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談《傳習錄》307: 無“未發”“已發”就是不動心


或問“未發已發”。

先生曰:“只緣後儒將‘未發已發’分說了,只得劈頭說個‘無未發已發’,使人自思得之。若說有個‘已發未發’,聽者依舊落在後儒見解。若真見得‘無未發已發’,說個‘有未發已發’,原不妨,原有個‘未發已發’在。”

問曰:“未發未嘗不和。已發未嘗不中;譬如鐘聲,未扣不可謂無,即扣不可謂有。畢竟有個扣與不扣,何如?”

先生曰:“未扣時原是驚天動地,即扣時也只是寂天默地。”

有人問“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的“己發”和“未發”。

大自然一切生生不息,沒有動與不動,心即理,所以王陽明認為心本沒有未發己發。

但是,後世儒者將‘未發’‘已發’分開來講了。這不奇怪,按人的常識,人未感事境時意念未起,本心良知雖生生不息,雖無有妄念,一循於理,“寂然不動”,這就是所謂的“未發”;當事境一來,感而起念,即所謂的“己發”。

然而,就人對事境的反應而言,有人發而皆中節,有人發而不中,有人過猶不及,這其中的差別在於良知誠明不誠明。明白

講談《傳習錄》307: 無“未發”“已發”就是不動心

了這一點,說有或者沒有什麼“未發”“已發”,都會心領神會。就好像這鐘聲,沒有敲鐘的時候,你不能說這鐘沒有聲音,“未扣時原是驚天動地”,意即意念不起時良知本是生生不息;“既扣時也只是寂天寞地”,聖人純然良知之心無有妄動,一循於理就是不動心,不動心則雖然意念已發卻仍是寂然不動之感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麇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只是仁心發用。仁心發用,雖酬酢萬變,亦是心地寧靜,寂天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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