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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初春的早晨我拍下了這張照片,一天天地臨近高考,寄宿式學校每天早上都會跑早操。
哇,2015年,居然已經是五年前了。
昨天,朋友在後臺發消息給我,建議我寫寫我們當時的高中生活。
其實,我之前也想過要寫,但是又放棄了。
一方面是不知道從何下筆,另一方面覺得現在回憶起來,總是會忍不住傷感時光的飛逝。
有段時間,我發現自己不太能接受不美好的事情發生。
就像我覺得回憶起高中會很傷感, 想要逃離這種情緒的裹挾,刻意不去想起那個時光。
但是,翻了翻以前的相冊,回憶就在不停地翻湧。
01
高中三年,我的班主任是數學老師,我們都叫他老班,他是一個微胖看起來虎頭虎腦的人。
每次上數學課總是有著過山車式的驚險,老班很喜歡在課堂上出題選人上講臺做題,往往叫人上去的方式如下:
“來這條斜線上的同學上來做題”
“一會兒上完課就要慶祝元旦了,教室的房頂這麼多氣球,那麼就叫黃氣球下面的同學來答題吧”
“以XXX為圓心直徑一米以內的同學上來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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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充分發揮著一個數學老師跳脫的講話思維,讓我們那樣的膽戰心驚,卻又竊喜自己沒有被選中。
印象中最深的是我和一個朋友在教室後面打鬧,我抱著教室裡的暖氣片叫喊著“救命啊”。
結果,一抬頭老班就從教室後門探著腦袋,雙手抱在胸前,問我:“你讓誰來救你呀?”
我當場就石化了,很快,開始上數學課,老班在黑板上出了兩道題。
“今天有同學在教室後面大喊救命,我想她們力氣應該很大,那麼就請兩個人上來做個數學題吧”
我和朋友相視一笑,扭扭捏捏地去做了那道我認為極其困難的數學題,當然,也沒有做對。
早戀是每一個高中老師最頭疼的事情,但是我們班從來沒有給老班造成這樣的困擾。
畢竟女生嫌棄男生不紳士,男生嫌棄女生不溫柔,最後都處成了純潔的革命友誼。
02
高三那年,我們換了新的英語老師,姓胡。她是我見過的老師當中最溫柔和善的,就像媽媽一樣。
她接手我們班的時候,英語成績爛的令人頭疼,但是她依舊很耐心地從基礎抓起,培養我們查字典的習慣。
她是軍嫂,當我們知道她老公是軍人時,全班女生都羨慕地“哇~”,她一邊笑一邊嫌棄我們地說“哇啥哇,沒啥好羨慕的,他們很少能回家。”
高三下學期,我們每週都有一次週考,在臨近高考的最後一次週考中,我們班兩個男生沒有按照英語試卷上的要求去寫作文。
他們的作文寫得是對於胡老師的感謝,老師頗為感動,還將這兩篇沒有得分的作文自己保存了下來。
在畢業典禮上,輪到胡老師講話,她拿著話筒朝著我們大喊“九班的死丫頭們,請務必加油。”(因為我們是文科班,女生多)
後來,我高考考得並不順利,就和朋友一起回來復讀了,偶然間碰到了她。
她揪住我的校服問我:“你怎麼能跑回來復讀?很辛苦的。”語氣間帶著心疼和不解。
教師節的那晚我給她發了短信,她的回覆,字字戳心。
“謝謝你的祝福,事實上,沒能把你們順利送走去上大學,我覺得很愧疚,好好努力,爭取明年考個好學校”
看,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深深記得她的短信內容。
我們常常都能看到她牽著女兒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丈夫真幸福,有這樣兩個人守候著他。
她是好妻子、好媽媽也是好老師。
03
高中生活裡,真正的主角是一群狐朋狗友和高中同學。
朋友課上疊的皮卡丘
高中的歷史老師是容易情緒激動的中年男人,我們有次因為沒有完成他安排的學習內容而被驅逐出教室。
我們哪裡會老老實實在樓道里站著啊,就悄悄溜出教學樓跑去小賣部買零食,然後還自拍,那時候太不聽話了。
晚上寢室裡熄燈以後,宿管阿姨會在每一樓層巡視,我們寢室正在聊天的時候,宿管阿姨悄悄地推門進來。
我室友聽到開門聲以為是另一個室友回來了,語氣怪調開玩笑地問:“Who are you?”,卻始終得不到回答,一回頭看到宿管阿姨兇巴巴的眼神說:你說我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憶起這個情節我還是忍不住想笑。
高中生活節奏快壓力大,大家總是忍不住想在晚自習的時候打撲克牌,為了防止被老師逮住,自己偷偷做了一套迷你版的撲克牌。
我們學校有個大課間,休息時間是25分鐘,這25分鐘裡小賣部擠滿了學生,教室裡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零食,滿教室都是辣條味。
每逢其中一個小夥伴的生日,朋友們都會提早地準備禮物,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場重要的儀式。
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從自習室回到寢室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床上堆放著室友和其他朋友送的禮物。
復讀之後,我和兩個朋友一起租住在學校對面的房子裡,這套房子承載了太多美好的故事。
其他的朋友們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結束了,放寒假剛回來就來學校看我們三個人。
他們都很清楚我們租住的房子在哪裡,拿上房子鑰匙去給我們做飯,等著我們三個放學回來。
或者在校門外等著我們上完課,帶著大學申請下來的助學金,請我們去吃火鍋。
我們這群人在廚房裡一起叮叮哐哐地做過飯,在飯桌前嘻嘻哈哈地吃過火鍋,在客廳的沙發上調侃嫌棄地聊過天。
還有朋友來我們的家,會在外面暴力地捶門,故意嚇我們,然後在門外得意地哈哈大笑。
時間真的太快了,我已經不止一次這樣的感嘆了,高中過後,越來越多的事情消磨了過去的回憶。
面對時光的飛逝,我們真的很無力。
但是十八歲青春裡的美好感依然讓我們對世界保持著蠢蠢欲動的熱情。
2015年的6月,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寫滿了大家的畢業感想。
我記得我寫的是:只願記憶裡的你們都是最初的模樣。
如今,大家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散發光芒,我們總歸會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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