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吾爾族宗教演變史


維吾爾族宗教演變史

新疆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多民族聚居、多種宗教信仰並存的地區。也就是說,從古至今,多種宗教信仰並存的狀況是新疆宗教信仰的主要特徵。歷史上,新疆地區宗教信仰是相當複雜的,在自然崇拜、動植物崇拜之外還有薩滿教、佛教、襖教、摩尼教、景教、天主教、東正教、伊斯蘭教、道教也從我國中原地區傳人並流行。其中佛教和伊斯蘭教傳播時間最長。範圍最廣,影響最深。摩尼教被維吾爾族歷史上建立的兩個汗國確定為國教。新疆的歷史證明,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有不同的宗教流傳;不同的民族或信仰不同宗教,或信仰同一種宗教;同一民族或信仰某一種宗教,或信仰多種宗教。各種宗教傳播的時間、分佈的範圍並不相同,在各民族社會生活中的影響和地位也不同。多種宗教信仰並存的狀況是由新疆這種特殊的地理環境和民族學背景等多種因素帶來的。    

新疆地處亞歐腹地.三大經濟(畜牧業、農業、商業);三種古老的文化(中原文化、印度文化、古希臘文化);三大宗教(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三大語系(漢藏語系、阿爾泰一烏拉爾語系、印歐語系)相互在這裡碰撞,一個接一個地產生著影響。這裡也曾是古代許多種族和部落繁衍生息或過往交融的歷史大舞臺。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一個個地合併,又分開離去。在這個大舞臺上不停地轉動。如屬於印歐語系的塞種、吐火羅、菜特等。屬於漢藏語系的羌、漢、吐薔,屬於阿爾泰語系的烏孫、月氏、匈奴、康居、丁零、烏揭、柔然、鐵勒、突厥、回鶻、契丹、黠戛斯、蒙古等。他們當中,有些民族在遠古就居住在西域。被認為是“土著民族”;有些是隨著民族迂徙運動或其他原因而進入新疆的。他們中有些民族留在了新疆。與當地居民共同生活;有些又繼續遷徙但留下了自己的文化。經過長期的交流融合和演變發展過程.逐漸形成現在以維吾爾、漢、晗薩克、回、蒙古、柯爾克孜等13個民族分佈的格局。這種不間斷的多民族成份聚居、流動和交融的結果,必然形成一種地域性的多元文化。這就是造成新疆歷史上至今多種宗教信仰並存的社會內在基礎。簡而育之,這塊地方自古以來文化就不是封閉的。    

從客觀環境方面來看,西域當時是世界上的交通要道。通過“絲綢之路”.東西方的文化、經濟得以交流。所以。東方和西方每一種類型的文化都在這塊土地上相遇,一種對另一種交互產生影響。宗教作為一種古代哲學思想和文化藝術的表現形式,當然也是人類思想文化交流的重要內容,必然要隨著東西方經濟商貿的交流而在此交匯之地傳播。世界三大宗教以及其他許多宗教,如襖教、摩尼教、道教等都在西域廣為流傳並互相交融的事實,正說明了這種特殊地理位置所具有的歷史作用。這是新疆多宗教信仰並存的外部客觀環境。但是,新疆多宗教並存的形勢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特點。大體上可分為這樣幾個階段。    

一、原始宗教    

在宗教學上,原始信仰是在遠古時代對自然神靈(萬物有靈)、祖先靈魂的崇拜,對動植物的崇拜。薩滿教也是這種信仰發展到後期的一種形式。    

崇拜偉大的自然魔力的原始信仰,這種原始人類最早的信仰形式是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形成的。人類世界的這種原始信仰是對自然神靈的一種表達方式,它在每個不同時期的自身發展中都是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根據自然界中每一個具體的對象和事件來理解神靈的力量。於是萬物有靈不僅這樣形成了,而且處於對父輩英雄們的懷念,又產生了對祖先的崇拜。任何一種有血緣的子嗣都會在部落中將其特色表現出來,按傳統,不斷產生的某種植物,還會出現某種神話故事,直到由於對鷹的熱愛。產生出了圖騰崇拜。這種萬物有靈、祖先崇拜、圖騰崇拜都在發展,這種發展又是基於“四項物質”——土壤、水、空氣、火之上來實現。古代維吾爾人對自然界的理解就是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是在這四種物質上降生的。

所有存在物的壽命追其本源都是光明與黑暗的關係。光明被認為是溫暖、太陽、生活、美好的目標:黑暗被認為是寒冷、黑夜、死亡、壞事的目標。土壤(土地)被認為是人類的物質,是飛禽走獸、樹木、植物的母親;是天空、陽光,雨水的父親。隨著對自然界更加深入的理解和認識,維吾爾族對整個自然界的對象——諸神及諸神的力量逐個不斷再認識.在四種物質的基礎上對天神— —世界之神的力量在認識上發生了變化。所以,四種物質適合於地神、天神、水神、火神這種神學觀念的形成。    

