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時期的八字軍瞭解多少?

橙子成長記


八字軍是在北宋滅亡之後,在金軍佔領地區燕雲十六州(今天北京、天津以及山西、河北北部的十六個州)河北地區人民組織的抗金義軍。由於這支部隊的將士都面刺“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字,以示決心,故稱“八字軍”。

王彥於建炎元年9月帶領7000人部隊,度過黃河進攻金國,結果大敗,在逃亡期間招收了很多抗金義軍,並在岳飛率領下奮勇作戰下轉敗為勝。在河北站穩了腳步。


宋金第一次議和之後,金人歸還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和南京應天府三京,劉錡除濟州防禦使仍舊軍職、東京副留守,節制所部八字軍三萬七千人出發。益殿司三千人,皆攜其家眷,將領駐於東京開封,家眷則留順昌。劉錡自臨安溯江絕淮,凡二千二百里。至渦口,剛要坐下吃飯,暴風拔坐帳,劉錡說:“此賊兆也,主暴兵。”即下令兼程而進。五月,還未至順昌,在離順昌三百里處時,金兀朮已經撕毀和約,重新開戰。


劉錡與將佐舍舟陸行,先到順昌城中。五月庚寅(陽曆6月3日),諜報金兀朮已經佔領東京開封。知府事陳規見劉錡問計,劉錡說:“(順昌)城中(如果)有糧,則能與君共守。”陳規曰:“有米數萬斛。”劉錡曰:“可矣。”這時八字軍所部選鋒、遊奕兩軍及老稚輜重,相去尚遠,劉錡遣騎接應,半夜四鼓乃至。到了凌晨得報,金騎已經到了陳州。

劉錡與陳規商議斂兵入城,專心守禦,人心乃安。劉錡召諸將計事,都說:“金兵不可敵也,請以精銳為殿,步騎遮老小順流還江南。”劉錡不以為然:“吾本赴官留司,今東京雖失,幸全軍至此,有城可守,奈何棄之?吾意已決,敢言去者斬!”只有一個外號“夜叉”的部將許清說:“太尉奉命副守汴京,軍士扶攜老幼而來,今避而走,易耳。然欲棄父母妻子則不忍;欲與偕行,則敵翼而攻,何所逃之?不如相與努力一戰,於死中求生也。”與劉錡意見相合。


劉錡大喜,鑿沉所有的舟船,表示不會帶著家眷逃走,一定要決一死戰。劉錡把家眷置於寺中,把柴薪積於門口,告訴守兵說:“脫有不利,即焚吾家,毋辱敵手也。”分命諸將守諸門,派偵察兵去斥堠,募當地人為間探。於是軍心大漲,男子備戰守,婦人磨刀劍,要和金兵決戰順昌:“平時人欺我八字軍,今日當為國家破賊立功。”


當時守備一無可恃,劉錡在城上親自督厲,取劉齊所造痴車,以輪轅埋城上;又撤掉平民住戶的窗扉,用物堵住;城外有民居數千家,都燒光堅壁清野。準備了六日,大致完畢,而金兵遊騎已涉潁河至城下。五月壬寅(陽曆6月15日),金人包圍順昌,劉錡先於城下設伏,擒千戶阿黑等二人,審問得到消息:“韓將軍營白沙渦,距城三十里。”劉錡於是夜遣千餘人攻金國漢人萬夫長韓常的部隊,連戰,殺虜頗眾。不久三路都統葛王完顏褎以兵三萬,與龍虎大王完顏突合速同時兵臨城下。劉錡下令開諸門,金人卻狐疑不敢近城。

當初準備防守時,劉錡命令在城邊築羊馬垣,在垣上打洞為門。到了這個時候,劉錡與許清等躲在羊馬垣後面列陣,金人放箭,不是從羊馬垣的上面射到城牆上,就是射在垣上,都沒用。劉錡則用破敵弓(機械床弩)輔以神臂弓、強弩(人力強弩),自城上或垣門射敵,射死很多金兵,敵稍卻。劉錡又以步兵邀擊,金步兵被趕入河中淹死者不可勝計,金騎兵被殲滅數千。宋廷此時特授劉錡鼎州觀察使、樞密院副都承旨、沿淮制置使。


這時順昌受圍已四日,金兵越來越多,移兵營到東村,距順昌城二十里。劉錡遣驍將閻充募敢死隊五百人,夜裡去劫營。這天夜裡,天將要下雷雨,不時閃電漫天,閻充率五百敢死隊,看見頭髮扎辮子的就當成女真人殺死。


金兵不得不敗退十五里。劉錡又募百人敢死隊去增援閻充,有人要求口裡銜枚噤聲,劉錡笑答用不著:“無以枚也。”命令砍竹子做成市井小兒用來遊戲發聲的玩具“嘂”,每人帶一個有用,直衝金營。金營裡一片漆黑,閃電亮的時候敢死隊員都奮擊,閃電停則敢死隊員都藏起來不動,金兵於是大亂。百人敢死隊吹“嘂”為號集合並配合,金兵被搞得暈頭轉向,終夜自戰,結果一夜下來積屍盈野,退軍老婆灣。

