我和弟弟拿起爸爸從榨坊裡撿回來餅箍做成的鐵環,哐當哐當的滾下河沿回家去了。


母親離開我一年多了,都說親人會時常出現在夢裡,也不知道是我沒有盡孝,還是母親在那邊生活的很好而淡忘了我,我只在母親走的當日和七十歲生日的前夜,依稀看到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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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散文:除了河裡飈灘,桐樹坡是我們合法的最好去處。

胡愛民,長陽龍舟坪中學教師,偶有習作見諸報刊、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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