古代維吾爾族在這種信仰的基礎之上,對自然界的每一種實體(各種現象)樹木、植物、動物都崇拜。狼是古代生活在亞洲草原上廣大遊牧民族崇拜的對象,很長時間都作為自己各個部落的圖騰。例如,他們把馬、牛、獅子、公駝、山鷹、天鵝、鷹隼等動物也都作為自己的圖騰。在《疏勒》故事中,戰爭的使者所乘騎的鐵青馬在阿爾泰—— 烏拉爾語系各民族人民的經典著作中也經常可以遇得到。    

薩滿教是原始宗教晚期的一部分,維吾爾族在歷史上有很長~個歷史時期(有資料顯示達2OOO多年)信仰過它。它曾流行於阿爾泰~烏拉爾附近,薩滿教中的“騰格里”被視為尊敬的天神,讓形形色色的原始信仰習慣保留下來,是信仰騰格里的前提條件。至於薩滿教,其本身並無成文的、系統的經典教義,沒有行使專門職責的“創始人”或“始祖”(薩滿或巴合西)。古代匈奴人的首領就稱作“天子——騰格里古特”,烏孫人的首領也稱作“昆俾”。    

如今新疆最大的一座山就稱作“騰格里塔阿——天山”。最高的山峰就稱作“汗騰格里”。我區內最大的湖泊就稱作“騰格里湖”。還在其他很多方面都有這種信仰觀念介入。現在,維吾爾旗人的生活習慣中這種宗教仍然還有很深的影響,“薩滿舞”和偏僻農村舉行的“巴合西”及“皮爾洪”活動就是這種宗教遺留下的標記。    

二、外來宗教    

遠古時期。一種完美的宗教在很早便傳入到了這一地區,這個宗教就是襖教。據考證,它是在公元前6---7世紀由瑣羅亞斯創建的。這個宗教古老的經典《阿維斯陀經》本身是一部神聖的教義,主張信仰善惡二元論。它的信徒信奉火神阿胡拉·馬茲達,有特殊的拜火儀式。所以,這個宗教也被稱作拜火者。    

這種宗教於公元7世紀前後傳入中亞,玄奘西行中對撒馬爾罕的見聞這樣寫道:“從國王到庶民百姓。不是所有的人都信奉佛教,他們還崇拜火。在當地有二座寺廟。裡面沒有僧入,只有一名祭司。他使火種延續,而不中斷”。lO世紀有帝王之光的記敘,在阿拉伯人到來之前,布哈拉的拉姆斯山村有一座最古老的火神寺廟。7世紀鑄造的布哈拉和花刺子模的錢幣上,正面有戴帽子的人。其上方還有燃燒著火的畫面。由此表明,這裡襖教曾廣泛流傳過。事實上,還是這個時期,在中亞的波斯帝國就有相似的情況,“瑣羅亞斯德教是統治階級的宋教,在這個波斯帝國中.遭到破壞的馬瓦拉烏納兩派都在尋找靠山”這個時期,突厥語族雖然信奉瑣羅亞斯德教,但仍然保留著薩滿教的影響。這些人看上去很講究禮節。在玄奘一百年之後。遊覽了周昌、布哈拉、查烏達(阿富汗的阿扎尼)、凱西、撒馬爾罕南部賽比茲市、希拉茲、赫瑪康、粟特亞納等伯克領地。資料記載:“這六個伯克領地還有襖教存在,而佛教信仰已不被人們所知”。根據這一資料可以看出,佛教在這時的中亞許多地方已不廣泛傳播了。祆教在顢疆地區自公元前4世紀通過中亞傳人,直到伊斯蘭教在新疆普及的近一千多年時間裡一直存在著。    

這個宗教,不但操東伊朗語的古代塔吉克人信仰。而且操突厥語的民族,包括信仰薩滿教後來又受襖教影響的回鶻人都信仰。自然神靈的信仰經歷了非常漫長的時期,為古代回鶻人確立了對太陽、月亮、星辰的崇拜。瞭解神聖的火,接受襖教,這就一定不是件奇怪的事了。有關我國魏晉時期歷史記載的《西域傳》中就有高昌、安給特(焉耆)、疏勒、于闐等伯克領地上信奉火神的記載。    

高昌回鶻汗國時期。“桑柱”這個名稱就是祆教使用的設立在第一位的官職名稱。藍突厥汗國(255--?56)時期,突厥人就在某種程度上信仰襖教。所以,在唐朝時就有過“突厥火神”的記載。 高昌回鶻汗國建立時期,襖教也在不斷地發展。考古學家們在吐魯番的阿拉溝發現了一處襖教的墓地。這種墓地在伊犁河谷也曾找到過。總之,火是操突厥語人民所攤祟的,同時,對古代維吾爾族人世界觀的形成產生了重要的影響。這種世界觀的輪廓在現在維吾爾族的生活習慣中經常都可以碰到。    

