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自己的武俠小說《生死見》第二章 稚子懵懂

洗劍閣遭此大劫,損失慘重,但是在江湖武林當中卻躍升到了極高的地位,隱隱已經能夠和江湖上最大的幾個門派相提並論。

並且,因為不在山門躲過一劫的洗劍閣弟子趕回劍閣後,重新修繕了山門,恢復了洗劍閣的生機。

躲在糞坑的那個孩子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只記得自己有一個乳名,叫醜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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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都是洗劍閣的門人,作為江湖人,按理來說就該給自家孩子取一個豪氣沖天的名字。

之所以取了這麼個乳名,是因為他的幾個哥哥姐姐都夭折了,父母生怕這個小兒子也夭折,於是花了大價錢請廟裡的高僧給取下了這個“賤名”。

據說是因為名字賤了,鬼神不會給瞧上眼,能讓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幾年以後,醜蛋也長大了些。

這一日,山風呼嘯,眼看著就要下起大雨,醜蛋沒傘遮雨,只好跑到附近的一個山洞口。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醜蛋的心情也越來越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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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群峰,十里彤雲(圖片來自圖庫)

這時候突然一隻手搭在了醜蛋的肩膀上,嚇的醜蛋連聲哀嚎。

“你叫什麼名字?”醜蛋聽到聲音後,連忙回過頭,卻發現山洞實在有些黑,根本看不清楚眼前那人的樣貌。

“醜蛋。”醜蛋性子並不孤僻,而且作為孤兒,日常自理能力極強,所以知道是人而不是鬼怪之後,他便放鬆了下來。

山洞昏暗,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大暴雨,電閃雷鳴,煞是恐怖。

瞧著山洞外面,醜蛋一時間覺得自己進來躲雨這個決定很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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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醜蛋就聽得山洞中那人又問道:“你在劍閣,身上怎麼不曾佩劍,不喜歡嗎?”

醜蛋一張小臉憋的通紅,許久才扭捏的回了一句:“喜歡,但是沒人教我。”

“你想學嗎?”

醜蛋狠狠的點了點頭,一對稚嫩的眼珠子瞧著黑暗處的陌生人,竟然流露出片片水汪,“你能教我嗎?”

但是他卻並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因為黑暗處的陌生人回了一句:“我沒時間教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學。”

“怎麼學?”雖然還是有些遺憾,但是至少聽到對方能告訴自己怎麼學,醜蛋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你的底子不行,很難練成高明的劍法,但是古人云‘勤能補拙’,你要是能堅持每天揮劍三百次,未來未必不能成為洗劍閣的弟子。”

“怎麼揮?”醜蛋心裡沒有半點兒懷疑,少年心性純善,心想自己和人家也沒有深仇大恨,就算要害人,害自己一個小孩子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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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蘇無憂

“砍柴會嗎?”黑暗處那人又接著道。

醜蛋小雞啄米似的連點了數下頭,但是心裡卻在琢磨著自己經常要在廚房幫忙,有時候會陪廚房裡那些叔伯們上山砍柴,而且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一天砍二十棵樹,我不找你,就不要停。”說完,和暗處那人就轉身進入了山洞的更深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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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蛋,你今天咋又來了,就不怕累壞了身子呀。”洗劍閣廚房負責樵採的劉伯是一個天命之年的七尺老漢,見到醜蛋來廚房,臉上的皺紋像是開花了一樣迅速的順開。

“不累不累。”醜蛋連忙擺手道。

樵採沒有劍,只有刀,但是醜蛋打心底裡喜歡。

在他看來,刀是鐵做的,劍也是鐵做的,用起來應該都差不多。

一連三個月下來,廚房的柴火終於堆不下了,看到滿院子的木柴,和光禿禿的小山頭,醜蛋也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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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圖庫

於是,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後,醜蛋也不回住處,偷偷拿來劉伯的砍柴刀,自己給自己削了一把榆木劍。

