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一個群雄逐鹿、將星輩出的時代。魏有五子良將、吳有四大英才,蜀有五虎上將,在這燦若星河的武將中,有一將前半生意氣風發名動天下、後期卻在惶恐無為中度過。此人便是蜀漢五虎上將排名第三的馬超。
馬超、字孟起,扶風茂陵縣人(今陝西興平)。東漢開國名將伏波將軍馬援之後,衛尉馬騰之子。漢末軍閥之一,蜀漢開國名將。馬超的爺爺馬平娶羌人之女為妻,因而馬超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羌人血統。
與馬超同為五虎上將的關羽、張飛和趙雲因為三國演義的緣故早已廣為人知耳熟能詳。相比之下馬超則顯得落寞孤寂許多。這種現象既源於馬超在三國演義中的筆墨不多,跟他自身的爭議性也有很大的關聯。
馬超20歲的時候已經在西涼軍中稱為“健勇”,首戰秀是在《乘輿馬賦》裡於三輔動亂時大破蘇氏塢取其馬匹。26歲跟隨其父馬騰征討郭媛、高幹。作戰過程中馬超腳部中箭後直接用布裹住傷口繼續衝殺,大破敵軍,後世稱其為虎臣羆士。208年馬超受封偏將軍、都亭侯,獨自統領其父馬騰在西涼的軍隊。馬騰在與西涼最大勢力韓遂的長期爭鬥中敗多勝少,又受到曹操部下張既的威逼利誘攜全族前往曹操屬地鄴城“養老”。
舒服快活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三年之後也就是211年,曹操派遣夏侯淵、鍾繇攻取漢中,但是軍隊卻要經過馬超等涼州軍閥的領地。馬超懷疑曹操是假途滅虢,因而聯合韓遂等西涼軍閥共10萬人馬起兵抗曹。中間馬超為了拉攏韓遂說出了:“如今,馬超棄父,以韓將軍為父。韓將軍亦當棄子,以馬超為子。”古代帝王都以孝治天下,馬超的這一舉動著實讓他的聲譽有所損害,至少不如關羽、趙雲兩位那麼完美。在今天的三國圈子裡面也常被戲稱為“韓超。”起兵之後馬超聯軍迅速攻下長安,與曹操對峙潼關。濮陽攻呂布、宛城戰張繡、赤壁遇周郎、華容逢關羽;割須棄袍於潼關、奪穿避箭於渭水是曹操軍事生涯中最為狼狽的五次戰役。馬超也仗著潼關渭水之戰名震天下。羅版三國演義中馬超奮神威八九合敗於禁、不三合敗張郃,數合刺李通與馬下,背耳躲箭、李堪躺死,與曹操猛將許褚大戰二三百回合,最後許褚中箭,曹操遣夏侯淵、曹洪來救,神勇無敵。一部三國“前表呂布、後表馬超,”羌人也以馬超為神威天將軍。可惜最後中了曹操的離間計兵敗逃回涼州,因其兵敗導致身處鄴城的馬氏全族兩百多口被殺。隨後在涼州捲土重來、割據三輔一年多,期間又遇楊阜、韋康反叛導致馬超妻兒全都喪命拋下城樓,只得領著馬岱、龐德投奔漢中張魯,宛如喪家之犬。
公元214年,38歲的馬超向張魯請求借兵攻打涼州,戰祁山不利兵敗而回。張魯曾經想把自己的女兒張琪瑛嫁給馬超以拉攏他,因部下勸阻而告罷。馬超在漢中一直受到張魯部下的嫉妒排擠,過得並不順心。恰巧劉備入川,馬超通過與劉備部下李恢聯絡歸附劉備。
馬超的加入讓劉備極為高興,有了馬超益州指日可下,便給了馬超一支軍隊攻取成都,城中人聽說馬超來攻,因懼於馬超的威名城中大為恐慌,劉璋隨即開城投降。有人說馬超是壓垮成都軍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覺得是有道理的。但是這根稻草也不是誰都能當,至少馬超在川地的威懾力劉備麾下諸將無人能及。之後劉備封馬超為平西將軍,也是劉備對馬超速取成都這一大功的肯定。
217年,劉備與曹操爭奪漢中,馬超策動氐族雷定七部萬餘人響應劉備。這差不多是馬超歸順劉備最後一次出征作戰。馬超的加入使得劉備手下終於有了名門世家、名冠天下的勇將。219年馬超帶頭領著一百二十名蜀漢官員勸劉備進位漢中王。221年劉備稱帝,封馬超為驃騎將軍、進斄(tai)鄉候、領涼州牧。因關羽在荊州兵敗身亡,蜀漢長期未設大將軍一職。張飛為車騎將軍,馬超此時已是蜀漢集團下武將第一人了,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如此風光、即便前期兵敗喪地、家破人亡,現在也算是否極泰來,完全可以重新光大馬氏家族。事實上馬超歸順劉備後很少握有軍隊,就在劉備稱帝前一年,彭羕因被劉備調他去外地任職向馬超表達自己的不滿。馬超本是寄人籬下,惶恐中為求自保將彭羕的說話告訴劉備以致彭羕被處死。說其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也不為過。
馬超自潼關之戰後因全族被殺,日夜都想著手刃曹操以告慰族人。然而曹操在220年去世,馬超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了,手刃仇人的夙願這輩子都沒機會實現了,再加上得不到劉備的信任,最後鬱鬱而終,馬超去世後葬在定軍山附近,與葬在對面觀子山的張琪瑛遙遙相望。蜀漢後主劉禪追諡馬超為威侯。其多舛悲慼的一生讓人唏噓不已。三國志作者承受評價“馬超阻戎負勇,以覆其族,惜哉!能因窮致泰,不猶愈乎!”其前半生因為阻擋曹操的軍事行動被夷三族,後期投靠劉皇叔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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