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人生第一個交叉點

記一次武漢當年的高考:人生第一個交叉點


高考,站在這個十八歲的交叉路口,關於過往,這彷彿是終點;關於前程,這又是起點。這一年的最後兩天,屬於同在考場的你我,屬於牽動著的家人。

高考:人生第一個交叉點

高考倒計時10天,同學們用各自的願望拼成一句共同的宣言:加油。


起點:6月7日,高考如約而至。天不作美,雨水與平靜緩和的腳步一起,踏進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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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堅守在校門口,父母望著孩子的背影,望著他們走進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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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剛剛送走姐姐,他還不懂“姐姐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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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早已開始,很多家長還是守在學校周圍。高考服務點就為家長提供了一個休息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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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校門口,還有很多家長索性直接坐在校外的花臺邊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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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好地指導孩子填報志願,爸爸媽媽已經開始翻看各種招生簡章和志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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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瞭解孩子初入大學以後,對大學生活概況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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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門語文考試即將結束,校門口又陸陸續續擠滿了人。太陽曬乾了潮溼的土地,放大了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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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午休時間短暫、路程遙遠,有些家長索性把做好的飯菜帶來,在學校附近和孩子一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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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

6月8日,眼看下午最後的一科馬上就要結束,考生堅持著最後的戰役,而父母的神經也沒有之前那麼緊繃,終於可以歇一歇、緩口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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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下午4:00,離最後一門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校門口早已站滿了接考的人群,不止有這兩天接送的考生家長,考生的親戚、朋友等等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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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對捧著鮮花的父母尤為引人注目,當被問及這束花是送給誰的,母親特別激動地對我們說:“兒子成績不好,班主任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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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束,請考生帶好證件有序離開——”廣播宣佈著這場戰役終於結束,同學們一齊湧出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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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在校門口的母親一眼就望見了自己的孩子,在向他招手示意:媽媽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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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打開的時刻是最激動人心的,彷彿那是經歷了久別的重逢。小弟弟見到了姐姐,立馬就要撲到姐姐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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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送上的鮮花讓她激動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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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看著兒子的准考證笑得特別欣慰,她說:“我們兩口子就個初中畢業,如今我兒子都要去讀大學了。而且我覺得我兒子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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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還在往來,與第一天不同的是,此時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放鬆的表情,他們終於可以丟開復習資料回家,爸爸說,“晚上要給我兒子開個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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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收回警戒線,這場高考終於在千呼萬喚後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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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小時,考場就變得有些冷清。不過有關它的記憶就如同它本身就是一樁盛事一樣扎進了我們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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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外牆上的字為考生和家長們寫下了關於這個故事最簡單卻也最實在的結語:

高考:人生第一個交叉點


交叉點

高考幾乎成了每個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在人們心目中千姿百態。想起那時自習到凌晨兩點;想起每天寫下一個心願的紙條……當時以為,高考是人生的新起點,過後人生不知有多少精彩在等待;高考是揮別過往的終點,我已經邁過這個很大很大的坎。

如今高中畢業已10年,慢慢覺得那時候的想法太絕對也太簡單,高考只是人生中一個交叉點,這道坎不是人生中最難翻越的坎,因此翻過了也不代表前路就一馬平川,反而翻過了才發覺眼前有更多更難翻越的山,往後生活的難,比起這一場考試不知要艱辛多少;它也沒有想象中的具備所謂“一考定終生”的絕對決定性,上不了一本不一定一輩子抬不起頭、上了重本也不一定從此高枕無憂,除了考生自己、還有個別老師,也別因為這場考試就對一位學生下定論。

這個萬人前呼後擁的“節日”亦是一件公平之事,雖也有考試失誤或走運之少數,但對絕大多數平常人來說,這是一份難得的公平機會。比起未來初入社會的種種黑幕,這場考試,至少為所有做好準備的人提供了一次相對來說已經很公平的競爭機會。


邁過了高考這道坎,這個人生的第一個交叉點,往後生活的精彩與挫折,才剛剛拉開序幕。


P.S. 圖/文 by 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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