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風沉醉富春江 —— 並非只有黃公望,那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文 三江楊柳風

薰風沉醉富春江 —— 並非只有黃公望,那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 南北朝 吳均 《與朱元思書》


自從學過吳均的《與朱元思書》,對富春江的嚮往就一直縈繞心頭。後來,又讀過郁達夫《春風沉醉的晚上》,對富春江的思慕就更深一層。然而,世事如雲,雖然到過浙江許多次,卻總是與富春江失之交臂,等到踏上這次富春江之旅,已然鬢生雙發,不得不感慨,功名塵土,雲水匆匆。


薰風沉醉富春江 —— 並非只有黃公望,那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溯江而上,就像展開一幅山水畫卷

在杭州租了車,沿著高架路南行過錢江,然後轉入向西的高速,富春江沿岸的風景便像畫軸一樣徐徐展開。

出城十幾分鍾,進入山區。這一帶屬於浙東山脈,山體連綿蔥翠,山峰峭拔、奇巧,山腰漂浮著雲團,陽光被遮擋起來,山上的蔥蘢更顯濃潤,與北方大山的蒼莽、渾厚迥然不同。

沿著高速前行,很快就看到了指向了富陽的路牌。不過,按照計劃,第一站不是富陽,而是桐廬,因此,繼續前行。

沿著高速走,山景雖然變幻多姿,卻有一段看不到江水,這是今人不若古人的地方,雖然速度很快,卻領略不到《與朱元思書》中所描繪的境界:

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夾岸高山,皆生寒樹,負勢競上,互相軒邈,爭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響,好鳥相鳴,嚶嚶成韻,蟬則千轉不窮,猿則百叫無絕。

當然,山色連綿,雲舒雲卷,已經足夠讓人陶醉了。

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到達桐廬,從匝道轉下,迎面就是筆直的桐廬迎賓路。


薰風沉醉富春江 —— 並非只有黃公望,那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薰風沉醉富春江 —— 並非只有黃公望,那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桐廬迎賓路


經停桐廬

桐廬縣城雖然也多是新建築,但規劃得十分鮮亮,摩天樓奢華而不鄙俗,街道乾淨整潔,花草樹木隨處莊嚴,移步換景,到處一塵不染,單單這一點就讓人喜歡不已。

沿著主路很快到達城中心的富春江大橋。江面開闊,江流滔滔,古人曾經,今人在見,一脈連綿,穿越古今。看到這碧波盪漾的江水,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前生就是江南人,如今才會有故地重遊的親切。

薰風沉醉富春江 —— 並非只有黃公望,那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桐廬位於浙江省西北部,地處錢塘江中游,東接諸暨,南連浦江、建德,西鄰淳安,東北界富陽,西北依臨安,集天地之靈秀,得造化之蘊藉,山、石、林、水,處處客觀。

桐廬的歷史也很悠久,三國時期東吳設縣,名稱一直沿用。由於當地有豐富的桐樹資源,古人造船、修屋都離不開,因此,有人說地名的由來就得自於桐樹。還有一種說法,上古有位名醫叫桐君,桐君廬居之地,就被稱為桐廬。雖然莫衷一是,但也足以說明桐廬歷史悠久,地靈人傑。

穿過熱鬧的市區,又經過分水江大橋,在城西北一處安靜的角落,找到一家臨江的酒店,放下行囊,便開車前往富春江鎮。

沿著省級公路行了三十多分鐘,向南橫跨富春江大橋,很快就到了還像工地一樣的富春江鎮。

當時整個鎮子十分凌亂,到處都在建設,到處都是旅遊商鋪,沒有什麼人文氣息,過度商業化氣息比空氣中的塵土還要強烈。在那一刻,感覺有些失望。

在水電公司大門口停下車,沿著江邊小路循山而行,右邊是林木遮天的山坡,左手就是平鋪的富春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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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佳山水 古今推富春

這一段江面被一道大壩攔住,江水湛清碧綠,與兩岸山體的翠色連成一體,水面上波光粼粼,藍天上白雲悠悠,給人一種明麗和煦的感受,這才是富春江應有的色調。

步行大約一刻鐘,到達遊江入口,買票登船,前往嚴子陵釣臺。

遊船逆流而上,這才有點《與朱元思書》裡的味道:水皆縹碧,千丈見底。船頭激起的波浪順流飛散,此時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碧波盪漾。那一江碧水,平靜處如鏡如翆,翻湧處碎玉飛珠,船行留下的波浪向兩岸排排推開,彷彿造化的琴韻,蕩人心魄。