維吾爾族有些古代墓墳裡的屍體頭部是朝著東方安放的。這就表明維吾爾族對薩滿教和對天的信仰。這就是他們對生的憧憬和對死的恐懼的感覺。所以,太陽是人類生活最重要的保障和基礎。    

三、佛教    

佛教的創立者喬答摩·悉達多(生活在公元前560——480年之間),古代迦毗羅衛國的王子,現今印度和尼泊爾的交界處。29歲時成為一名修行者,進行修行祈禱,6年後成為佛陀(也被稱作“覺醒者”),意為“釋迦族的聖者”。也稱作雅利安— —釋迦族,值得一提的是,他甚至還屬於蒙古人的血統。    

公元前1世紀的後半期,佛教沿著絲綢之路南路經克什米爾直接傳人.後來又傳人喀什噶爾、庫車、吐魯番等地區,起初傳入的是小乘部派佛存,隨後,大乘佛教在西域的很多地方佔了上風。    

佛教在西域的發展,從開始起經歷了兩個時期:第一個時期,西域城郭諸國時期(從公元前1世紀到公元9世紀);第二個時期,高昌回鶻汗國時期(公元9世紀以後)。第一個時期佛教是沿著塔里木盆地南北的交通耍道發展的,于闐和龜茲是佛教的兩大中心,這兩地的伯克對佛教都是扶持的。在古代龜茲,大乘佛教高僧們對我國佛經的翻譯在歷史是劃時代的。也是小乘佛教的領袖、主張佛教學說的學者、佛教僧侶們前來的場所。不僅于闐,就連精絕(今民豐)、焉耆、都善等地著名的講經弘法的學者們也郡曾到過。在《中國畫家詞典》上介紹有唐朝中期為我國作出創造性成就、有名的於闃畫家尉遲跋質那和他第二個兒子尉遲乙僧的事蹟。疏勒(今喀什)也是梵文學家、註釋學家畢胡蘭曾到過的地方。    

新疆的和田是大乘佛教最古老的所在地。於闃和龜茲的學者翻譯並註釋了大批的大乘佛經。對此,日本著名的中亞問題研究者羽田亨在他的著作中曾這樣寫道:“值得重視的是,在西域任何一個地方佛教法典翻譯的過程中,都把當地多種民族、宗教的思想吸收進去,改變了最初的佛教⋯⋯,與《釋迦牟尼的生平》等著作的梵文原版有很大的不同,逐漸加進去的東西改變了原著是顯而易見的”。 佛教寺廟佛塔的建造,佛教石窟、幹佛洞的相繼開挖,使建築業、雕塑業、繪畫業得到了蓬勃發展。佛教文化的影響滲透進了社會生活的各個不同層面。東晉時期的法顯、唐朝的玄奘等來到印度取經,翻譯家們將佛經從印度等地帶回了東方,中國和印度之間進行了早期的文化交流。    

9世紀末,佛教開始在高昌回鶻汗國傳播,回鶻首領布古特勤在668年打敗了提伯特人。高昌回鶻汗國建立。高昌人原本信仰的是薩滿教、摩尼教、景教多種相似的宗教。鄂爾渾回鶻汗國時期的國教是摩尼教,這個時期也是一個向統治地位的過渡時期。後來這個地方普及了佛教,高昌回鶻人把西域佛教文化提升到了一個新的繁榮階段。經考古初步研究,高昌回鶻汗國時期建造了很多的廟宇、石窟。吐魯番的柏孜克里克石窟,鄯善的吐峪溝石窟等都是那個時期建造的。此外,克孜爾石窟也和敦煌石窟一樣列為我國四大石窟之一,保留有近一萬平方米的壁畫。    

建立起的高昌回鶻汗國不單獨限於吐魯番地區,也包括焉耆、龜茲,這是因為大乘佛教的優勢起了重要作用。龜茲的庫木吐拉石窟、焉耆的汗呼拉石窟和克沙克提建築等一系列石窟都是在那個時期挖掘的,並且巴大乘佛教的各種內容都加以發展。高昌回鶻汗國到元朝時期的兩個半世紀(886--1209),再加上柏爾鳩克投誠歸順成吉思汗,這個汗國的狀況又持續了57年(120 —1284),這期間,它是中國西部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文化中心場所。塔塔統阿、喀拉亦安琪、討路支、麥歐特勤、凱西、藥林、鐵木爾(通優古克的曾孫)、比利克·鐵木爾、安撒爾、奧爾多鐵勤、伊力·鐵木爾、卡路納達西、拉秦、馬亦歐、契達依、撤利、賽溫奇·卡亞、伊力-布卡、撒拉巴特、利嚴·希山、穆雲·布卡、穆雲·楊艾(馬祖江)、阿不林秋爾-提肯、阿斯哈·吐統、渠亞·吐統、卡利木·凱希、波拉提亞·亞希爾、克利、森古·賽利·吐統等文化界的知名人士都是在高昌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希班、考爾庫蘇等基督教學者及龔玉里、龔季東等孔子學派的思想家們也為高昌的知識界作出了貢獻。他們在古代回鶻文字的基礎上創造了木刻活字印刷。    

