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的財富

一個權利人物,年輕氣盛時不用說了。呼風喚雨,美女如雲。一把年紀的時候,頭髮掉光,額頭一堆皺。嘴巴耷拉,還弓腰駝背。縱使有些鈔票,住房也比一般人好。但是,以自己的身體,到底能享受到多少。下了大權,門前冷落車馬稀。精神還下滑一截。尚或無什麼雅緻的愛好,那比一般人的精神還落泊。聽說有個什麼局長,退休了,單位裡的人,團聚的時候,人人都不理他,沒把他當回事兒,結果他憂鬱了,得了心埂很快就去世了。從前圍著自己轉的人忽然一下給你臉色看,可能是受不了呀!

霞董公司的業務開展發展迅速。她一馬當先捨身衝鋒陷陣的時候是,當時她的老公,公司事業剛起步階段,居然養了二奶。弄得自己辦公室任主任。買了別墅給她。那個女的我也見到過,水蛇腰。妖冶女子。

霞董離婚了。

那天,我、李梅,我們三人坐在辦公室,霞董拿幾瓶進口紅葡萄酒,一起喝,酒過三旬“我們都是女人,知道嗎,我是怎麼為我們這個家付出的嗎?當初他與我一塊回來成立了這個公司,拿到這個雖然目前還不算鬧市的地皮,容易嗎?這個江副區長,都是我的功勞……,不說這些了……”

一下歪倒在辦公桌上。當然都是李梅伺候的她。我坐在沙發上看書。

傍晚的時候,我與李一塊回家。她喋喋不休向我敘訴了自己的老闆。

“你見過那個副區長嗎?”“我才來幾天,沒見過”。“退休了。是個老頭子,好老哦。牙齒都沒有了,有兩次霞董開車接他來公司,吃燉煮的土雞湯,我見過。”

忽然想起莫泊桑的《羊脂球》書中寫到的列車上的妓女,上車的時候,車廂裡的正經的貴婦人什麼的蔑視她得不得了。和像鮮花盛開的旁邊有塊腐爛的嗅肉。後來上來幾個年輕的紳士,都盯著她獻殷勤。幾個貴族婦女當時的心情呵!巴不得自己就是那妓女。

我們在一條街坐嘛,她與公公婆婆住一起,是門對門的兩個單元,她先到家,作別的時候悄悄告訴我“我也許是喜歡說說而已,好像覺得我們都是一路的人。要求不高”“說得正確”。我做人的習慣是比較簡單,職場人生,越簡單越好。如果要求高那是另當別論。所以人以群分。與李梅的工作接觸基本定論。我們都是怎麼說呢,無野心的女人吧。

我每週必須去她們公司坐班也罷,諮詢也罷,兩個半天。主要與霞董解釋她提出的提議,項目要求。當時她正在開建一棟臨街的大廈及背後的兩棟住宅的基礎部分。

“我借了三個銀行七個億。”那天她告訴我。又諮詢了相關公司法人對外承擔責任的法律。我一一照實回答。“懂了。”“按照法律規定只有法人公司承擔對外的經濟責任。與其他法人公司無關。”

我們共進午餐。依然是工作說話為重點。

“我呢也希望有個女人與我共謀事業,自己有些力不從心。那李梅,我很喜歡她,可她家境那麼好,出來工作是解脫孤獨的感覺吧。她的小孩有兩個傭人帶到的”“我是一個只圖生存之人。有個兒子,希望把他扶養成人,作為現在的職業是無什麼問題的。”“我理解。人各有志嘛”。“也許我就是個跟著時代節拍行走的人吧”“幹企業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魄力的”。

有些重大合同她只是讓我看過,從未參與簽訂活動。我亦樂得輕鬆。彷彿都是諮詢。我也知道她還有自己的智慧團隊。

陸續開始讓我審查大量的合同,皆是她公司以外的七八個獨立法人公司簽訂合同,有建築工程合同,裝飾工程合同等。

合同標的幾天百萬,幾十萬的不等。有兩個國企的建築公司,合同標的達到三千多萬。有些偶遇,一個建築公司的老總竟然是我的小學同學。印象中他個兒不高,尖尖的下巴,細小的眼睛,黃臘的皮膚,耳朵透亮而且單薄,因為坐在我前排,一上課總是先看到他那兩隻有點大的耳朵。遭糕的是,他時常鼻子上掛著兩條清澈的鼻涕呼進呼出的,那響聲另人頭痛。

