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1月19日——西夏李元昊被太子殺死

1048年的今天,西夏開國皇帝、夏景宗李元昊被太子寧令哥政變殺死。

史上1月19日——西夏李元昊被太子殺死

史上1月19日——西夏李元昊被太子殺死

1003年6月7日,西夏景宗皇帝李元昊出生。李元昊遠祖李思恭,原名拓跋思恭,是北魏皇室後裔,因參與鎮壓黃巢有功,被封為夏國公、夏州節度使,此後李家世襲夏州節度,這就是李氏統治寧夏的開始。西夏建國於1038年,滅亡於1227年,享國189年;但是如果從881年拓跋思恭掌握夏州開始算起,李氏控制寧夏、河西走廊長達346年

史上1月19日——西夏李元昊被太子殺死

五代十國時期,李氏在夏州一直向中原的五個大朝廷稱臣,五代朝廷基本採取綏靖政策。到北宋初年中國基本統一,夏州與北宋的摩擦逐漸增多,經過數十年戰爭,北宋深感同時面對契丹、西夏,壓力很大,西夏戰鬥力雖強但是人口太少,經不起持久戰消耗;就在1042年前後,西夏和契丹矛盾不斷,李元昊毅然決定與北宋和解,向北宋稱臣,但是內部依舊完全獨立。

李元昊晚年為政殘暴,荒淫無度,殺死重臣野利旺榮、野利遇乞兄弟,納野利遇乞妻子沒藏氏;兩兄弟是皇后野利氏的兄長,李元昊又廢掉野利皇后,強取太子寧令哥未婚妻沒移氏。沒藏氏之兄、國相沒藏訛龐慫恿太子寧令哥弒君,承諾事成後擁立其為新君。1048年1月19日,寧令哥和野利浪烈闖宮,弒殺李元昊。宮禁大亂,寧令哥逃奔沒藏訛龐,但是沒藏訛龐翻臉不認人,反而聲稱太子弒君,將太子連同廢皇后野利氏一同殺死;擁立其妹沒藏氏與李元昊所生之子李諒祚為新君,是為夏毅宗,當時不滿1歲。不過,1061年,13歲青春期的夏毅宗設伏誅殺舅舅沒藏訛龐,並滿門抄斬

李元昊依照宋制設立百官,建立党項國家機構。設蕃、漢兩個官僚系統,其中漢官系統機構有:中書、樞密、三司、御史臺、開封府、詡衛司、官訓一司、受納司、農田司、群牧司、飛龍院、磨勘司、文思院,“自中書令、宰相、樞使、大夫、侍中、太尉以下,皆分命蕃漢人為之。”改宋朝的二十四司為十六司,又按宋制設立尚書令,掌十六司事務。其漢官系統基本上是宋朝的官制內容。李元昊為百官定朝服,基本為宋朝的樣式,參照宋制定朝儀。

西夏的中心地帶處於黃河上游兩岸富庶的銀川平原。“天下黃河富寧夏”是歷史上對這個地區的榮稱。李元昊建國後修築了由青銅峽至今平羅縣境長達200餘里的水利工程,後人稱之為“昊皇渠”或“李皇渠”,溝渠遺蹟,至今仍存。

李元昊時代,西夏的文化就已經高度漢化,《西夏記》:“夫西夏聲明文物,誠不能與宋相匹,然觀其制國書、釐官制、定新律、

興漢學、立養賢務、置博士弟子員。尊孔子為文宣帝,彬彬乎質有其文,固未嘗不可與遼金比烈!”到末年,西夏都城興慶府(銀川)被稱為“塞上汴梁”。

李元昊建立的西夏,大多數國民信仰佛教,這集中體現在繪畫方面,西夏佛教繪畫流傳至今,主要呈現在石窟與寺廟壁畫等,現今以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等最為豐富。早期學習北宋風格,後來受回鶻佛教與吐蕃藏傳佛教的壁畫藝術的影響,最後形成獨特的藝術風格,以《文殊變圖》、《普賢變圖》、《水月觀音圖》與《千手千眼觀音經變圖》最為有名。總之,在那個時代的中國西北,西夏連同西域諸國,是“千里佛國”

史上1月19日——西夏李元昊被太子殺死

題外話:西夏是唐末五代藩鎮割據的產物,夏州節度使原本與其他節度使沒有不同,但是由於五代政府鞭長莫及,其逐漸做大。五代十國的分裂和戰亂,至少給中國地緣格局帶來三大惡劣影響:一、正北,丟失幽雲十六州(938年石敬瑭割讓),長城失效,430年間華北平原時刻處於北族威脅之下,直到1368年明太祖驅逐蒙元;二、西北,失去控制,短期看丟失了相當好的草牧場,導致北宋良馬短缺,無法組建大規模的騎兵隊伍,還有就是無力支撐西北佛國反抗異教的戰爭;三、西南,越南北部,當時是交趾或交州,逐漸脫離中國

可以說,後兩大影響持續至今未能消除。而這一切來自五代亂世,五代亂世源於安史之亂後的藩鎮割據,安史之亂又可以追溯到唐太宗時代錯誤的政策,就是置蠻夷於塞內;在唐高宗、武則天統治時期,就已經多次爆發中小規模叛亂。中唐時代,政府不得不逐漸加大東北藩鎮的實權,以應對局面,而安祿山、史思明等諸胡將在頻繁的邊境戰爭中崛起做大。

史上1月19日——西夏李元昊被太子殺死

西安華清池風景區舞蹈劇《長恨歌》,生動反映天寶盛世和安史之亂

自開元末年到天寶初年接近20年間,唐朝多種矛盾交織:中央和大節度使矛盾(王忠嗣、皇甫惟明案等)、儲君問題(廢太子李瑛案、李林甫楊國忠多次構陷太子李亨、多位皇子對太子李亨虎視眈眈)、

將相矛盾(李林甫多次陷害西北各鎮節度使、楊國忠與安祿山哥舒翰矛盾尖銳)、各大節度使矛盾(安祿山與哥舒翰不和)、文官之間的矛盾(李林甫楊國忠互鬥、楊國忠構陷楊矜慎案等);與此同時,唐代科舉錄取人數太少且嚴重依賴考生門路,大批寒門士子出頭無望,轉而以縱橫之術遊說諸侯,希望在藩鎮大展身手,這些人對朝廷充滿怨恨(安祿山兩位謀士高尚、嚴莊就是典型代表);另外,在天寶年間,社會貧富差距愈發懸殊,“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喧囂盛世之下,不滿情緒已經暗暗升級。最終,胡人藩鎮引燃了一個個火藥桶。

而唐太宗置蠻夷於塞內的政策,當時就遭到“唐史網紅”魏徵的反對。魏徵一生的無數批評建議,唐太宗基本都能採納,唯獨這一項事關華夏文明生死前途的意見,沒有被重視。而這可能是魏徵一生中最為高瞻遠矚的進諫,若果能被採納,遠比少建一座宮殿、少吃一頓盛宴、少玩幾隻鳥、少納幾個嬪妃,關鍵得多。最終,歷史證明了魏徵等人的深謀遠慮,完全當得起“無雙國士”的評價,只可惜代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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