原本通過克什米爾進入的佛教具有了濃厚的地方特色,但是,它在新疆的傳播過程中,當地人的社會制度、文化、風俗習慣也都無一例外地揉合於其中,它在向西域傳播時具有了“豐富”的當地內容,形成了“西域佛教文化”。因為,維吾爾族在接受佛教之前,也接受過其他一些宗教.通常在打算接受一種宗教神靈名稱之時,總是以自己以前曾信仰過的原始薩滿教神靈的名稱“騰格里一天神”來稱呼,他們用自己的信仰近乎於發展了這種宗教。例如,襖教的神靈稱作“騰格里·阿胡拉·馬茲達”;佛教的神靈稱作“騰格里·菩薩汗”;摩尼教的神靈稱作“騰格里·摩尼·布爾杭”。每次一個新的宗教開始,總會將自己對“騰格里”的信仰繼續進行下去,這就是外來宗教地方化、民族化的結果。即佛教與西域民族社會文化相互滲透、加入的結果。這樣的地方特點。使佛經在翻譯的時候,其教規也被改變而無法表達。在佛教的文化、藝術方面也是如此。例如,在雕塑、石窟蜮藝術造形、音樂、舞蹈等等方面都具有個性代表。西域的佛教,無論在哪個地方的文化背後都能看得到不同的原因;無論在哪一個地區它都又屬於傳統的形式。例如。絲綢之路南路代表的是於闃佛教文化,它的北路代表的是龜茲一羅布泊佛教文化,吐魯番盆地是高昌佛教文化等等。它們的形式全都具有自己的風格特點。    

另一個方面,多種宗教信仰並存。在傳播中,不同的宗教之間又相互影響、相互滲透進來。由於高昌佛教裡接受了孔子的思想和道教的思想。’使其運作成為高水平的佛教。高昌佛教時期,摩尼教思想也滲透進了佛教中,通過摩尼教而進入佛教,回鶻的佛教徒把摩尼教使用的一整套詞語轉成佛教語言的涵義來使用。例如.他們把“伯拉海曼”說成“阿魯阿”;把“印迪拉”說成“呼爾木茲達”;把“佛”說成“布爾汗、布爾康”;把“契經”說成“鬧穆”;把“尼爾瓦納”說成“尼爾厄尼赫”。“如果我們注意一下吐魯番高昌國遺址以及其他一些地方回鶻可汗和貴族們的畫像。我們就會感到摩尼教的標誌或者說是佛教和摩尼教混合起來的風格”。另外。從當地人使用的一些天文學書籍中也展示出了粟特、突厥、漢族文化相互揉合的痕跡。   

 宗教的演變與社會歷史的發展變化息息相關。並受社會制度和經濟生活的制約。作為封建社會意識形態領域的宗教信仰,是為封建統治階級利益服務的。一些宗教的消長興替。都與封建統治階級採取的取捨態度有密切關係。佛教傳入西域首先得到了各地統治者的虔信和推崇。于闐、疏勒、龜茲、鄯普、高昌等國的王室都是當地最早的佛教信仰者,因此他們熱心地加以推廣、扶植。佛教才在這些地區迅速傳播並繁盛起來。佛教在這一時期傳人西域併為統治者所接收。一方面說明天山南麓城郭諸國生產關係已過渡到封建制度。社會經濟和對外交流進一步發展,以薩滿教和自然崇拜為標誌的原始宗教意識形態已不能完全適應新的生產關係;佛教所包含的等級制度、多神與最高神的觀念以及其他教文更加符合西域統治階級的利益。各階層民眾也都樂於接受佛教關於靈魂不滅、生死輪迴、因果報應、極樂世界等宣傳。社會制度的變革的佛教的傳播創造了必要的條件。另一方面,佛教不僅其教義博大精深、富有哲理,而且它所代表的文化更加豐富多彩。社會的進步無疑對精神文化生活產生更高的追求。佛教文化取代當地較原始的宗教文化。在當時是社會進步的反映。統治階級通過大造寺窟、佛像和鋪張的佛事儀式,不僅滿足其虛榮和奢侈,也樹立了自己的形象,鞏固了統治地位。所以。西域各地封建統治者不僅帶頭信仰佛教。而且也十分熱衷於推廣佛教文化。另外,由於當時來往於絲綢之路上的佛教徒多從事商業活動,對社會特別是上層有較強的影響力,弘法時注意使用當地人熟悉的語言,因此使佛教更易於為統治者和民眾普遍接受。   

 

