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時間,幾乎每個晚上都會有人掐她的脖子,擰她踢她,讓她承認。
她終於承認了。
我殺了人,我殺了呂媛,我錯了。
不承認,會加刑。
她會順從,會低頭,會懇求。
他一拳捶在方向盤上,恨得咬牙切齒。
她活該,她自作自受,仗著自己家裡有錢,就可以隨意的買賣人命。
雲桉深吸了口氣,“程總,我……我想見見我弟弟。”
程燁冷肅的臉上浮上譏誚,“他在法國,你有錢去嗎?有錢也得先還我。”
說著,他啟動了車子,駛入了夜色。
他帶她來的,竟然是墓地……
而融入深深夜色中的無數墓碑,透著陰森的寒意,她陡然一顫,身上只穿著一件外大衣。
到了地點,他眸子裡像是一攤化不開的墨,沉靜肅冷。
“跪下。”他說。
雲桉看著面前的照片,跟呂昭七八分像的臉,永遠停留在二十二歲的時候。
她順從的跪下,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悶響。
這一跪,不是愧疚,而是後悔。
後悔認識眼前的人。
程燁看著夜色中神色不清的雲桉,他一拳頭像是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回應。
她變了,變的沒了稜角。
就算是看到他和呂昭出雙入對,她也毫無波瀾。
他的怒火無處發洩,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不配見她。”
他一把把她拎起來,往山下走。
“程總,我想見見我爸媽的墓。”她卑微的乞求。
“看你以後的表現。”
他肅冷的把她丟上車,自己啟動了車子,快速的駛離這個地方。
車上,她出神幾分鐘,然後解開安全帶
“刺啦——”車子猛然停了。
“你發什麼瘋?”他眼中冷冽。
沒有溫柔,沒有美好,他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工具。
他眸子鷹隼般盯著她的臉,恨毒了,也怨毒了。
他們都在報復。
他當然沒有回去,天剛亮時,他的車停在一家公司樓下。
她清醒過來。
他說,“黃達年好色,但是他手裡有人脈,只要你能說服他放棄綠環的項目,我就讓你見你爸媽。”
雲桉的心猛地一縮,暗暗的攥緊了拳頭,卻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語氣慵懶,“好。”
他想把她踩到泥裡。
可以的。
程燁看著她穿上外套下車,走進那個公司,臉色漸漸低沉,轉而離開。
她在門口等著,到了八點左右,黃達年準時出現在門口。
看著雲桉,他眼裡出現一抹亮色。
雲桉強迫自己笑,“黃老闆,你好。”
黃達年搓了搓手,顧念周圍還有人,沒有上下,但目光裡貪婪的很。
“你……找我有事?”
黃達年拿出一張名片,悄聲道:“去這個酒店的333房間,在那裡等我。”
她接過去,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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