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梟臉色陰沉,緩緩起身走了下來。
趙金來立刻過來扶唐梟下床,見自己已經洗脫了嫌疑,趕緊打起了圓場,說道:
“王爺,狼哥平日裡為您鞍前馬後也不容易,這一次可能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動了歪心眼子,王爺還是念他平日裡的功勞,而且這事還是因我而起,求您這次也別懲罰狼哥了!”
爆狼見趙金來求情,也立刻識相地跪在了唐梟面前,自己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一邊扇一邊說道:
“王爺,您大人大量,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一時間昏了腦子,竟然跟王爺玩心眼,王爺你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把!”
唐梟輕輕咳嗽了兩聲,似乎全然沒有聽到趙金來的話。他那白皙的手指搭在了狼哥被小刀插中的手掌上,然後握著刀柄狠狠地扭動起來。鮮血汩汩湧出,順著他的指尖滴落下來。俗話說十指連心,這話可不假,狼哥雖然平日裡凶神惡煞,但真受到這樣的折磨,一時間也是難以接受。
一旁的賴狗更是嚇得冷汗路路而落,顫抖地想要逃走,卻被戰斧橫在了面前,被他一下子推了回來。
“啊……我……啊……王爺饒命!”爆狼聲嘶力竭地喊著,被小刀扎中的手已經開始顫抖。
“王爺……”趙金來本來還要求情,但話說了一半還是嚥了回去。
趙金來很清楚,唐梟現在的作為顯然已經不是單單為了懲罰了,他似乎對這種對他人的折磨樂在其中,這個時候為了賺人情而破壞他的興致,顯然極為不智。
“金子,你快替你狼哥求求情啊……啊……狼哥也是一時衝動……臥槽……”爆狼匍匐在地上,忍耐似乎已經快要達到了極限。
“狼哥,不是我不幫你,我是小輩,這面子畢竟還是沒你大啊……”趙金來無奈搖了搖頭,其實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他能替狼哥求求情也已經做了很大讓步,再說多餘的話,恐怕唐梟會連自己都連累其中。
爆狼的臉上已經被汗水浸滿,臉上的溝壑也都快要被這鹹澀的液體給填平。唐梟仍然死死捏著刀柄,恰到好處地使用力道,讓爆狼手上的痛楚更加強烈。
終於,狼哥身體都開始痙攣,再也忍不住了。
他那憤怒的臉上就好像一顆抽象的油畫被水潑了一樣,逐漸扭曲,牙齒也格格發出聲響,喉嚨裡壓抑著野獸般的低吼。
當痛楚再也無法忍受,爆狼的理智當即完全喪失。
“啊……可惡……媽的……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狼哥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唐梟的小刀也被他一下子拔了出來,他握著那把小刀,竟然狠狠刺向了唐梟。
“該死的老頭兒,去死吧你!”
唐梟迅速躲開了爆狼刺過來的一刀,戰斧也趕忙跑了過來。
“賴狗,怎麼今天都是已經玩砸了,給我上,跟他們幹了!”狼哥衝著身後的賴狗大喊。
賴狗先是一愣,但看自己想逃也逃不出去,憑爆狼的那股蠻勁,沒準他們能在這裡先來個擒賊擒王,挾持唐梟從這裡逃出去。
“狼哥,我拖出戰斧,你想辦法擒住王爺!”