金兀朮在開封聽說了這事,就親自出馬,在淮寧留了一宿,治戰具,備糧草,不七日即親來順昌。劉錡聽說金兀朮本人來了,就召集諸將於城上想對策。有人說現在已經屢戰屢捷,應該見好就收,坐船全軍回南方了事。劉錡說不行:“朝廷養兵十五年,正為緩急之用,況已挫賊鋒,軍聲稍振,雖眾寡不侔,然有進無退。且敵營甚邇,而兀朮又來,吾軍一動,彼躡其後,則前功俱廢。使敵侵軼兩淮,震驚江浙,則平生報國之志,反成誤國之罪。”眾將都感動思奮說:“惟太尉命。”


劉錡此時用了一計,讓金兀朮產生輕敵之心。他把曹成等二人叫來,告訴他們:“遣汝作間,事捷重賞,第如我言,敵必不汝殺。今置汝綽路騎中,汝遇敵則佯墜馬,為敵所得。敵帥問我何如人,則曰:'太平邊帥子,喜聲伎,朝廷以兩國講好,使守東京圖逸樂耳。'”不久這二人果然在碰到金兵時被俘虜,金兀朮審問他們,他們就用劉錡所教的話回答。金兀朮大喜:“此城易破耳。”因此放著攻城車炮具而不用。第二天開始攻城,曹成等二人拿著文書一卷先上,劉錡軍在城上放下繩索,讓二人攀上回城。劉錡怕金兀朮的文書擾亂軍心,立刻看也不看就燒了。


金兀朮到城下,責備葛王完顏褎和龍虎大王完顏突合速等諸將喪師。這些人告訴他:“南朝用兵,非昔之比,元帥臨城自見。”劉錡派耿訓以書約戰,金兀朮怒道:“劉錡何敢與我戰,以吾力破爾城,直用靴尖趯倒耳。”耿訓回答說:“太尉非但請與太子戰,且謂太子必不敢濟河,願獻浮橋五所,濟而大戰。”金兀朮說:“諾。”約定第二天決戰。第二天凌晨,劉錡果然建了五座浮橋於潁河上,金兵由浮橋渡過潁河。


劉錡早派人在潁河上流及草中投毒,告戒軍士即使渴死也不能飲河水;飲者滅其族。金兵用“長勝軍”嚴陣以待,葛王完顏褎和龍虎大王完顏突合速等諸酋各居一部。八字軍請先攻擊最弱的漢人萬夫長韓常一部,劉錡卻說應該直接攻金兀朮親率的精銳:“擊韓雖退,兀朮精兵尚不可當,法當先擊兀朮。兀朮一動,則餘無能為矣。”


這時天大暑,金兵遠來疲敝,劉錡八字軍則士氣閒暇,金兵整夜不解甲,劉錡八字軍卻輪番休息在羊馬垣下吃飯執勤。金兵人馬飢渴,吃了有毒的水草者就生病,往往睏乏。在清晨空氣清涼時,劉錡按兵不動,等到正午十一點和下午三點這段時間,金兵力疲氣索,八字軍忽然派出數百人出西門接戰。不久又以數千人出南門,也不出聲,衝出去出其不意地就以利斧砍人。統制官趙撙、韓直身中數箭,也不停戰,士兵皆殊死奮戰,入金兵陣中,刀斧亂下,金兵大敗。這天晚上大雨,平地水深尺餘。


乙卯日(陽曆6月28日),金兀朮終於拔營北去,劉錡遣兵追擊,殺死金兵萬數。大戰時,兀朮被白袍,乘甲馬,以牙兵三千督戰,兵皆重鎧甲,號“鐵浮圖”;戴鐵兜牟,周匝綴長簷。三人為伍,貫以韋索,每進一步,即用拒馬擁之,人進一步,拒馬亦進,退不可卻。官軍以槍標去其兜牟,大斧斷其臂,碎其首。


敵又以鐵騎分左右翼,號“柺子馬”,皆女真為之,號“長勝軍”,專以攻堅,戰酣然後用之。自用兵以來,所向無前;至是,亦為劉錡軍所殺。戰自辰至申,敵敗,遽以拒馬木障之,少休。城上鼓聲不絕,乃出飯羹,坐餉戰士如平時,敵披靡不敢近。食已,撤拒馬木,深入斫敵,又大破之。棄屍斃馬,血肉枕藉,車旗器甲,積如山阜。


初,有河北軍告官軍曰:“我輩元是左護軍,本無鬥志,所可殺者兩翼柺子馬爾。”故劉錡兵力擊之。兀朮平日恃以為強者,什損七八,至陳州,數諸將之罪,韓常以下皆鞭之,乃自擁眾還汴。捷聞,帝喜甚,授劉錡武泰軍節度使、侍衛親軍馬軍司都虞候、知順昌府、沿淮制置使。


是役也,劉錡兵不盈二萬,出戰僅五千人。金兵數十萬營西北,亙十五里,每暮,鼓聲震山谷,然營中喧譁,終夜有聲。金遣人近城竊聽,城中肅然,無雞犬聲。兀朮帳前甲兵環列,持燭照夜,其眾分番假寐馬上。劉錡以逸待勞,以故輒勝。時洪皓在燕密奏:“順昌之捷,金人震恐喪魄,燕之重寶珍器,悉徙而北,意欲捐燕以南棄之。”故議者謂是時諸將協心,分路追討,則兀朮可擒,汴京可復;而王師亟還,自失機會,良可惜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