四、摩尼教    

摩尼教是在薩珊王朝初期由青年摩尼(216—277)創建,這個宗教主張的觀點是“二宗三際論”,“二親”指光明和黑暗,二宗說得是黑暗和它的對立極。“三際”定過去、現在和未來,指得是時間。它是宗教和世俗在光明與愚昧、普與惡相互之間進行的鬥爭。“三際”是發展著的,光明最終要替代愚昧,普要替代惡,並進行攻擊。光明被比喻作國王;黑暗被比喻作豬。摩尼教推祟光明尊神。摩尼是光明尊神。是為人類的幸福派遣來的最後一位使者。摩尼教主張“三封”、“三禁”。第一封,口封。“不喝酒、不吃肉,不說謊話”;第二封。手封。“不幹隱密的壞事”;第三封,心封。“禁淫慾”。禁忌的事如下:不拜偶像。不妄語。不貪慾,不殺生,不姦淫,不偷盜。不欺詐,不託言魔術。不二心,日日月月不做痛苦的事等等。    

摩尼於216年誕生於底格里斯河東的瑪第努。242年開始在巴比勒傳播自己的宗教。有摩尼是一位尊神。他有一些使者的不同說法。雖然在呼爾姆茲一世時。他對鞏固多個部落的統治起到過一定的作用。但在巴赫蘭一世時。卻被吊死在摩尼的家園,他的皮被剝了下來,並被插上麥草,吊置在昆迪沙彼爾城(現今伊朗凱則龍附近)的大門上。    

摩尼被殺。摩尼教遭取締之後。庫尼的信徒渡過烏滸河(阿姆河)來到中亞。在錫爾河和楚河之間生活的粟特人、九姓烏古斯人中傳播摩尼教。阿拉伯旅行家阿里·麥斯伍德(卒於956年)曾這樣記述:“在呼羅珊以西。龜茲以東的九姓烏古斯人,其國王是伊利克汗。這些突厥人只信仰摩尼教”。伊本·納迪姆也曾寫道:“他們(指摩尼救信徒)在凱其希被迫逃亡,渡過了也利赫河,來到可汗的領土上停止了”。伊本-納迪姆曾經提到的可汗領土,就是西突厥國領土。也就是河中地區,幷包括現在新疆這個範圍。粟特人成了突厥可汗和他們後來的回鶻可汗與西方國家交往的中介人.摩尼救也在回鶻人中通過他們得以傳播前蘇聯學者巴拉克尼斯克曾指出:“摩尼教在強大的回鶻國中傳播開了,並伴隨有起義來響應,分割相等的旗幟在高高的飄揚。毫無疑問,它是像法拉比的祖國一樣.對突厥人民的社會形成產生了影響”。像“九姓回鶻可汗石碑”那樣,對此基本上都是有記載的。摩尼教在763年傳人鄂爾渾回鶻汗國,當摩尼教傳人回鶻汗國的時候,粟特人將摩尼教和粟特文字同時帶入了進來。據文史資料記載,當唐朝境內發生“安史之亂”時。唐朝皇帝唐太宗請求回鶻汗國皇帝給予幫助。為了平息這次暴亂,而來幫助的葛勒可汗(名磨延啜.747—759)的繼承者牟羽可汗(759—779)獲得了勝利,當他們從洛陽和長安返回喀喇巴爾噶的時候,將尼斯等四名摩尼教的智者一起帶走了可汗大概是出於宗教改革的需要。通過用摩尼教來取代薩滿教的作法。來達到能夠將人們的心和意志統一起來的目的。所以,牟羽可汗認為薩滿教的時代已經過去.佛教過於文雅,和回鶻人的戰鬥精神不相協調,只有摩尼教戰鬥而又樂觀的學說,才與回鶻人的追求相符合。因此,摩尼教很快就在回鶻及其他人中間普及開來。接著.到6世紀,通過粟特的商人,摩尼教傳到了羅布泊,羅布泊的石城有很多的摩尼教僧侶。    

840年鄂爾渾回鶻汗國分裂,回鶻西部的同胞向幾個方向轉移,阿德亦茲他們率領回鵂部落向塔里木一吐魯番盆地遷移;亞阿拉克爾率領回鶻部落向甘州(安西)一帶遷移,他們仍然信仰摩尼教。這個時期的摩尼教在新疆還是興旺的。《維吾爾族歷史資料簡編》裡有一篇文章“摩尼數學者和他的世紀”,該文中轉敘了這樣一段話:“500名摩尼教信徒在撤馬爾罕集中,後來他們把這種信仰又傳授給了其他人。撒曼尼王朝的呼拉珊汗奧布拉·卡斯木·納賽爾(913—943)打算殺害他們。秦(中國西域指高昌)的九姓回鶻可汗曾這樣說:“我們國家的穆斯林比你們國家的摩尼教徒多三倍”。他又說“如果呼拉珊汗殺害摩尼教徒中的一人,那我就耍殺三名我們國家中的穆斯林,並搗毀所有的清真寺。所以,每個國家的人都要安居。對那些國家的穆斯林們我要監視,我甚至會採取手段迫害他們。這是卡斯木說的一段話”。由此可以說明,在高昌回鶻汗國,摩尼教被視為主要的宗教,在回鶻汗國的政治事務中,從某種程度上可以看到摩尼教的影響。汗國有些重大政治決策都要指派摩尼教的僧人參加,到內地的使者代表團也由摩尼教僧人率領。在吐魯番,先後出土過一些有關摩尼教的書籍,如《世界建築學說》、《二宗經》、《摩尼教徒懺悔詞》、《摩尼教讚美詞》等讚頌經典。在吐魯番出土的文物中還有導師的演講稿,是他關於篤信的講話。同時還有記錄弟子們活動的各種壁畫。    

