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作家,來自深沉而無法言語的父愛,和對生活掙扎的情懷

單純的從結果論說,作家三毛的一生不僅算不上成功,還被萬眾視為人生的悲劇,以絲襪掉頸自殺的三毛終究還是“未得善終”。

1943年,早春三月的重慶山城裡傳來嬰兒的啼哭,伴隨著啼哭來到世間的嬰兒小嘴微歪著,眉眼修長,似乎在向世人宣揚她的倔強。這個嬰兒,便是後來的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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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陳嗣慶給嬰兒取名:陳懋平,這個名字雖沒有其他女孩子的名字那樣秀氣,卻蘊藏著陳嗣慶對孩子的期望與喜愛。

“懋”是寄予孩子盛大而美麗,“平”除飽含了對天下太平的期許,也包含著陳嗣慶對女兒一生平安幸福的韻意。

幾年後,陳懋平擅自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她修改名字的理由很簡單:

“'懋'字實在是太難寫了,念起來又饒舌,乾脆只叫‘陳平’好了”。

後來,陳平看了小說《三毛流浪記》又索性以“三毛”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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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在短暫的一生裡給後人留下了高達43部優秀的作品,也許很多人至今還曾對她的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夢裡花落知多少》、《滾滾紅塵》記憶猶新。她的作品深受廣大讀者的喜愛,她死後,文化界為了紀念她還專門設立了以她名字命名的“三毛散文獎”。

讀了她的書似乎更能理解三毛的孤獨與無助,也更能體會,三毛的死更多是走向一種解脫,一種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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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三毛就有著與眾多孩子不同的地方,她從來不玩布娃娃,除了看書幾乎不跟別的孩子一起玩,幼年最快樂的事就是跑去離家不遠處的一座孤墳邊,別人家的的孩子都是敬之遠之,但三毛卻喜歡常常一個人跑去玩耍。

一個如此特別的孩子,父母平常除了奔波於生活,其他事就任其發展,小時候的三毛就這樣露之苦澀,卻無法引起父母的關心。

心理方面的種種特異,父母非但沒有意識到,還在教育方面也助推了三毛對生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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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臺灣的小學沒有規定入學年齡,三毛的母親就說服學校,把剛滿5歲的三毛送去讀書,三毛的年紀尚小,原本習慣了獨處的三毛,突然來到一個全新的環境,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孤僻了,不合群。心裡承受能力的有限和學習壓力的沉重,造成了三毛很快就對學校的生活產生了恐懼和厭惡。甚至萌發了自殺的念頭,她在後來的作文裡面是有這麼一句話:

“想到二十歲是那麼的遙遠,我猜我是活不到穿絲襪那個年紀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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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重視學習成績,病情開始加重。

三毛參加完小升初考試之後,成績不理想,考進了非重點中學的靜修女中,同學中得知靜修女中的老師普遍溫柔可親,三毛開始期待有一天進入這所中學。沉戀在美好生活憧憬的三毛很開心,並想著那一天要穿什麼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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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時的三毛做夢也不會想到。

沒過幾天,父親陳嗣慶喜出望外的跑來告訴她說:“之前的分數算錯了,你可以去臺灣最好的省立第一女子中學讀書了”。這種從天而降的驚喜對於三毛來說卻是噩夢的開始。

從進學校起,三毛的文科成績很好,理科成績很差,尤其是數學 ,自尊心很強的三毛,為了不讓父母操心,就偷著老師提前把考卷答案背下來,那一次三毛考了人生數學裡的第一個100分。

嚴格的數學老師立刻就懷疑三毛是作弊,於是把三毛叫到辦公室單獨出題給她做,可憐的三毛當然以不及格告終,於是老師肯定三毛的100分是通過作弊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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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教師是學生智力和生活中的一盞指明燈,此刻老師不僅沒有去開導三毛,而是拿起桌上的毛筆在三毛的眼眶四周塗了兩個大大的圓圈,僅僅這些還不算什麼,老師還罰她在學校的操場上跑一圈,以表示對她的懲罰。

這麼裸罰的舉動也許對於別的孩子來說能免強接受,但是三毛不一樣,年齡小,心理承受能力差,她的心理無法承受這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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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從那時開始,三毛就經常逃學,甚至不願回家,最經常做的事就是跑去臺北的公墓園裡看書,在這種過分重視學習成績教育而不重視孩子心理健康的環境裡,三毛一天天的走向更嚴重的無助孤寂,不久之後,三毛就被診斷患上了自閉症。