第二天開始,醜蛋每個月就只有初一和十五會去廚房幫忙,其他的時間都是站在後山的一口老山泉落下的瀑布下,用自己偷偷做的榆木劍劈砍著流下來的泉水。

無論風吹雨打,還是大雪封山,除了去廚房幫忙外,醜蛋都會堅持到後山的這口老泉水處練劍。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轉眼間就是四個春去秋來。

醜蛋沒有學過任何功法,所以修不出來內力。

但是他的堅持也讓他認識了三二好友,其中包括洗劍閣年輕弟子譚一杉。

“醜蛋哥,練劍這麼無聊的事,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呀?”譚一杉的武學天賦很高,但是卻還是個小孩子天性,喜歡問東問西。

醜蛋停下手中的劍,低頭想了一會,然後道:“我想成為高手,而且我聽人說每天用劍劈一百次柴,堅持三十年就能成為高手,只是後山被我砍掉了很多樹,顯得不好看,而這裡是我的家,我想讓它漂漂亮亮的,另外,劉伯說廚房的柴火太多了,容易走水所以砍柴就不適合我了。所以我就想到了劈水,雖然每一劍比不得砍柴奏效那麼快,但是我以前一天能砍三千來刀的柴,現在卻能劈一萬多下的水,應該也查不到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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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圖庫

這一日天氣炎熱,酷暑難消,譚一杉又來了,只是還沒有開口,就一個猛子扎進了泉水潭裡頭,濺得醜蛋半身的清涼的泉水。

“一杉,你怎麼跑後山來了,今天是初二,你現在應該在練劍吧?”說著,醜蛋還給譚一杉擺了個鬼臉,頗有看熱鬧的感覺。

“別提了,今天太熱了,我感覺戒律長老的劍都快化掉了。”說完,又一個猛子鑽到了水底。

醜蛋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身後那口泉潭裡的譚一杉,自顧自地繼續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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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譚一杉(圖片來自網絡)“一劍桃花開,一劍美人笑。”

果不其然,約莫著半個時辰後,洗劍閣三名戒律堂的弟子尋了過來,那為首之人一身精緻白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髮絲上有一根雕琢細膩的桃木簪,鬢若刀裁,眉如翠羽,正是戒律堂大弟子張水根。

“見過水根真人,還有兩位真人。”戒律堂大弟子張水根醜蛋自然是認得的,但是另外兩人他便不清楚了。但是無論對方是何身份,總歸也是洗劍閣弟子,作為一個雜役,他叫上一聲真人也是合情合理的。

聽到醜蛋的聲音,譚一杉立刻就鑽到了水潭背面長滿了藤蔓的地方,生怕被張水根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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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水根(圖片來自於圖庫)“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這也就是譚一杉天賦極高,深得洗劍閣中一干長老的喜愛,不然哪用得著張水根這個戒律堂大弟子親自來“抓人”。

然而,張水根乃是戒律堂大弟子,不出意外就是以後的戒律堂長老,其人武功高強,飛花摘葉俱可傷人,剛才譚一杉移動的時候擾動的水聲自然被他聽了去。

“小丑蛋,譚一杉你可看見了?”張水根看破不點破,故意問道,一雙明眸還恰到好處的掃了一眼醜蛋身後的泉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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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蛋斬泉石

醜蛋“啊”了一聲,他沒有聽到潭水裡的聲音,本來心想著譚一杉應該躲起來了,只是剛才瞧見水根真人往水潭裡瞥了一眼,難道是發現了譚一杉?

許久,醜蛋才捏著拳頭,諾諾地說道:“小譚真人剛剛來過,好像從那邊走了。”

一邊說著,還用手隨便往山裡指了個方向。

張水根沒有說什麼,神情也沒有任何波動……

(寫在最後:昨天有網友私聊我,說歐陽遊淵的名字過於拗口,所以我考慮了一下,將劍神的名字由歐陽遊淵改成了蘇忘憂,與其經歷形成鮮明對比,劍神雖然名無憂,心中憂愁似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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