“操!”爆狼怒吼了一聲。
與此同時,賴狗撿起地上的一把椅子,狠狠砸向了戰斧。
然而,還沒等爆狼動手,驚人的一幕卻呈現在了趙金來的面前。
唐梟躲開爆狼的攻擊後,整個人似乎突然變得截然不同,這種陌生的感覺讓趙金來感覺竟然和之前遇到的斷首鬼時的那股鬼氣森森的感覺十分相似。
只見唐梟深陷的眼眶中突然閃出了一絲幽綠色的光芒,五官也在這瞬間變得有些陌生,整個人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霧氣一樣,變得模糊起來。
狼哥狠狠撲向了唐梟,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唐梟就已經跳到了狼哥的身後,白皙的手掌竟然蘊藏出了一團黑色的濁氣,狠狠拍進了狼哥的身體裡。
“王爺……”戰斧嘶吼了一聲,能看清後才發現原來倒下的竟然是平日裡號稱最能打的爆狼,而不是那瘦小羸弱的唐梟。
狼哥中了這背後的一掌頓時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嘴裡咕嚕咕嚕地吐著白沫,眼球竟然也凸了出來。
“嘔哇……王……爺……”
“狼哥啊,你這可真是自尋死路,哎……”趙金來喃喃說道,心裡卻還對唐梟身上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感到懼怖。
唐梟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惡鬼附體,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賴狗也頓時傻了眼,而就是這一愣神,卻被戰斧撿起剛才扔過來的那個凳子,狠狠拍在了腦門上。
爆狼渾身篩糠地跪倒在地,腦袋像撥浪鼓一樣無規則的顫動,身體也好像觸電了一樣發生痙攣。唐梟走到了他的面前,冷眼望著爆狼,喃喃說道:
“怎麼?老狼,現在脾氣已經大到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王……王爺……我錯了……饒了我吧……”狼哥眼睛已經快要翻白,這幾個字含糊不清地從他嘴裡說了出來。
“饒你當然可以,你不是喜歡錢麼?不是見錢眼開麼?成,這都不是事,今天讓你看個夠!來,金子,去把窗簾上的掛鉤卸下來!”唐梟森然望著狼哥,但模樣已經恢復如常。
窗簾掛鉤?趙金來雖然感到有點疑惑,但還是照做了,立刻站在床上把窗簾上的掛鉤卸下來了五個。
“王爺!給您!”趙金來遞過了掛鉤。
唐梟接過了兩個掛鉤,將它們放在手裡來回撥弄。
“爆狼,今晚你就在這給我看著啊,眼都別眨地看著這些錢,看好了啊!”唐梟一邊說,一邊將其中一個掛鉤的圓環那頭狠狠插進了爆狼的眉骨裡,爆狼發出了一聲悽慘的狂叫,但身體卻僵硬得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殘忍地折磨自己。
“啊……王爺……王爺饒命……”爆狼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下身竟然還嘩啦啦地響起了水聲。
“我又沒說要你命!”唐梟全然不理會,繼續折磨著爆狼,將那掛鉤另外一端的夾子竟然夾住了爆狼的眼皮。
這樣一來,爆狼的眼皮就被活生生地扯住了,根本無法眨眼,血水順著眼皮流淌下來,很塊就浸滿了眼眶,這讓他想要眨眼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唐梟用這兩個夾子夾住了他的雙眼,就讓他保持著跪立的姿勢,眼睜睜地望著床上那些錢。狼哥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置身夢魘一樣無法動彈,眼睛上的痛楚也變得更加強烈。
“賴狗啊,看到了吧,以後認王爺認個好人,遭這罪是何必呢?”唐梟倚著狼哥的後背,矮小的身體連狼哥跪下後也比他高不了多少。
賴狗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立刻跪在地上,狗一樣地爬了過來: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他逼得啊……王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把……”
唐梟冷笑了一聲,突然扭頭問趙金來:
“金子,你和賴狗都是我的得意門生,出了這事,你說該怎麼辦?”
賴狗見唐梟把自己拋給了趙金來,頓時感覺來了生的希望,直接撲到了趙金來的腿邊,聲淚俱下地說:
“金哥,你饒了老弟吧,老弟小不懂事,你就當我是一條狗吧,我也挺可憐的,求求你了啊,我就是一條不知道好歹的狗,您大人有大量,您說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狗一口麼?”
趙金來微笑著望著賴狗,緩緩蹲下身子說道:
“狗咬我一口,我當然不能咬回去啊!可是……我喜歡吃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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