另外他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穿的衣服都是陰丹藍布的。冬天的棉襖也是陰丹藍布的無肩的,經常雙手縮在衣袖裡面,樣子十分的畏縮。成績相當不好。

系清華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的工農兵學員,還讀了研究生。

那天下午,我正在審核合同,忽然李梅過來說“一會一建公司的林經理要過來。霞董讓你把合同帶過去她辦公室。”一邊坐在我對面又說“那個林總長得很像個偉人,白白胖胖的又高大,還是清華大學畢業的高材研究生”。我聽了,有些吃驚。

又約我一起晩上去酒吧。看她好像有些憂鬱。答應了。

基本是晩餐前夕,我的那個小學同學當法人的才來了,李梅匆匆趕到告訴我。她是搞接待的嘛先出去了。等我剛側身出辦公室,因為辦公室一層樓,中間一個敞亮的大廳,四面的門裡都是獨立的辦公室。看到一個高大白胖的穿著西服便服的男人被前呼後擁進了大廳。

李梅笑盈盈的走勢在前頭。

因為霞董辦公室門是兩扇門,往裡我左手邊,

出於禮節,我站在門口等他們先去。“耶!”當一行人走到我跟前,那林總忽然見到我,停止腳步,兩條細縫的眼睛,發出有些驚詫的聲音。

“這是我們公司的律師”。李梅說。“唉呀!我們是小學同學!”他跺了跺腳說。從前的陰丹藍印響一掃而空。跟著一起進了霞董的大大的辦公室。“你看,你看,城市雖大轉過去轉過來還都是些老熟人。”他大聲說話。姿勢除了有些動作緩慢,滿臉開朗愉悅。被酒肉慣滿了的肥白的臉泛著紅光。“坐,坐、坐。”宣賓奪主地招呼我坐下,辦公室一圈軟棉棉的沙發,中間隔著方正的茶几。一會兒只剩我,同學,李梅,霞董,四人,各居一面圍著那茶几,喝著最好的龍井。我仔細地看過李梅砌茶,那茶葉片子一片一片綠菌菌的從精緻的陶壦中用勺挖出來,叮叮叮的聲響落進玻璃杯的時候“真的是龍井”我想道。因為那茶片子掉進杯中都不斷節。

我在小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那就是全班的作文楷模。我寫的作文都是老師必念給同學們聽的範文。許是這個原因,他先把我粉起。

有些時候,人,心一軟真的不好說,當然幫了人,知恩圖報的還可以,遇到那黃眼狗完了。

“這個是合同,三千萬。”我將合同遞給霞董。她仔細看了又遞給我小學同學。他也看了。“給蓋益建公司的章”霞董吩咐李梅。李梅抱著文本蓋了章後又貼著胸脯把文本拿回來,輕輕放在同學面前。回到位子上。大家坐著,我看我那個同學,小眼神兒一閃一閃盯著霞董。我立即站起來說“我可以下班了。”準備離開。因為我的工作已經到點。

“一起吃個飯喲。”他說。“真的不必了,我還有其他當事人”“那我以同學身份送你出去”“看不出來林總到是個念舊的人啊”霞董笑道。

我們一同走到電梯門口“空了我作東,請些小學同學聚會。”“那敢情好”。“另外,你們的合同只能蓋她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公章”我這個人,心一軟衝口而出。“為什麼”“你們不是幫這個公司搞建築嗎?”“也到是。她有七八個公司呀,反正不是一樣的嗎?”“我是說只有地產公司才有償還能力的意思。我這話是看在同學面上說的”“曉得了”。

這天晩上,李梅打電話給我,我們約好在小街不遠的咖啡館見面。

咖啡館在我們家上大馬路的街角。那裡不算是大街面,有一棵茂盛的榕樹下面的一塊空地。已經是夏天了,這地方陰涼。我坐在靠窗邊樹這面,等著她。見到她款款穿過榕樹而來。穿著飄逸的淺藍色連衣裙,露出骨感的小腿。