1902-1914年的幾年時間裡.考古隊在這一地區挖掘了許多的書面文獻。這些文獻中,有一些是摩尼教的詩歌.它們最初是由李考克。後來是由班克發表公佈的。1922年李考克在吐魯番高昌古城牆大門巡夜者住房的遺址中出土了《偉大的神》的詩集,1930年由班克和卡巴因發表公佈。這些詩作後又被部分地分別刊載在《泉》叢書1981年第1期和1983年第lO期上。    

五、景教    

景教是基督教(該教公元一世紀起源於巴勒斯坦)的一個分支,是由敘利亞人聶斯脫裡創建的。這個宗旨先提出了二位二性學說,即耶穌基督具有神、人兩本性,否認馬利亞為“母”。這個宗教和基督教正統的信仰相沖突,聶斯脫裡被撤職流放。該教的信徒在東羅馬帝國遭到殘酷的迫害,開始了四處的逃亡。就這樣,他們中的一部分首先向東進入波斯。然後又向中亞擴散,並進入了我國的新疆地區.接著又從這些地方將該教傳人內地。    

這個宗教最初的信仰者是那些分散的粟特人,這些粟特人他們不但在布哈拉、塔什干、撒馬爾罕等地生活,而且他們也在西域的吐魯番、羅布泊等地從事商業活動。後來他們大部分成了回鶻人,稱作“九姓回鶻”。德國的東方學家H·J·凱利米克特指出:“粟特人從5世紀開始就接受了景教,所說得‘粟特—基督教文化’就是他們創立的”。在南宋理宗皇帝時期。景教進入了從阿爾米尼亞、波斯灣到安歐特、罕八里克、北京的所有地區。來自伊布斯克富的使者曾經到達過20多個地區,那個時候,屬於回鶻人集中定居的喀什噶爾是第19宗教地區。旅行家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中記述了從喀什噶爾到北京的沿途景教徒們那裡沒有空閒的居所。馬可·波羅在《遊記》中還寫道:“在那個時期,在喀什噶爾、和田、伊犁、吐魯番、哈密等地都可以看到景教的一些寺院”。

元朝時期,歐洲人把回鶻人稱作塔利斯。羽田亨在《西域文化史》這部著作中寫道:“塔利斯人信仰基督教的一個教派景教,這可以從塔塔統阿給四個兒子起的名字中得到證實,塔塔統阿信仰的景教派別作為一種宗教在流傳”。塔塔統阿是著名的政治家、語言學家。在乃蠻汗國的初期,塔延汗(1203一?)確立他為自己的導師.掌管著汗國的重印,國庫的各種事務也都由他來經營。塔塔統阿在汗國受到了器重,塔塔統阿又依靠自己的地位和天賦,在古代畏兀兒語的基礎上為蒙古人創立了最初的文字。

這個時期的畏兀兒人中除了塔塔統阿還有其他人,有著名的外交家拉班。宗教的先驅者、外交家馬立克。著名的文學家、旅行家馬祖冒也像景教的學者那樣成長、進步,並且獲得了榮譽。古代的阿力麻裡城(屬於現今霍城縣)發現有西遼和元朝時期的石刻3枚,均刻有十字架及敘利亞文字,這3枚石碑可證明是景教的紀念物。在高昌遺址發現了“古維吾爾文的《新約書》片斷和其他許多有關基督教的證明。這其中還有德國探險家在高昌遺址中找到得非常有價值的景教壁畫。畫中有手持楊柳小枝的人們,反映的是棕櫚祭日的光景”。這些事例都真實地證明了那個時期景教在西域已產生了相當的影響。    

六、道教    

道教是一種產生於我國中原地區的宗教,公元5世紀有一部分漢族人遷居到西域,散居在高昌和哈密等地,現在漢族大多是晚清以後陸續過去的,這個宗教的信仰者基本上是漢族人。現在在烏魯木齊市有一個活動點和部分信徒。    

七、伊斯蘭教    

伊斯蘭教在8世紀初便開始影響了西域,但是,維吾爾族正式接受這個宗教起始的時間是在喀喇汗王朝時期。    

喀喇汗王朝是9世紀末13世紀初由在塔里木盆地西部、帕米爾北部生活的維吾爾族建立起來的政權。這個汗朝的建立使西域的政治、文化生活發生了世界性的變化,文化、經濟欣欣向榮。維吾爾族在這個時期放棄了以前的信仰,開始了伊斯蘭教信仰。    

