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喝酒、燙頭——“相聲皇后”于謙的三大愛好,眾所皆知。
如果你把玩笑當做他的特徵,可就被嚴重誤導了。事實上,只要沾上玩兒的,他沒有不喜歡的。彈狗、熬鷹、粘鳥、捉魚、吸貓、馴馬……他在京郊坐擁一個60畝大小的動物園。
演電影,他在澳門收穫影帝;唱搖滾,他是中國搖滾協會副會長;賽馬,“謙卦”3月21日在不被看好情況下,反超第二名3個多馬位,全程領先奪冠。
他的人生態度就是:幹掉無趣,人無我有,人有我精,玩兒比天大。
01
幾乎做任何事,于謙都是因為“好玩”。
不管是學相聲還是參加德雲社,他都是本著一顆玩得心去的。
小學一年級時,他揣著僅有的五毛錢,拐進官園花鳥市場買了兩隻粉眼兒(暗綠繡眼鳥的別稱);再大一點時,他已經自制魚竿跑去公園釣魚。
上初中後,于謙除了學習不好,遛鳥、養狗、唱搖滾,樣樣精通。再後來,他覺得相聲也挺好玩,就考入北京市戲曲學校相聲班。
鄰居看于謙整天不務正業,調侃說:打魚摸蝦,耽誤莊稼;年紀輕輕,玩物喪志;提籠架鳥,不務正業;八旗子弟,少爺秧子;清朝遺風,未老先衰……
于謙一臉無所謂:“他們說時一臉和善,所以我也是當好話兒聽的。”
畢業後,于謙進了北京曲藝團。那時候相聲不景氣,他每天往返於各劇組,到處打游擊,混個臉熟。
“我這人不強求,能幹就幹,不能幹就算。”這是于謙的生活態度,他覺得冥冥中自有天意,努力也不見得有用。
就這麼地,他閒了11年,每個月領400多塊錢工資,但因為沒有在團裡待著,工資總是被扣來扣去,以至於他曾經收到過一塊二的工資條。
一次機緣巧合,于謙和被曲藝團拉來湊數的郭德綱一起去村裡演出,那時候郭德綱還沒有“德雲社”,他們演出的叫“北京相聲大會”,最慘的時候全場就兩個觀眾。郭德綱有邀請于謙的念頭,但礙於自己的窘迫,只得委婉的說:“哥,我這有個小攤子,不掙錢,挺好玩,你什麼時候過來看看。”
“好玩”這兩個字,讓于謙和郭德綱搭檔了20多年,最終建立起了德雲社。
02
郭德綱和于謙合作二十年。郭德綱介紹于謙時,常用“于謙,馬戶於”的諧音梗來調侃。
于謙對驢差著,但對馬是真喜歡。
為了養馬,早在早八九年前,他就花了三百多萬從國外買來十幾匹純種的設特蘭矮腳馬,又去新疆搞了幾匹高頭大馬,來襯托院子裡矮馬群的景緻。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他說,“馬場每年開銷大概一百多萬,小錢兒”。
李詠曾在節目中問于謙:“你覺得掙錢重要,還是玩兒重要?”
于謙毫不猶豫:“兄弟,當然是玩兒!”
他覺得玩兒這件事跟錢關係不大,不是有錢才能玩兒得高興,“我就不相信有錢人,都比我高興!我最沒錢的時候是我玩兒得最猖狂的時候。”
玩兒是于謙與世界相處的方式。
他由衷地說:“(玩兒)充實了我的生活,填補了我的空虛,使我不感孤獨,遠離寂寞,躲避了相聲業界的消沉氛圍,忘掉了事業的坎坷不順,交到了朋友,學到了知識,認識了自然,體會了友情。”
現在於謙是兩家公司的法人,還有6家公司其他的公司,但基本都跟他的動物園、養馬有關。其中一家公司,就以3月21日在澳門奪冠的寶馬“謙卦”命名。
外界總有人猜測他身家不菲:這麼愛玩的主兒,肯定是有錢的頑主?!
但于謙不承認自己是因為有錢才玩:“我要有錢,我就玩遊艇去了!你看我玩這個,還是過去市井玩那些東西,還是那種生活中情調的東西,真的跟有錢沒錢沒關係。”
為了這點情調,于謙在生活裡可沒少折騰。首先是在京郊村子裡租了三四畝的院子,誰知趕上村子拆遷,房東二話不說直接給於謙家的動物園硬蓋了一層房子等著拆遷款,這可把于謙急壞了。他二話不說立馬跑到別處自掏腰包,買起了養殖畜牧的土地,一買就是57畝,使用權三十年。這下他才稍微安心,準備為自己的院子搬遷。
于謙總說:“我是一個沒有計劃的人,都是事情一步一步推著走。”
為了搬家,養這些寵物,他不僅辦了畜牧養殖公司,還申請了國家二類動物飼養繁殖許可證,安裝了大型變壓器,打了深水井,蓋了二十間馬廄、兩間鴿棚、一排員工宿舍、一個兩千平米的會所,以及魚池、柏油馬路、果樹林……
玩兒:“我想說的東西,跟錢關係不大”
2013年,于謙用手機打出15萬字的《玩兒》,記錄自己從小到大與動物玩兒的經歷,他將新書發佈會定在北京動物園。
從動物園園長手裡接過“文明遊園大使”時,郭德綱調侃:“熬這麼多年,您終於讓動物園認可了!”
03
去年的脫口秀大會上,謙大爺燙著捲髮,穿著大褂,甩著大拇指說:“我抽菸抽得越狠,我人設站得越穩。”
而人設的維持,依靠的還是一顆“玩心”。
從兒時就有的習慣,于謙還保持著,每次出差去外地,第一件事兒就是逛花鳥魚蟲市場。
有一次,他在上海演出完,就跟師弟孫越一起逛花鳥魚蟲市場,買了4只鳥,掏空身上所有錢,倆人只能蹲路邊吃碗3塊錢的榨菜肉絲麵。
當然,他還主持過節目《大謙世界》,節目不重要,重要的是節目裡展示的鳥籠。
那鳥籠是郭德綱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大師手筆,謙大爺講了蓋板、食罐、鉤子都是精品,說的是隨便也值個小二十萬的。
除了鳥籠,文玩類也應有盡有,核桃、橄欖子、扇子、籠子、葫蘆、手串兒,頭頭是道,珍藏無數。
萬物皆可玩,也總能越玩越上品。
于謙喜歡動物,並不是關起來門來孤芳自賞。天地精華寵物樂園,是面向社會公開的動物園,矮腳馬是園子裡的特色。于謙索性就從娃娃抓起,上午先給孩子們上一堂馬術基礎課,下午用來讓孩子們體驗騎乘。
就這樣,他還成了北京馬術文化節兒童馬術推廣大使。
拍電影,他去年憑藉《老師·好》拿下澳門國際電影節的影帝;養馬,賽駒“謙卦”在澳門賽馬場1800米的草地賽事中精彩奪冠。他有一隻名為“Lu先生”的愛犬,在2018年的比賽裡奪得全犬種總冠軍BIS4,牧羊犬組第一BIG1,喜樂蒂犬種第一BOB1。
認識近30年,最熟悉于謙的自然是郭德綱,而面對老友的“玩心”,郭德綱的語氣有一絲羨慕:
“我非常認同他,又不是成吉思汗,攻城略地有什麼意思?就算熬成了太上老君,也是給玉皇大帝燒鍋爐的。人的一生幾十年光景,樂一樂就過去了。
謙哥這輩子挺值,每天都開心,想玩兒什麼就玩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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