“喂!”我伸出頭招呼她。黑幽幽的燈光下,她看見我了,加快了腳步。

微微喘氣地坐在我的對面“你吃過晚飯沒有?”“哪裡的話,己經七點半了”“我還沒有吃”“我去點咖啡配上蛋糕,等到”。“好的”。反正是她介紹的我賺錢的地方,多少不益總是要表示吧,記得過年的時候送給她一藍子的禮物,五花八門的也花了上千元。因為是老熟人,封紅包裝現金比較俗習。再說她那裡缺錢花呢。只是工作的場景中有個熟悉的面孔說說話而已,又無什麼利害關係。

看著她甜美的吃完一大盤子蛋糕,開始呷咖啡。“你才回來嗎?”“唉,頭痛。”“為什麼?”“霞董被那林總纏著要蓋開發有限公司公章啊”“彎來彎去……”“後來呢?”“作為擔保人加蓋了。”“霞董開車他們出去吃晚飯了”“沒有叫上你嗎?”我有意識地問“開什麼玩笑……她的客戶都是些什麼關係……”我笑了笑。“有一回我看見那些個行長都從她的宿舍樓上下來……”她環顧四周後喝了口咖啡說。“幾個一起下來?”“分別的,一起!”“她住樓上嗎?”“離婚後沒回去過。有個別墅,從來沒有去住過。女兒在英國住讀”。

“我們看她對你不薄……”“她是看在我公公的份上,我公公可是個正派的老革命。”“她背後淨說我無能為力,家境好。當大老闆的不能這麼說人啊,是不是。”“好像我白拿她工資一樣”。又呷了口咖啡。“我發現我們現在象閨蜜一樣了”“什麼閨蜜!我搞不懂。”“現在興這個,就是無話不說那種”“我們從小到大都認識,無仇無怨的當然可以無話不說。”

“我差點忘了一個事情”。“嚴重嗎?”我以為是工作中的什麼我的失誤。“你幫我想想,她的老公,常常請我吃大餐……”“海鮮大餐?”“都是”。“他說什麼?”“我很糾結、他追求我……”“我看是利用你。”連忙說。“我可是為你好啊!你想想他身邊的女人那個不是大美女!”“光是他包養的那二奶,哦,之前叫二奶,走過一個通城少看到了的模樣。”“的確。”“我有自知之明。”“不是自知之明。不是一路人。”“的確”“他有讓你動心的地方嗎,除了錢以外”“沒有。”“這個事免談。我們兩個可能是閨蜜”。

“聽說他借了不少高利代建他那塊地的樓。”“我知道。銀行也借的不少。他們家的兩塊地,互相對立著建房,離婚後各佔一邊。霞董比他能幹多了”“看得出來”。“他可能是拉攏人心。知道你在這邊的位置”“我也是這麼想的”。“以後的海鮮大餐?”“別取笑我了”。

滿天繁星的時候,我們離開了咖啡館。

回來家,倒了杯桌子上的玻璃瓶中的涼白開,站在不大的陽臺中,樓層高,過喝水邊欣賞外面一大遍屋頂下的五彩的燈火。不遠處是城市的一條大江,兩岸燈火輝煌的建築隨江流動著。

想那李梅,雖說年輕,一副稍微健壯的身體,頭雖不大但是脖子碩壯。五官細小,牙齒矯正過的樣子,並不潔白。富裕人群家的女孩長大的形象。女人味還談不上。霞董的前夫,之前匆匆見到過一面的,當時他們正在車上,車門框著個腦袋,五官周正,眼光沉穩鎖定。當時正與李梅一塊走著“看嘛,馬路邊那個黑色林肯坐的就是霞董的前夫。”我們迅速回頭瞟了一下看到的。好像他的眼睛閃著一個算計。說不定那時候開始,他就在打她的主意。什麼愛呢?不過是弄一個盯著前妻事業邊的自己人。想那形形色色的生意場,真還是恐怖啊!

所以,無論當年️多少機會,機遇,對那爾虞我詐的商場,簡直無任何興趣。人活著不就是圖個身心的自由與無拘無束嗎。何苦為難自己把自己束縛在重重障礙之中甚至難以自拔呢。

既然是所謂閨蜜,我得時常提醒著李梅。我有了這個想法。她也依賴些我,必竟一個女人進入職場,又不是為生活的貧困非要放棄自尊不可,還有那些瘋狂的引誘。再說她是有所家庭教養的人,這點我比較看重。我們在公司是很默契的了。她隨時向我報道著裡面的一切動向。以至於我們不至於身陷囹獄(錯別字)。結成了小團體。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