天下佳山水,古今推富春。這一帶就是著名的富春江七里瀧,自古山水奇絕,自從修建了水壩之後,水面上升,形成了小三峽景觀。兩岸青山連綿,高峻的喬木,茂密的青竹,濃郁的茶園,處處都顯出江南的多彩,連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沁入心脾,洗盡塵勞,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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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江大壩

雲山蒼蒼 江水泱泱 先生之風 山高水長

船行十幾分鍾,便來到富春山麓的嚴子陵釣臺。

嚴子陵釣臺座落在富春江北岸,倚山傍水,得天地山水之靈秀,既可以欣賞山水,也可以追緬古賢。

嚴子陵名嚴光,字子陵,是東漢初年一位隱居賢人,籍貫在浙江會稽餘姚,少有高名,青少年時期曾經與光武帝劉秀一起遊學。光武帝恢復漢室之後,徵召嚴子陵為諫議大夫,使者三遣,嚴子陵才勉強同意進京。

來到都城洛陽,光武帝與嚴子陵暢敘友情,並且還像當年一樣同榻而臥。夜裡,嚴子陵假意沉睡,把腿壓在皇帝身上,光武帝也並不介意。次日,太史上奏:“客星犯帝座,甚急”。光武帝笑道:“朕與故人嚴子陵共臥耳”。

雖然光武帝以禮相待,十分誠摯,然而嚴子陵卻無意於富貴功名,謝絕了官祿,回到富春江,繼續過著漁樵耕讀的隱逸生活。從此以後,嚴子陵的名號就成為淡泊名利的象徵,范仲淹曾經作文讚頌: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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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釣臺碼頭下船,迎面是一座巨大的照壁,正面以行楷寫成的“嚴子陵釣臺”,字體雄秀,穩健而不失流動,當時對書法還沒有用功,忽略了題款,後來經過查詢才知道,那是出自趙樸初先生之手。背額:山高水長,出自當代名家沙孟海先生。

釣臺分為東西兩處,相距百步。東臺為垂釣處,有乾隆年間建造的石亭,石亭旁邊有平臺如礬,在此遠眺,陽光照在對面的山上,起伏多姿,江上波瀾不驚,水面倒影著藍天白雲,近岸人閒魚嬉,樹影瑟瑟,儼然如畫。得此一片山水,萬戶侯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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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子陵釣臺眺望江面

西臺也稱謝翱臺,記錄的是一個慷慨悲壯的典故。南宋亡國之後,遺民謝翱曾在此處奠祭文天祥丞相,他泛舟江上,以竹如意擊石,唱《楚辭》為文丞相招魂,並撰《西臺慟哭記》。謝翱去世之後,就葬於釣臺之南,因此,後世便用他的名字命名。

東西釣臺,一個代表了淡薄名利的高士情懷,滋潤涵養著中國傳統文人的清流,另一個則代表著忠義節烈的家國之志,讀書人到此當有所感。

釣臺還有一座嚴先生祠堂,祠內東壁是范仲淹所撰《嚴先生祠堂記》石碑。大概普通遊人對嚴子陵所知甚少,所以,很少有人來此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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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臺後面的山坡上 有李白、白居易、陸游、范仲淹等古代文豪石像,錯落存於竹木之間,十分清幽。

據現代人統計,在嚴子陵之後一直到清末民初,來此憑弔的文人騷客數以千計,並且都有詩文流傳,為此,這裡還建立了一座碑廊,最為大眾所道的當然是七律《和柳亞子先生》:

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其實,這句詩的重點是昆明湖,而不是富春江。

釣臺有一處遺存的牌樓,像是清代的建築,影壁上是今人題寫的“嚴子陵釣臺,天下第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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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看到的釣臺大概已經與古賢無關了。五十年代修建富春江水電站,大壩攔江而起,原來的釣臺大概已經被淹沒了吧,現在看到的一切基本都是新建築,