喀喇汗王朝時期首先接受伊斯蘭教信仰的人是薩圖克-布格拉汗,這是lO世紀初的事。這個時期中亞地區已經伊斯蘭教化。持續了200多年的伊斯蘭教開始通過各種渠道對西域產生影響,來往的穆斯林使者、商人一直就沒有間斷過。北邊的薩曼王朝沿著邊界進行各種戰爭活動和商業往來。所以導致~些地區的居民逐漸便接受了伊斯蘭教。    

“過去在草原上揮鞭馳騁。率領各部東征西戰的回鶻可汗,要統治一個疆域遼闊、包括突厥各部族在內的封建汗國,要統治人口眾多的農業定居的百姓,還要統治一座座繁華的城市,他們缺乏經驗。束手無策。他們往往還用治理草原遊牧民族的辦法來治理以農耕為主的封建汗國 因此,喀喇汗王朝自建立伊始,內部紛爭未斷”。“如何治理地域遼闊的喀喇汗封建王朝。這已成為關係著喀喇汗王朝存亡、關係著人民群眾命運的追在眉捷的重大問題。喀喇汗王朝初期的內外局勢、宗教信仰都很複雜。統治階級集團內部家族淵源盤根錯節。所以,加劇了汗朝的鬥爭進程。薩圖克-布格拉汗接受信仰成為穆斯林,這樣,薩圖克·布格拉汗就成了統治集團利用伊斯蘭教的代表。汗國內的思想認識得到了統一,反對勢力受到了打擊,外部的伊斯蘭力最也得以控制。汗國的政權得到了鞏固,在力量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這個時期,在西域有喀喇汗王朝、高昌回鶻王國和李氏于闐王朝這三個汗國存在。    

伊斯蘭教傳播到喀喇汗王朝之後,與他們的佛教信仰在這個汗國中的關係日益緊張起來。與此同時,于闐王朝與汗朝之間的矛盾也尖銳起來。因此,汗朝與這個于闐王朝之間爆發了長達25年之久的戰爭,這場戰爭最終在1006年以喀喇汗王朝的勝利而告終。ll世紀中葉以後,和田的佛教地位逐漸被伊斯蘭教所替代,在塔里木盆地的西南部,建立了以喀什噶爾為中心的伊斯蘭教基地。就是說,在這個時期,西域的東部信仰佛教;其西部則信仰伊斯蘭教。在塔里木盆地南北的庫車和且末之間形成了高昌回鶻汗國和喀喇汗王朝的邊界狀況,形成了一種相互對峙的局面。    

從1124年到1218年這段時間,西域是在哈喇汗契丹(西遼)國的統治之下,哈喇契丹國統治了近一個世紀的時間,它的領土基本上就是從前喀喇汗王朝和高昌回鶻國的土地。東邊是唐古特和蒙古人。與乃蠻各部落相近。北邊到了鄂畢河幷包括巴爾喀什湖在內。西邊基本上與阿姆河相連。南邊是和田地區。首都定巴拉沙袞。    

契丹人是以傳統的孔子和佛教思想統治著這一地區。但是,在新疆和中亞地區的各民族中還有伊斯蘭教、基督教、摩尼教、襖教、道教、薩滿教等多種宗教同時並存。在喀喇汗王朝的土地上原本實行的是伊斯蘭教的統治,所以,契丹統治者在初期對伊斯蘭教比較寬容,採取的是溫和的政策。因此。使伊斯蘭教在實質上不但成為一種信仰,而且還成為一種社會制度,對穆斯林的精神和社會生活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成為強大的政治力量,但這種局面持續的時間不長。在1212年,隨著哈喇契丹國的統治權力落入屈出律的手中。伊斯蘭教在傳人後不久便遭到了一次最大的迫害。他們逼迫穆斯林們從自己剛剛信仰的宗教中轉變到佛教之中去在和田,阿老丁等3000多名著名的學者被殺害了。在喀什和和田,在喀喇汗王朝時期建造的“撒古耶”學校和清真寺等遭到了破壞。一些書籍遭到了焚燒。喀什和和田人對屈出律的這種暴行進行了強烈的反抗。1218年,成吉思汗(1162一l227)西征。派遣大將哲別率領兩萬軍隊征討屈出律,得到高昌亦都護巴而術阿而忒的斤(1208—1235)的響應,屈出律被殺。    

1218年成吉思汗征伐哈喇契丹國,屈出律死後,中亞和我國的新疆地區進入了蒙古人的統治時期。成吉思汗在進行軍事擴張的同時,也使土地增大,民族成份變得複雜,文化差異拉開。為了維持在這些地區的統治,在宗教信仰方面採取了平等對待各種宗教的扶持政策。成吉思汗的宗教政策在各個方面都得到了貫徹執行,使其在土地擴大,建立蒙古人偉大帝國的事業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對所有宗教都平等相待的政策受到這些地區信仰每一種宗教的民族的歡迎,吸引著達官貴人和平民百姓,各民族中都有許多的開明人士和專業人員在成吉思汗的宮殿裡工作。例如,契丹族中的佛教修行者諸撒、維吾爾族中的景教信徒塔塔統阿,還有穆斯林畏吾爾-馬合木德-耶利瓦吉和他的兒子麥斯伍德、山東道長丘處機(他是一名道教的領袖)等等.都在成吉思汗身邊得到了重用。    

