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埃爾.加斯卡爾和他的小說《加斯東鼠》
眾所周知，一場巨大災難正在全球呈越演越烈態勢。介紹另一部偉大作品《鼠疫》及偉大作家加謬的文章已經很多了。我們來讀他的同胞法國小說家比埃爾.加斯卡爾1953年出版的短篇集《動物》(獲批評獎)，其中就有一篇題目叫《加斯東鼠》的小說。讀加斯卡爾之前，有必要先簡單介紹一下同為法國人的阿爾貝.加謬。法國作家，哲學家，存在主義文學、荒誕哲學的偉大代表人物，主要作品包括《局外人》和前面提到過的《鼠疫》。1957年成為史上最年輕的諾尓文學獎獲得者。1957年以後與另一位存在主義大師薩特決裂。比埃爾.加斯卡爾出生於1916年，曾參加二戰被德軍俘虜，兩次越獄未獲成功，長期關押在懲罰性質的集中營內，戰後重獲自由。他是一位高產的作家，作為記者，為《法蘭西晚報》等撰稿。
他還獲得過龔古爾獎等，記述集中營生活的故事《死人的時代》使他獲得了巨大聲譽。其他作品有《種子》、《婦女》、《傢俱》《逃亡者》《怪物》等三十來部。我們今天只推薦介紹《加斯東鼠》。多年前，我三次讀過這部了不起的著作。
法國曆來文學大師輩出，戰後文壇也是人材濟濟。加斯卡爾的這篇小說與加謬筆下人物以及行文，情節，細節，語感，釀造的環境、氛圍都一樣，會把讀者帶進惡夢般感覺，這是法國戰後文學十分特異的現象，包括後來獲諾獎《暗店街》的作者莫迪亞諾，他們都特別擅長這種手法。一定具有深刻社會根源。因我是現炒熱賣，也避免鋪得太寬，關於其他人暫且打住。值得一提是，橫向對比，也許是加斯卡爾有過納粹集中營的特別經歷，存活了下來，他作品中，人生觀比阿爾貝.加謬更為積極。
言歸正傳，《加斯東鼠》故事中，加斯卡爾把老鼠比喻為入侵者，他提醒並要求人們，對它們偷偷摸摸闖進我們日常的行為要每時每刻保持警惕。這篇小說只有四十五頁。作為長篇肯定是太短，大多數國家是沒有中篇小說這種劃分的，照結構來看，《加斯東鼠》確是短篇。包涵的內容或者我們常提到的張力又突破了短篇的侷限。參照王安憶女士把短篇小說看成是“物理"的理論，我們姑且不作評判。加斯卡爾行文生動，情節環環相扣，徐徐推進，高潮迭起，不斷刺激人大腦神經。第一次讀到這個文本時我一下子就驚呆了，掩卷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小說的主角是老鼠，不是一隻，而是成千上萬，是個群體，集團，陰險狡詐而又強勢，乃至於無孔不入。難以琢磨，詭計多端，就如同當下的病毒。使人壓抑。小說一開始，一個名叫若斯特的鼠類研究者全神貫注“望著扔在辦公室中央那隻老鼠”。作者對老鼠外貌進行了一番細緻描述。這種鼠屬於溝鼠，捕獲時當場窒息死亡，卒中說明了是一種高級鼠類。那個時候他們對(即將到來的)災難還沒有足夠認識，若斯特也僅僅提醒下屬當心被咬。他提到了古代辛那赫里布國王的一支軍隊就是因為鼠患而斷送。哈多大主教也死於這種怪物(我們會不會聯想到近日關於英國王室或首相的報道，願我們一起來祈福，世界度過劫波，所有人安好！)
迷宮中的遊戲開始了。我們緊跟著加斯卡爾的筆下，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在黑暗地下，人與鼠的大戰暴發。故事並不複雜，就是去尋找老鼠和它的老巢，想方設法打贏，因為人類輸不起。世界不能由這種醜八怪統治。我屏息斂氣把故事讀到最後，當然，數百萬年來我們人類能在如此險惡環境中生存下來，發展壯大——其間雖也是若干次或臨滅種，或命懸一線——畢竟是最具智慧的動物。鼠輩能夠猖獗一時，又豈能夠長期佔據上峰，只有我們人類自己才能毀掉自己。除非全世界變成了瘋人院，所有人都變成瘋子。故事最後，人類戰勝了加斯東鼠，又一次轉危為安。朋友，在此非常時期，去拜訪加謬和加斯卡爾吧！聽取他們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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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讓我們勇敢，堅強，無所畏懼，放眼長遠。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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