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電影:《花火》

類型:愛情

導演:北野武

主演:北野武,岸本加世子,大杉漣,寺島進,津田寬治

上映時間:1998年1月24日

獎項:第54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金獅獎等


日本的北野武導演被譽為黑澤明的“接班人”,電影作品的個人風格極強,秉承了日本傳統的武士道精神,也是把日本電影推向國際化的代表。電影《花火》就很好地展現了他為人稱讚的暴力美學和視覺特點,以及他個人世界中的冷寂悲觀和天真戲謔。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花火》講了一個被命運急劇壓縮到邊緣境地的小人物的故事。警探西佳敬幾年前喪子,妻子癌症晚期,由於舉債治病全家被放高利貸的人糾纏不休,他的同事、朋友堀部因公致殘又被妻女拋棄獨自住在海邊,另一個同事、後輩田中因公殉職留下了孀妻幼子。西佳敬一睜眼看到的是鬱鬱寡歡的妻子,一閉眼就想起死去的同事,他認為自己對這一切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生活已經沒給他留下多少機會了,所以他決定就地反擊。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整部電影臺詞不多,更多的是固定鏡頭和長鏡頭交替結合使用構造的場景,就是將鏡頭視線固定在人物身上,形成一個近似於靜態的場景,充分表現角色的肢體語言和神態表情。這種帶著一種窺視感的視角直接切入了電影故事中,彷彿西佳敬的世界裡沒有旁人,除了山川草木自然風景,就是這幾個或死或傷或病的人,供養他們活下去是西佳敬唯一要做的事。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影片沉浸在一種頹廢荒涼的氣氛中,每個角色沉浸在自己荒唐絕望的境遇裡不能自拔,像一鍋漸漸冷卻的隔夜米粥,湯水和米粒分層沉澱,逐漸失去存在的價值,只能等待被主人倒掉。

西佳敬如何反擊呢?他離開警察局,用一輛報廢車改裝成警車,搶劫了銀行,還清了債務,給殘疾同事寄去了繪畫工具,鼓勵他活下去,給同事遺孀寄去了撫養費,用剩下的錢陪妻子做一次最後的旅行。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花火》中的世界是冷漠暴力與溫柔寧靜結合的,也是不平衡的。悲慘的命運際遇總是不期而至,而要想活下去彷彿又要付出血的代價,電影中表現槍戰的暴力畫面十分乾脆簡潔,不炫技,不摻加情感,往往突如其來又迅速結束,結局很悲慘。頻繁交叉使用蒙太奇,回憶和現實,暴力和沉默……把對比強烈的場景放在一起,就像把生與死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了。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它體現了一種不一樣的生死觀。生者像花一樣絢爛,死者像火一樣虛妄,這兩者並沒有清晰的界線,生或死都是一瞬間的事,然而想要活下去的人無法活下去,想要死去的人不能死去,這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但是,電影並沒有給出一個極度悲觀的答案。自始至終貫穿著一種黑色幽默,以及人物心中極力追求的圓融自洽。殘疾了的堀部畫了很多抽象的畫,比如動物長了一朵花的腦袋,一個人置身於各種各樣的風景中,把各種衝突的意象交織在一幅畫中,就像不著邊際的命運一樣。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西佳敬和妻子的旅程還是很愉快的,鮮花在笑,清風在動,還有雪國的雪,他們的對話很少,但有難得的輕鬆和諧。西佳敬和妻子各自欠下的“心債”這輩子都不能償還了,他們困在自己的世界裡,最終和心中的那個世界合為一體,算是找到了自我和解的辦法。

《花火》——生如花樣絢爛,死像烈火虛妄

不在困境中纏鬥,用最後一點力氣讓自己痛快地活一回,這是《花火》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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