所幸的是,富春江的山水宜古宜今,現代翻新的釣臺,也融匯了恬靜的山水之美,自在的人文之樂,沒有一絲一毫的牽強。

在釣臺不遠處有一座茶樓,臨江而建。我在樓上平臺處找到座位,要了一杯富春江綠茶,品茶觀景,於自在安閒中品味儼然有子陵之風,山林之意油然而生。

富春江綠茶與西湖龍井不同,葉芽更小、更圓,味道清淡優雅,略帶一絲苦澀,卻回甘無窮。江南的茶好處在茶,妙處在水,即使最普通的茶,用江南的水沖泡,也會浸潤出那種清淡的味道,若換了北方的水,總有些不對滋味,所以,品綠茶一定要到江南,江南水土的靈秀,是一盞茶中最耐人尋味的回甘,越品越有味道。

據說附近還有一泓泉水,茶聖陸羽品定為天下第十九泉,可惜,當時匆匆無暇尋訪。

茶的價格不菲,喝茶的人更少,幾乎沒有人像我那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事務者窺谷忘返。那時那刻,身心與富春山水相融,如醉如歸。我想,此前的某一生,我一定曾在這裡垂釣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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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整整一壺水,江風漸漸有些涼意,腸胃也被沖洗乾淨,感覺有些餓,這才起身下樓,轉到山上一家小菜館,品嚐江魚的鮮美。

填飽肚子,沿著江邊徘徊顧盼很久,才搭上回程的渡船,又到對岸的民俗村轉了半圈,然後再搭船回到入口,富春江便成為了最流連的記憶。

黃昏,駕車行駛在山巒環繞的公路上,夕陽在西邊的山頂久久不落,歸巢的群鳥在山谷中悠然而飛。車速不緊不慢,心中無牽無掛,沒有了平日奔竟的忙碌和強迫,點一支菸,打開車窗,和煦的南風讓人感覺熏熏然。

夢裡江南,總有一種情調讓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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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廬夜色

回到桐廬縣城,簡單吃過晚飯,又出門去看看富春江的夜景。

桐廬的夜晚十分熱鬧,燈火通明,中心區與大城市的商業街區無異,毫無特色,只有富春江能給人不同的感受。

江橋的輪廓被燈光點亮,沿江兩岸的建築也都精心設計了各色彩燈,江水倒影著彩色的光景,奔流不息。遊歷過富春江水庫之後,更感覺這奔流的江水所蘊含的活力,澎湃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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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嚴子陵釣臺,江水平如鏡,潤如玉,山水相融,處處靈秀,靜如處子。而眼前這奔湧的富春江,江面開闊數百米,江水奔騰而下,日夜不息。

老子說,上善若水,含藏萬物,卻流卑就低,甘於謙下。

孔子說,逝者如斯,因此夙夕惕勵,自強不息。

一條江,千姿百態,種種不同,無處不包含著天地至道。佛說,天地萬物盡是廣長舌說微妙法。信矣,這也正是旅行的意義,聖人的無上至道,隨時會倏然展現在面前,讓人洞若觀火,了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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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陽江畔

在桐廬住了一夜,第二天折返,途中去遊富陽。

富陽古稱富春,如今只是杭州的一個城區,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讓這裡火了一陣,但總還是曲高和寡,專程來這裡的人並不是很多。

富陽的城區部分沿江排開,最熱鬧的地帶就在鸛山以西到江橋這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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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鸛山已經是黃昏十分,西面的太陽正在緩緩落向山下,夕陽鋪灑在寬闊的江面,恰好半江瑟瑟半江紅。古人詩中有畫,絕不是憑空想象,都是實景寫照。

鸛山是一座開放式的江濱公園,一座牌樓式的大門北向而立,進入大門,便把嘈雜的街道甩到了另一條銀河,眼前呈現的是江山一體的秀美園林。

鸛山緊鄰富春江,江畔有一塊形似鸛鳥的石磯,但我並沒有特地去尋找,只看到有不少人在探入江中的一組亂石間準備江中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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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石階而上,半山有一座樓臺,題匾為春江第一樓,是觀賞春江美景的最佳地點。憑欄眺遠,西山太陽的餘暉映紅了半天,街邊的燈火已經點亮了晚間的喧鬧,江面上的拖輪形似扁舟,更顯出這一段江面的寬闊。

