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印度是否能有中國這樣的成就,就問蘋果能不能變成橙子!

現在,世界各國總是喜歡把印度和中國放在一起作比較,對此李光耀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01


經過這些年,我得出一個結論是中國和印度是不能相比的。中國是經過自然發展逐漸形成單一國民。它不是由外人打造的國家。中國有9成人口是漢族人,而全國幾乎每個人都能說同一語言。中國有著印度缺乏的某種凝聚力。印度境內使用的民族語言超過400種。而在英國統治者還沒到印度建造鐵路將其統一前,印度人是由不同王公管制的多個族群。鑑於語言環境的多元化,在德里,你無法同一時間向超過40%的人發表講話(德里位於印度的印地語地區;根據2011年調查,印度有41%的人以印地語為母語。而旁遮普人雖不以此為母語,但也通曉它)。印度的許多語言的人和另一種語言的人可能是雞同鴨講。這對印度任何總理來說都是很大的障礙,因為他們沒有一位總理通宵所有語言。

李光耀:印度是否能有中國這樣的成就,就問蘋果能不能變成橙子!

印度從來都不是一個單一性的實體,那是英國人想出來的概念。儘管英國統治者及印度民族主義者都盡了最大的努力,作為一個國家的印度始終是理想多於現實。

因此,我們不能把中國和印度兩大文明相提並論。若問印度是否能取得中國一樣的成就,就如同問能不能把蘋果變成橙子。因此兩國根本上的區別產生的不同結果,也相當明顯。一個能迅速將事情辦妥,另一個則口沫橫飛,卻少有付諸行動的意志和魄力。印度就是不具備中古那樣的決心和專心致志。

這種分裂的情況,也體現在印度的政治體系上。身在德里的領導人無法令各邦首席部長按印度總部的意思辦事,因為他們不是靠印度總部,而是靠老百姓的選票。在中國,整個國家以一致的步伐向前邁進。但印度的內部差距太大,無法像中國一樣在單一制度下保持統一。

02


種姓制度使印度的情況更為複雜,這是阻礙其發展的另一個重要因素。根據種姓制度所頂下的規矩,若你與比自己階級低的對象結婚,你就自動失去原有的階級身份。因此,婆羅門人只會同婆羅門的人結婚,而達利人(賤民)只能與達利人結婚等等。

那麼種姓制度對印度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我接下來要提出的看法,或許不太受人歡迎,但我相信它是事實。從宏觀的層面來看,種姓制度限制了各階級基因庫的多樣性。年復一年,人們的總體智商會受到這種孤立性的影響。因為印度的婆羅門人,不能和非婆羅門人結婚,否則就會失去其社會地位。假設你所處的社會突然規定,大學畢業生若與非大學生結婚,就會自動失去原來的社會地位,那你的社會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李光耀:印度是否能有中國這樣的成就,就問蘋果能不能變成橙子!

約20年前,當時我到訪印度,坐在一輛從阿格拉開往德里的汽車上。阿格拉最高官員陪我前行,我趁機詢問他關於種姓制度的問題。我對他說:“假如我告訴你我是婆羅門人,你會相信嗎?他回答說:“如果你有婆羅門人的地位,財富以及舉止,我或許會相信你,但如果你要同我女兒結婚,我就得展開深入得調查。”我接著問他如何在像德里這樣的大城市追查一個人的底細。他回答說,德里也不盡是一片大海,一個人總得在某處落腳,因此,是可被追查到的。

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但是情況至今也沒有什麼重大改變。在印度最國際化的都市裡,例如孟買,種姓制度的影響或許稍微小了。但就整個國家而論,階級意識的降低是微不足道的。印度或者還需要經歷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逐漸變化,才能拍拖種姓制度的影響。鑑於這些阻力的存在,印度和中國之間的差距將逐年擴大。

李光耀:印度是否能有中國這樣的成就,就問蘋果能不能變成橙子!

或許是因為相對缺乏機遇,又或者是因為國家潛能受官僚主義所限而感到苦悶,許多有才幹的人印度人都離開印度到國外尋找更遼闊的天空,並一去不復返。這是印度人和中國人之間一個關鍵的差別。中國人也同樣蜂擁到美國,但當中有不少人會回國創業。中國提供了印度所無法提供的機遇。

我是帶著難過的心情對印度作出觀察的。我一開始是為印度加油,因為他是一個皿煮的國家。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領悟到了兩件事。第一,皿煮並非什麼靈丹救藥。它無法為所有人解決所有問題。第二,社會內有一些根本勢力是難以改變的,那些歷史越悠久的國家越是如此,印度受制於其內部結構無法改變的現實,並被種姓制度緊緊束縛,無法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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