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去罵方方?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去罵方方?

安黎先生說:

很多人在問:方方日記很深刻嗎?不深刻。只是浮光掠影地平面抓拍,而不是鞭辟入裡地深度透析。很全面嗎?不全面。僅為一鱗半爪,而非上下左右地面面俱到。很豐滿嗎?不豐滿。僅為枝條的細微末節,而非樹木的整體風貌。揭示了什麼秘聞嗎?沒有。她之所講,自媒體早已沸沸揚揚。揭示了什麼真相嗎?也沒有,她之所言,並不新鮮,皆為人所共知的舊聞。也就是說,她筆下之陳述,凡正常人,只要設身處地想象和感同身受地體會,都能預判得到。換句話說,她的日記,尚且止步於常識的範疇,距離思想的領域還很遙遠。

那麼,她的日記為何會引發如此熱烈地迴響?依我之分析,原因無非有三:一,她是在說人話,而不是在打官腔。人話,就是家常話,隨意,親和,沒有套路和模板,不正襟危坐,不故弄玄虛,亦不居高臨下。

二是她唇舌之所言,正是大多數人心中之所想。也就是說,她說的事實和道理,與受眾心中所想的欲說的,有其高度的重合性,因此才點燃公眾共鳴的激情。

三,眾多寫作者都以權衡利弊的精明,或緘默不語,或加入了另一種合唱,唯獨她還在執拗地堅守於一己的獨唱,於是她的話語,就成了萬綠叢中的一點紅,成了那些厭惡虛假渴望真實者唯一可以依偎的精神呼吸機。無數憋悶的人,懷揣一肚子的怨憤,卻找不到發洩的通道,於是紛紛朝她的日記聚攏而來,並借用她的文字,來排遣自己的情緒,抒發自己的心聲。

易中天說不能把方方稱之為文人,文人是個貶義詞,文人呢只有花腔,沒有學養;只有慾望,沒有理想;只有風向,沒有信仰;只有姿態,沒有立場。這次疫情導致成千上萬普通人受難或死亡,如果只是瞬間的寂靜與恐慌,如果災難不能喚醒更多人的悲傷與靈魂,那意味我們從災難中根本沒有學到任何東西。面對上帝都掩面的人間悲劇,無論是這些作家還是公權力依然無視個體對災難事實表達的權利,這不僅是對社會公眾的整體傷害,也是對廣大民意的一種漠視!

有人曾經問作家張賢亮,為什麼不再寫新作品?張賢亮回答說,現實比小說更為精彩。也有人問作家莫言,人死後真的有地獄嗎。莫言淡淡地回答:我們活著就能看得到,比如虐待精神的學校,榨乾錢財的醫院。在現實中,壓垮一個人,並不需要千難萬險,或許只是意外飛出的一根稻草………

作家閻連科在獲得捷克世界文學一等獎後感嘆:“最大的黑暗是人們對黑暗的適應,最可怕的黑暗是人們在黑暗中對光明的冷漠和淡忘。”

方方首先是一個獨立的人,站在自己個體的立場,她以自己的視角,說自己的話,陳述自己的觀點、情感和思考!成為一個獨立的人,這是成為一個作家的首要條件!尚且不能獨立成人,能成為一個作家或其他什麼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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