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受戒》:用溫暖的人性之美,助你穿過現實之苦

(一)

小英子忽然把槳放下,走到船尾,趴在明子的耳朵旁邊,小聲地說:

“我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說話呀!”

明子說,“嗯。”

“什麼‘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聲地說:“要!”

“你喊什麼!”

明子小小聲說:“要——!”


汪曾祺《受戒》:用溫暖的人性之美,助你穿過現實之苦

這是汪曾祺先生的短篇小說《受戒》中,最流傳甚廣的一段對話。我初次讀到這裡,忍不住心裡癢癢,直髮笑。這樣單純又懵懂的愛情,實在太過暖心而美好。後來,每次想到最後這段對話,我仍然發笑,因為明子和小英子的對話,是那麼簡單而直白,又是那麼純粹與精巧。總能夠讓生活中一些不開心瞬間煙消雲散。

汪曾祺《受戒》:用溫暖的人性之美,助你穿過現實之苦

美好的文字,美好的故事,總是能夠帶給我們美好的感受。文字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夠細緻傳神地描繪出世間的美好和醜惡。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堅持讀書的原因。它更能夠帶領我們走出現實之苦,去感受幸福的滋味。或許,現實中許多人生活並不如意,那不妨一起來看看汪曾祺寫的溫暖的人性文字。你定能在這片文學的海洋裡,讓自己疲憊的心靈得到一處休憩的場所。

累了,苦了,就讀讀汪曾祺吧

汪曾祺《受戒》:用溫暖的人性之美,助你穿過現實之苦


(二)

汪曾祺1920.3.5—1997.5.16,江蘇高郵人,是中國當代優秀的作家,散文家,戲劇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憑藉他優秀的文學功底和地位,有“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最後一個士大夫”之稱。

名師出高徒。汪曾祺的風格和他的老師沈從文極其相似,都是用平靜,恬淡的筆觸來講述一些尋常小人物的故事。他不寫大時代,也不寫什麼人間疾苦。只尋找生活中一些細微的切入點,來表達人間的溫暖與愛。

汪曾祺本人,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穿越過特殊年代,對於生活,總能感受到特殊的美好。他深知,時代的洪流不會放過每一個凡人。唯有自己的一顆心可以盡己所能的感知美好,不負此生。

人們都生活的太苦了,我想讓他們多多感受一些甜。這大概是汪曾祺先生寫作的底線和標杆吧。1980年的《受戒》,就是講述了兩個少年的純情故事,美好,純粹,能夠帶給你永遠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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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受戒》是汪曾祺先生於1980年創作的短篇小說。一出世,就得了不少獎項。短篇小說用第三人稱講述了,一個叫明海(俗家明子)的和尚,和一個俗世小姑娘小英子的懵懂愛情。

明海,在沒有去當和尚之前,叫明子。他生活在庵趙莊,那裡盛產和尚。明子的舅舅,就是和尚。明子排行老四,人口多的家庭,孩子就會被送去做和尚。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這像吃飯睡覺一樣正常。

在去當和尚的路上,明子和小英子相遇,相識了。他們熟識了之後,經常一起玩耍取樂。小英子遇到什麼事都會找明子幫忙。甚至,小英子的姐姐大英子出嫁,要描花樣繡嫁衣,也請明子來幫忙畫,因為明子畫的極好,小英子很讚賞。

汪曾祺《受戒》:用溫暖的人性之美,助你穿過現實之苦

後來明子去燒戒疤,小英子也陪了他去。在明子完成戒疤之後,小英子來接明子回庵裡。在路上,他們一起聊了聊和尚的事情。這時候小英子趴在明子的耳邊說了一句,“我給你當老婆,要不要?”

這篇故事,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沒有迂迴婉轉的人物關係。它是平淡的,和我們平時交談一樣自然。而人性中最美好的年少愛情,就在這尋常話語中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人之初,性本善。

我們生來就是善良美好的,美好的本身並不需要過多的修飾與雕琢。就如同汪曾祺先生的這篇《受戒》,美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平凡中的美好與溫暖才更加真實。

洗盡鉛華的真性情,在汪曾祺的筆下,熠熠生輝。明子的憨厚之態,英子的爽快明朗,讓我們不由得感嘆,這才是人性中最值得珍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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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這篇作品中,有兩處直擊我心。讀到這兩處,我都是情不自禁的發笑。

  • 明子第一次心動的時候

明海看著她的腳印,傻了。五個小小的腳趾頭,腳掌平平的,腳跟細細的,腳弓部分缺了一塊。明海身上有一種從來沒有過得感覺,他覺得心裡癢癢的。這一串美麗的小腳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亂了。

如果只是普通少年的愛情萌動,令人感觸就是淺一些。可偏偏這是一位小和尚。在我們的觀念中,和尚怎麼能有七情六慾呢?這真的是太稀奇,因為和尚有了愛情稀奇,也因為是和尚,這愛情就顯得更加強烈。

現在是愛情快餐時代,純粹的愛情漸漸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像買賣一樣的婚姻和愛情。寡淡無味中,又缺乏感動。而明子的心動,就是單純的心動。是一位青春少年的愛情。乾淨,簡單。

  • 小英子主動表白的時候

“我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

小英子喜歡明子,就爽爽快快的說了出來。這和明子暗自心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般來說,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更為羞怯的。但是這小英子卻卻愛的很大方,自然而真誠。愛了就是愛了,說出來也無傷大雅。

女孩子就應該有這種大方。反而扭扭捏捏才會錯失美好的緣分。有時候,緣分不是沒有來,而是來了,我們也沒有機會去抓住。外在的客觀原因,我們無從更改。但是,自己的感受一定要勇敢說出來。

你不說,緣分來了也會走。你說了,可能緣分就會降臨但我們身上。希望在人間的你我,都能夠勇敢說出愛,都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五)

生活的本質,是苦的。但我們不能沉浸於苦海之中。我們需要自己努力為自己的生活加一勺糖。甜一點,再甜一點。從前,我不讀汪曾祺的文章,大概是覺得這種老頭子寫的應該不是我所喜歡的。

但是,一旦讀開了,我竟然深深地被這位老人的文章吸引了。不寫大時代,不寫矛盾痛苦。因為他才是認清生活的本質而熱愛生活的人。他的文字溫暖而有力量。似潺潺流水,似萬頃花田。

2020年,又是極不普通的一年。我們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然而,黑暗終將過去。我們的美好也會到來,她僅僅是遲了一些時日,但是終究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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