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的神奇預言

公交車上的神奇預言

疫情爆發以來很久沒坐公交車了,昨天因為想吃清江魚,附近的市場又沒有,就坐了回公交去體北的大市場。上車先掃碼,再打卡,雖然麻煩但這也是為了自身及他人的安全,中國的百姓都是通情達理的。

我乘坐的是859路,算是乘客比較多的,也不過六、七人。乘客都坐得很分散,帶著口罩,或者低頭看手機,或者注視窗外,彼此沒有眼神的交流,新冠太可怕了誰知道眼神會不會傳染。車內很乾淨,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司機開車平穩,司乘很負責任,乘客上車他就幫忙指導掃碼。這種清閒的乘車體驗是前所未有的,我一下子想起去年末的一次乘車過程,有一種天上人間的感覺。

那次乘車充滿了煙火味,至今歷歷在目。當時我是去中山路菜市場買菜,從河西到河北路途漫長。車上非常擁擠,老人居多,難免有些體味兒,汗味兒,早餐味兒,衛生還可以,起碼沒有塵土飛揚,也沒有乘客帶大包小包編織袋瓦工工具之類,車窗有些塵點,但還透明。大概坐了五六站的樣子我在最後一排找到了座位,這個座位比較高,頭碰著車頂,所以一路都在埋頭沉思。

那天的司機肝火旺盛,一路上都在罵街。等紅燈時前面的車啟動的慢了些,他就開罵:“這大傻X,有駕照嗎“,後面有人超車,摁了一下喇叭,他推開窗戶就罵:”你他媽奔喪去“,可一旦堵車他摁喇叭比誰都響,急刺白咧,恨不得從別人的車上壓過去。到站停車他嘴裡總是罵罵咧咧的:”往後走,往後走,說你啦快點,你又不是大姑娘,挨我這麼近幹嘛“。一車的人都被他的粗野唬住了,鴉鵲無聲。但總有人不信邪。

好像是在八里臺站上來個老爺子,提著一輛購物車,上車就說:“師傅,我胖擠不過去,就一站,我從前門下行嗎?“。他沒說話,可車到下一站,老爺子剛要下車被他叫住了:”哎,我說,那麼大歲數了懂點事嗎,前門上,後門下,知道嗎。我就看不慣這倚老買老的“,說著他把前門關上了。

老爺子說:“誰倚老賣老了,我上車就跟你說過了“。

司機:“你說嘛了,我答應了嗎?誰規定的你說嘛我就得做嘛,你是我領導“。老爺子沒法兒,慢慢地擠到後面下車,他還不停的催促,嘴裡也是不乾不淨的。等老頭下了車,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我偏要治治這不懂事的老梆子不可“。

這時坐在前排的一位瘦小的大娘說話了:“哎!你這位師傅可做的不對,這麼欺負老人有意思嘛,誰沒爹媽,於心何忍“。

司機:“嚯嚯嚯,還於心何忍,拽上啦。我按規矩辦事你管著嘛?“

大娘:“你有規矩嗎,一路上罵閒街,損這個,挖苦那個,跟吃了嗆藥似的“。

司機:“你算幹嘛的,還替人拔闖。你別在和那老頭是兩口子吧,反差夠大的 “。一句話吧大娘惹翻了。

大娘:“你媳婦兒給你戴綠帽子了吧,有氣不敢找隔壁老王,跑車上撒野來了。你別以為就你八零後會損人,我們五零後都是傻子,告訴你我講段子的時候你媽還沒懷你這個壞種呢“。車上鬨笑。

司機:“大娘,我可沒招你,是你自己找不自在。你大概看老頭去吧?你可上錯車了,我這車不去北倉“。

大娘:“我就是要去火葬場,給你爸媽燒紙去。一看你就是個打爹罵娘怕老婆的慫貨,你媽要是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兒,當初就得墮胎”。一下子全車人都拍胸捶背,笑得涕泗橫飛。司機一時語塞,滿臉通紅。過了一站地才冒出幾句極汙穢的國罵,大娘面不更色,慢條斯理說:

“小子你姓嘛?我得找你們領導說道說道,讓他們送你去醫院洗洗胃,省得你滿口噴糞,你看你這車汙七八糟的,都是你嘴裡拉出來的,你昨晚吃的豬大腸吧,也不洗乾淨嘍,愣說是日本刺身”。

司機:“你管著我姓嘛麼,幹嘛,想把閨女嫁給我、、、”下面又是一通汙言穢語,不便記錄。

大娘笑了:“你姓嘛都是給祖宗丟臉,你就是個刨墳掘墓的玩意兒。你要姓劉就是個二流子,流氓你都不配,姓王就是個王八蛋,還沒變王八呢就被老鷹哚了,姓張你就是太監小德張的後代,不知哪借來的野種,姓李你就是果子狸,不把你滅了早晚還得鬧非典、、、”

大娘真是神預測,不到半個月武漢的新冠病毒就爆發了。

二零二零三月

西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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