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還是自私 ?

【家國天下·群體】

1 個體的自私

有人的地方,就有自私的存在。

定居美國的人回國治病,得知需要自費時心生抱怨,希望可以投訴或者發起愛心籌求助;

在國外確診的女子為了順利登機,吃下大量的退燒藥隱瞞病情;’

從意大利回國的留學生不滿隔離區的環境,嫌棄燒的開水不乾淨,要求保障她的人權;

更有在疫情剛開始帶著家人出省出國,到處炫耀的人……

災難是一面照妖鏡,照出比災難本身更可怕的“妖”。但這“妖”不是特指個體,而是人心裡的罪惡。罪惡不是一個想法,而是一個狀態,人意識不到這是不好的,但做出來的事情都成了不言而喻的鐵證。

自私在生活中總是屢見不鮮:比如家長對孩子非常包容,但孩子在感動之餘依舊衝撞叛逆,並且覺得:反正他們總會原諒我,我只要及時說“對不起”就好了;比如有人為了趕飛機而匆匆插隊,被責備後怒氣衝衝地甩了一句“我就要遲到了!”彷彿不讓他插隊是一種錯誤;再比如某人有了婚外情,被愛人發現時他大聲訴說自己的痛苦,指責愛人是給他造成傷害,又拆毀他唯一避難所的惡人……

在這些事情中,我們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人自私的時候意識不到自己自私,反而認為自己是一個可憐的維權者,外界正在對我進行瘋狂的剝奪。

權利還是自私 ?

2 當自私綁架了群體

自私可以殺人,你信嗎?

18世紀80年代,英國廢奴運動開始時,遭到了既得利益者的強烈反對。有議員曾當眾對廢奴提倡者們咆哮道:“禁止奴隸買賣?天大的荒謬!英國的經濟貿易,需要廉價的奴隸;廣大的殖民地開墾,需要奴隸的勞力。難道你不知道,整個大英帝國的利益。尤其是政治利益,都維繫在奴隸身上?如果英國單方廢除奴隸買賣,在加勒比海的西印度群島,那些富有的殖民地,將率先獨立。一旁虎視眈眈的法國、西班牙將接收更多的奴隸。國際政治、經濟環環相扣,目前我們又是有利的一方,為什麼要談販奴與良心的關係?這有什麼利益?這是完全沒有利益的觀點。”

當某種利益成了一群人的共同訴求,就會打著“集體”的旗號出現。佔有優勢的大多數人會以犧牲他人作為代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這種代價包括他人的生命、自由與尊嚴。對此,《自私的基因》一書的作者毫不避諱地指出:“群體選擇理論之所以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原因之一也許是它同我們大部分人的道德和政治觀念完全相吻合。作為個人,我們的行為時常是自私的,但在我們以高姿態出現的時刻,我們讚譽那些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雖然對'天下'這個詞所指的範圍如何理解,我們仍莫衷一是。”

權利還是自私 ?

3 自私的對立面

自私的對立面不是無私與美德,不是要求人在生死存亡之際必須放棄自己的生命,或者一定要為了群體或他人犧牲自己的自由。它的對立面是公義。公義要求我們不以犧牲別人的方式來滿足自己,不能把人的性命與權利作為自己追求財富與地位的鋪路石,不可用他人的鮮血與痛苦來交換自己的安穩和幸福。

這原本不難做到,但當人心被罪惡綁架時,當靈魂淪陷在罪惡搭建的溫柔富貴鄉里時,我們掩耳不聽公義的召喚,不願回頭。在《笑面人》中,雨果藉著主人公格溫普蘭的口發出了對貴族與特權階級的責備。他寫道:“你們利用了黑夜。可是千萬要當心,黎明才是偉大的力量。曙光永遠不會被人打敗。它就要來了。它已經來了。它洋溢著白晝的不可抗拒的光輝。誰能阻擋太陽上升呢?……房屋的真正主人馬上就要來敲門了……不管是機會也好,濫用特權也好,都是靠不住的。它們的明天是黑暗的。我是來提醒你們的。我來揭穿你們的幸福。它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的……”這樣的聲音在150年後依然有振聾發聵的力量,因為它並不只是說的某個時代的某些人,更包括在自私的泥沼裡打滾,埋頭不看日光的你我!

自私還有個同伴,名字叫“冷漠”。人逐漸在司空見慣的傷害中麻木,對不義的事情失去了哀痛與憤怒的反應。很多時候我們以維護良心為藉口,或者乾脆直言不願惹上麻煩,就這樣停留在舒適區裡,不願用手中的資源為糾正不公義、幫助受害者做些什麼。人不願面對自己的虛偽,不願承認自己是不義的縱容者,甚至是幫兇。

權利還是自私 ?

4 赤子之心

所以我們首先需要什麼呢?更嚴格的法律制度?更先進的技術措施?更聰明的衡平方法?都不是。我們首先需要的是找回起初的赤子之心。不是說謀略不重要,而是說只有一顆單純乾淨的心才知道如何使用智慧,才能避免人走上詭詐的邪路。

前文提到了既得利益者對廢奴運動的反對,但是,就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出現了歷史上有名的“克拉朋聯盟”。聯盟成員用了將近半個世紀結束了為害千年的奴隸制度。這些人都非常有智慧。舉個例子,廢奴運動之初,經濟學家亨利·桑頓提出了分階段進行的戰略。他說:”黑奴在他們主人的財產權下是個既存的事實,這一點先不要碰。先解決不能販賣黑奴,當黑奴供輸斷源,現有的黑奴會成稀有資源,從而獲得主人較多的珍惜。一旦黑奴的待遇有所改善,地位提高,再爭取立法讓黑奴自由。”這個妙計先對應對奴隸販子,再應對奴隸主,將兩個階段的敵人都減少了一半。

然而,這種“分階段、減敵人”的策略在納粹迫害猶太人的過程中也被使用過。納粹在一開始就將猶太領袖與群眾區分對待。他們選出猶太人中的精英和長者,組成猶太委員會。委員會為納粹記錄整理猶太人的資料,勸說同胞住進隔離區。當納粹決定將一批猶太人送往滅絕營時,他們讓委員會協助制定運送名單,並於指定時間將名單上的人送往集結點。對於那些不肯就範的猶太領袖,則會毫不猶豫地進行處決。而委員會的人最終也沒有逃脫慘遭殺戮的結局。就這樣,納粹不僅軟硬兼施消滅了最有力的抵抗,還更容易地屠殺了群龍無首的民眾。

如果我們不能尋回起初單純,那再多的謀略也是打著“衡平利益”的旗號為自己尋求滿足私慾的機會。寶刀在心地純良的人手裡是保家衛國的利器,在惡者手中卻是舔血的兇器。單純的心真誠而勇敢,或許,這才是我們擊敗敵人、獲得發展的制勝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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