孤獨讓三毛第一次選擇以輕生的念頭離開人世。

三毛生病之後,父母依然像往常一樣,帶著三毛去學各種文學藝術,而不是選擇去疏導三毛的心理障礙。

斷斷續續在家休學了6年,從14歲到20歲,她的心裡更孤獨了,無人關心,三毛此刻心裡崩潰到了極點。

不久三毛就選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自殺,也許是當時的心理精神教育太過於落後,被救的三毛,父母只是遵照醫生的建議,送三毛去學插花、鋼琴、國畫,卻不知三毛依然活在苦悶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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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父母又把她送去著名畫家顧福生那學西洋畫,細膩的顧先生髮現三毛的才華不在繪畫上,而在寫作上,於是就告訴三毛的父母鼓勵她去寫作。

從此三毛便開始走上了文學的道路並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了著名的作家

有人說是文學挽救了三毛,讓她從陰影中走向了光明和美好,漸漸變得開朗愛生活,但在往後的歲月裡可以發現,一個人想要活著好,一個健全的人格很重要。

三毛從小就渴望有個能懂她,走進內心陪伴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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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毛長大的眾多作品中,更多的是表達自己內心深處渴望對愛的執著。

生活當然不是活在想象當中,生活有著各種挫折,此後三毛對生活不僅無感快樂,而是更加感到生無可戀。

文學是內心深處對生活的吶喊,正是如此,天生敏感的三毛變得開始懷疑人生,懷念過去,甚至有時不告而別,去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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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生命需要人格的塑造,是愛滲進心靈的亮光。如果活生生的看著他自生自滅,是無情、是無奈、更是無助,顯然對於一個從小患有抑鬱症的孩子,同時又遇見一個不會讀懂心理的父母是孩子最大的悲哀。

三毛的父親給三毛的一封信:

你隻身去了大陸一個月,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交給我兩件禮物。你將我父親墳頭的一把土,還有我們陳家在舟山群島老宅井中打出來的一瓶水,慎慎重重地在深夜裡雙手捧上給我。也許,你期待的是——為父的我當場號啕痛哭,可是我沒有。我沒有的原因是,我就是沒有。你等了數秒鐘後,突然帶著哭腔說: “這可是我今生惟一可以對你們的報答了,別的都談不上。”說畢,你掉頭而去,輕輕關上了浴室的門。也許為父我糊塗了,你從大陸回來洗出的照片,尤其是有關故里部分的,你一次一次在我看報時來打斷我,向我解釋——這是在祠堂祭祖;這是在阿爺墳頭痛哭;這是定海城裡;這又是什麼人, 跟我三代之內有什麼關係……你或許想與我談談更多的故鄉, 而我卻並沒有提出太多問題,可是我畢竟也在應著你的話。你在家中苦求手足來看照片,他們沒有來,你想傾訴的經歷一定很多, 而我們也儘可能撐起精神來聽你說話,只是因為父母老了,實在無力夜談,你突然寂靜下來了。把你那百張照片拿去了自己公寓還不夠,你又偷走了我那一把故土和水。


做三毛的父母,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個不容易,父親陳嗣慶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

天才作家,來自深沉而無法言語的父愛,和對生活掙扎的情懷

1991年,1月4日,當時住在醫院的三毛第三次選擇自殺,這一次,成了訣別。

陳嗣慶和多數父親一樣,滿懷期望地試圖將女兒培養成心目中的樣子。他曾說:“四個孩子中,最好能有一個藝術家,一個運動員,一個像他一樣的律師……”


對於三毛的這一系列讓人摸不透的舉動,陳嗣慶始終也未琢磨清楚或許他終究是不懂三毛的。

天才作家,來自深沉而無法言語的父愛,和對生活掙扎的情懷

這就是三毛,難以捉摸、讓人意想不到的三毛,即便在至親面前。

在筆者看來,陳嗣慶從來就不懂女兒,讀懂一個人的決不是順從她的意願,因為意願往往是衝動或是無奈的潛意識,三毛的父親知道三毛很寂寞卻是不願意面對她那種從人性上透出的寂寞,而是以大家長自居於孩子面前,讓孩子無力而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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