新疆歷史上伊斯蘭教的第二個繁榮時期要數東察合臺汗國了。1346年察合臺汗國的奠基人阿贊汗去世以後,察合臺汗國正式分為兩個部分。1348年,禿黑魯·帖木兒登上了東部的汗位,在蘇非派傳教士謝赫·賈瑪裡丁和他的兒子額什丁和卓的勸說下,禿黑魯·帖木兒汗帶領蒙古統治者接受信仰。成為穆斯林,他們加入了伊斯蘭教,這些地方的穆斯林社會環境適合於汗國的鞏固。後來他的兒子黑孜爾-和卓(1368-1400年在位)打著聖戰的旗號,把伊斯蘭教向東疆擴展。就這樣,新疆歷史上在喀喇汗王朝之後,伊斯蘭教開始了第二個繁榮時期,使伊斯蘭教能夠在新疆的所有地方傳播。據史料記載,這個時期有16萬蒙古人加入了伊斯蘭教。    

這個時期出現了民族合併的勢頭,契丹人和蒙古人成為一個部分。雖然他們自身有高尚的文化,但他們還是融人到維吾爾這個民族之中,這個進程是伊斯蘭教從中起了中介的作用。    

時間和地點過樣的範疇是熟知的,無論哪一種宗教、哲學、文學藝術都包括進了一種其他的時間和地點,這種時間和地點必然會毫無例外地產生影響。因此,我們具有聰明才智的祖先有勇氣來接受世界文明的精華。他們寬懷大度地把中原、印度、阿拉伯、波斯文化及古希臘、古羅馬文化吸收到了傳統的維吾爾文化之中,形成了一個具有混合性文化的特殊民族。維吾爾族學習外國文化,當然。他們也能掌握和創造出世界上與自己的傳統相反的理念。    

伊斯蘭教在維吾爾族中傳播經過了500多年的時間,其問,伊斯蘭教對維吾爾族的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各個領域產生了深刻影響。對近、現代維吾爾族的形成和發展起了重大作用。同時,這一過程也是伊斯蘭教與維吾爾族社會互相適應、互相融合的過程,特別是蘇非派的廣泛傳播,把南疆地區固有的某些傳統習俗如祖先崇拜、陵墓崇拜、“萬物有靈”的信仰觀念以及襖教的拜火習俗、薩滿教的崇拜習俗等與伊斯蘭教的教義相揉和,形成了維吾爾族伊斯蘭教信仰的特色。在維吾爾族中至今還保留著的楊樹崇拜就是這種特色的一種表現形式,每年伊斯蘭教歷八月的麻扎朝拜就是最充分的證明。這一特色與外來宗教在新疆傳播時經歷地方化、民族化的過程不無關係,這也就是伊斯蘭教不同文化在這塊土地上深深紮根並廣泛傳播的一個外觀。   

 多種宗教的並存流傳,還造成了不同宗教之間的相互影響,即交叉滲透的現象。從南疆地區有些清真寺建築上的壁畫、雕刻中,就可以看到古代佛教藝術的遺風。如阿圖什蘇丹-蘇吐克-布格拉汗陵墓前清真寺雕花中間的“:卐”符號,位於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新迪建築巖畫群觀後讓人有一種清新之感。學者的初步研究表明,“這與伯龍扎時期安德路努甫文化的標誌相吻和,是阿利揚人使用的光線和火的標誌”。所以,古代的焉耆鎮就被稱作“阿克尼”。塞種人也使用這種符號,佛教把它作為慈愛和溫暖的象徵。南疆的蘇非派中有個特殊的“乞食者”團體,他們留頭髮,極端厭棄今世,不成家立業,四處遊蕩,以乞食為生。其淵源與從前當地佛教的遊方僧有關。至今還保留著的“巴合西”、“達汗”、“皮爾洪”等,都是古代維吾爾族信仰薩滿教的內容。過“諾魯孜節”、飛火、拜火等等則是襖教的遺俗。    

簡而言之,伊斯蘭教在新疆歷史上的早期傳播,襖教、佛教、道教、摩尼教、景教等通過絲綢之路在新疆的傳播。隨後伊斯蘭教的普及,形成了多種宗教共存的持續局面,後來又有基督教、天主教等宗教傳人。現在,新疆有各種宗教活動場所2400O座,其中伊斯蘭教的活動場所達到了2.2萬座,喇嘛教的喇嘛廟34座,佛教寺院11座,基督教堂(包括活動場所)100處,天主教堂17所,東正教堂2所。還有一座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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