富春江從桐廬而下,在這裡由西南向東北轉彎,然後由轉而向東,再向下游就是更加聞名的錢塘江了。鸛山的位置恰好在春江東流的位置,不僅可以看到宏闊的大江從群山中輾轉而來,還可以看到滔滔江水滾滾東流,那種心曠神怡竟有難言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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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山雖然不高,滿山都是樟樹。春江第一樓左前方就有一棵古樟樹,至少要三四人合圍,濃密的樹冠遮天蔽日,朝向夕陽的一面如同蒙上了紅紗,背向夕陽的一側則蒼茫濃郁。

起初,我並沒有留意空氣中那種淡淡的幽香,以為是桂花樹的發出的芬芳,及至看到了那一棵古樟樹,才恍然大悟,這淡雅的芳香沒有桂花那種甜膩,更富有書卷氣,難怪東坡至此特地題寫了“登雲釣月”,一定是被這香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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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山上的古香樟樹

東側為"松筠別墅",是鬱曼陀供老母安度晚年所營建,民國臨時大總統黎元洪親筆題贈"節比松筠"匾額額。

鬱曼陀是近代文人郁達夫之兄,是一位傑出的愛國志士,他因為嚴懲漢奸殺手,於1939年被汪精衛的特務刺殺,而郁達夫也在1945年被日寇殺害於印尼蘇門答臘,世稱一門雙烈。

就在春江樓不遠處,建有雙烈亭,亭額“雙松挺秀”,為沈雁冰先生所書書,亭壁鑲嵌的鬱氏兄弟半身像,為美術大家葉淺予所繪,下附有小傳,黃苗子書。

郁達夫的作品在大學的時候讀了不少,一開始很喜歡那種民國時期普遍的情調 —— 沉鬱、細膩、書卷氣,後來總感覺缺少力道,漸漸也就放下了。

大三的時候學習現代文學史,主講老師非常感性,講到郁達夫在蘇門答臘被日寇殺害,至今未能魂歸故土,她在課堂上動情地掩面而泣,那個情景至今難以忘懷。

那是我最受感動的一次文學史課,從那以後便隱隱有一種心願,要到富陽來看看,看看這一處哺育了郁達夫的山水。如今,在鸛山上臨江憑弔鬱氏雙烈,也算了卻了一樁往日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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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山山頂還有一座紀念碑,是1976年主席去世之後所立,保留至今也成了文物,讓人回憶起那個不堪的時代。

從鸛山下來,沿江邊步道西行,不遠處就有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築,那是郁達夫故居紀念館,大門已關。門前有一樽青銅雕像,表現的事風華正茂的清年郁達夫,清瘦的臉上透出含蓄的優雅,才華橫溢卻涵容內斂,手握書卷,面朝富春江,好像在思考著家國與未來。

有時候我會覺得,那個時代的文化人才是真正的文化人,他們學貫古今,博通中外,能做學問,能寫詩文,負荷家國天下,風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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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塑像及故居


不是尊前愛惜身,

佯狂難免假成真,

曾因酒醉鞭名馬,

生怕情多累美人,

劫數東南天作孽,

雞鳴風雨海揚塵,

悲歌痛哭終何補,

義士紛紛說帝秦。

面對郁達夫的雕像,想起他這首《釣臺題壁》,呼吸著融合著江面水汽的樟樹之香,不得不感嘆這裡人傑地靈。

這一江春水,這一帶山林,這馨香的空氣,時間雖然流逝,空間卻沒有改易,此時此刻感覺自己三生有幸,能到此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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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鸛山側門,還有一處董學士祠堂,當時正在維修,不能進入參觀。

董學士名叫董邦達,是清朝雍正年間的大臣,工書善畫,曾修纂《石渠寶籍》等書,官至工部尚書。董邦達的兒子董鋯是乾隆時進士,也善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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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下來,江上的風吹面不寒,江橋上的燈火,沿江的霓虹彩飾,把富春江的夜色裝扮的分外妖嬈,比桐廬更有一番不同。

沿江走了一段,感覺有些倦意,便心滿意足的返回酒店。那天,是在香樟的清幽氣息中入睡的,直到今天,回想起富陽的短暫一遊,還會喚起對那種芳香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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